學達書庫 > 勒布朗 > 鐘敲八下 | 上頁 下頁 | |
一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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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來人才會讓我吃驚呢。當然,假如我給迪杜伊斯先生捎去信兒說『奧布裡厄茲是無辜的』,不管我留下什麼印象都會敗下陣來。在死刑執行的前一天,要想在警察局或司法界的人士面前證實一個被判了死罪的人是無辜的,用處已經不大了,也許一點兒用都沒有了。從現在起,雅克凱斯·奧布裡厄茲的命運就掌握在死刑執行人的手裡了。但是,從保證6O張鈔票安全的角度來看,就是有一點麻煩也是值得的。只要仔細想一想就會明白:這也上是本案中最薄弱的環節,他們根本就沒有能力去追回那6O張鈔票。」 「這麼悅,這些錢的下落你什麼都不知道呀——」 「我親愛的姑娘——我希望你不會介意我這樣稱呼你吧?——我親愛的姑娘,當一個男人不能解釋這種或那種物理現象的時候,他就會採用某種理論來解釋各種事情的表現形式,也就是說,每一件事情的發生,似乎在理論上都能說得通。現在,我就是在這樣做。」 「總的來悅,你是在作出一種假設嗎?」 雷萊恩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直到午餐要結束的時候,他才說: 「很顯然,我是在作一次假設。如果擺在我面前的時間有好幾天,我認為我的理論就是首先要排除煩惱,因為煩惱是建立在直覺的基礎之上,同時,煩惱也是建立在幾個散亂的事實基礎之上。但是,我只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了,我就像剛剛搭上了一艘不知道航線的輪船。我相信它會載著我去尋求真理。」 「假如說你錯了,那該怎麼辦呢?」 「我沒有別的選擇了,除此之外,就太遲了。有敲門聲。嗅,我再多說一句! 無論我說什麼,你們都不要反駁我,無論是你,還是迪特裡爾先生。」 他打開門,一個留著紅色鬍鬚的瘦弱男人走了進來: 「普林斯·雷萊恩?」 「是的,先生。你,當然,你是從迪杜伊斯先生那裡來的嗎?」 「是的。」 新來的人介紹自己的名字。 「偵探長莫裡蘇。」 「我非常感謝你及時趕到這裡來,偵探長先生,」普林斯·雷萊恩說,「但願杜伊斯先生派你到這兒來任我使用,他不會感到遺憾。」 「你完全可以隨意使用,我已經讓另外兩個警員留在外邊的街上了,從開始到現在,他們一直和我在一起處理這個案子。」 「我不會耽誤你太長的時間,」雷萊恩說,「甚至我都不會請你坐下來談。因為,我們只有幾分鐘的時間,在這一段時間裡,要把每一件事情都定下來。你知道這個案子所涉及到的事情是關於什麼方面的嗎?」 「是關於吉洛姆先生被竊的6萬法郎鈔票的事吧,我這裡有數字。」 雷萊恩的目光移到了偵探長遞給他的紙條上,他說: 「數字都正確,兩張目錄表一模一樣。」 偵探長莫裡蘇看起來非常激動: 「本探長認為,你的觀察是最重要的,那麼你能帶我去看一看嗎?」 雷萊恩沉默了片刻,然後鄭重其事地說: 「偵探長先生,這是一次私人的調查——是一次最徹底的調查。我馬上就把這次調查的結果向你作出解釋,經過這次調查,事實真相已經大白於天下了。在從蘇雷斯內斯返回來的路上,殺人犯把摩托車放進迪魯勒大街的車房以後,就竄入泰娜斯大街,進了這幢房子。」 「這幢房子?」 「是的。」 「但是,他為什麼要到這兒來呢?」 「藏他盜竊來的不義之財,60張鈔票。」 「你想要怎麼樣呢?這些東西在哪兒?」 「在6層樓的公寓裡,殺人犯有公寓的鑰匙。」 加斯東·迪特裡爾驚奇地大叫了起來: 「可是,在6層樓只有一套公寓,就是我住的那個公寓!」 「完全正確;就在你和奧布裡厄茲夫人還有她的母親看電影的時候,殺人犯趁機利用你們不在——」 「不可能!除了我自己誰都沒有鑰匙。」 「有一個人沒有鑰匙也可以進去。」 「但是我並沒有發現任何痕跡。」 莫裡蘇插話說: 「來,讓我們彼此之間互相理解吧。你說那些鈔票藏在迪特裡爾的公寓裡嗎?」 「是的。」 「那麼,當雅克凱斯·奧布裡厄茲第二天早晨被逮捕的時候,那些錢應該還在那個地方?」 「那是我的意見。」雷萊恩說。 加斯東·迪特裡爾禁不住大笑起來: 「但是,這麼解釋是不合理的,要是有的話,我早就發現了!」 「你找過這些錢嗎?」 「沒有,不過,不知什麼時候,我就會無意中發現它們。那個地方不太大,也就是夠放一隻上竄下跳的貓。你願不願意去看一看呢?」 「無論它小也好,大也好,放6O片紙還是足夠的。」 「當然,任何事情都存在可能性,」迪特裡爾說,「還有,我必須重複說一遍,就我所知,沒有任何人進過我的房間;我的房間只有一把鑰匙;我就是自己房屋的管理人;我真是一點兒都不明白 霍賴絲也理解不了這件事。她雙眼凝視著普林斯·雷萊恩的眼睛,試圖從中看出他內心深處最深奧的東西。他在玩什麼把戲呢?她還有義務對他所說的事情給予支持嗎?直到她說下面這番話的時候,目光才從雷萊恩的臉上移開: 「偵探長先生,既然普林斯先生堅持認為那些鈔票藏在樓上,最簡單的事情不就是上樓看一看嗎?迪特裡爾先生帶我們上去吧,好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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