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范·戴恩 > 主教謀殺案 | 上頁 下頁 | |
四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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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卡姆神色嚴肅,從衣架上取出帽子。 「到現場看看比較好,不是嗎?」 但是,班斯卻沒有走動的意思。仍然,站在桌子旁慢慢的抽著煙。 「喂,馬卡姆。」班斯說道。「現在我想起來,首先應該去拜訪德拉卡夫人吧!他們家昨夜發生了悲劇,有去向她說明的必要。到現在為止,或許德拉卡夫人心中擁有關鍵性的秘密也說不定。雖然我們還沒有通知她德拉卡的死訊,但是附近的人一定都在以這件事為話題談論著,這些閒雜風聲,一定也會很快傳到她耳裡。我擔心她獲知時會受到很大的打擊。我想,我們找巴斯帖醫生一起去比較好。我來打電話聯絡他,如何?」 馬卡姆同意了。於是班斯簡單的向醫生說明情況。 我們匆匆地搭車出發,找到巴斯帖醫生,接著立刻趕往德拉卡家。按了門鈴後,來開門的是葛莉蒂·曼徹爾。只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經得知德拉卡死去的消息了。班斯向她使個眼色,從樓梯口把她帶進會客室,低聲的問道; 「德拉卡夫人已經聽說了嗎?」 「還不知道,」這個女人用恐懼顫抖的聲音回答。「大約在一小時前,迪拉特家的小姐要來見太太,我告訴她太太已經外出了。我擔心迪拉特小姐上二樓。一定是那裡不對勁——」女傭人激動的哆嗦著。 「什麼地方不對勁呢?曼特爾。」班斯安慰她似的,把手溫柔的搭在廚婦的腕上。 「我也不知道。可是,太太一整個早上靜悄悄地,一點兒聲音也沒有。也沒有下樓來吃早餐——我也不敢上樓去叫她。」 「你是什麼時候聽到不幸的消息?」 「今天早上——很早,在八點過後。送報的告訴我這件事。有很多人都向德拉卡家的方向看。」 「不用害怕,」班斯安慰女傭的情緒。「醫生也跟著一起來了,一切有我們。」 班斯回到走廊的樓梯口,先爬上二樓去。走到德拉卡夫人房間前輕輕的敲門,但是沒有任何回答,所以他就打開房門走進房間裡。長明燈仍然點亮著擺在桌上。我發現床上整整齊齊沒有睡覺的痕跡。 班斯默默無語的折回走廓。在那裡還有二扇門,我們知道其中之一是通往德拉卡的書房。班斯毫不猶疑的,選擇那扇門,連門都不敲的推進去。窗簾垂下來,因為是白底半透明的料子,灰白的光線照進屋子,和垂掛在天花板上古典吊燈的燈光混合在一起,產生怪異的黃色光線,齊魯霍伊昨晚看見的亮光還沒有消失。 班斯停住腳步站在門坎上。馬卡姆搶先一步踏進去。 「啊,天啊!」馬卡姆屏住呼吸,在胸前劃十字架。 在小床鋪旁邊,德拉卡夫人衣著整齊的躺在地上。臉色慘白,兩眼令人毛骨悚然的張開著,雙手緊緊抱著放在胸前。 巴斯貼醫生飛奔向前,蹲下來聽她的心跳,接著站直身子,慢慢地搖搖頭。 「死了,大約是在昨天夜裡。幾乎是立刻死亡的。」醫生再一次詳細的檢查屍體。「正如你們所知,她患有長斯慢性腎臟炎、動脈硬化,此外還有心臟肥大症——一旦受到激烈的打擊,心臟就會產生嚴重急性擴張——啊!幾乎是和德拉卡一樣,在同一個時間死亡的——十點左右哪!」 「是自然死亡嗎?」班斯問道。 「是的,這一點應該是毫無疑問。不過,如果我當時在場,給她打一針腎上腺素的話,或許還有救——」 「沒有凶案的痕跡嗎?」 「是的,就像我所說的,只是因為受到打擊而引起心臟擴張的死亡。症狀很明顯——從各種現象來看,是典型的心臟併發症。」 §第十八章 公園的石牆 四月十六日星期六上午十一點 醫生把德拉卡夫人的屍體抬到床上,用白布覆蓋住,我們回到樓下。巴斯帖和組長說好在一個星期內就會把死亡證明書送達後,馬上就告別離去。 「說是由於受到打擊而自然死亡,在科學上來講是正確的。」只剩下我們倆,班斯說著。「可是,當前我們的問題是要瞭解那個激烈的原因。很明顯的,和德拉卡的死有關連。不過,我認為不可思議——」 班斯衝動的轉過身子,走進會客室裡,曼徹爾仍然待在那裡,似乎等待什麼恐怖事件發生般的坐在椅子上。班斯走近她身旁,用溫柔的聲音說: 「德拉卡夫人,在昨天晚上因心臟麻痹而去世了。她不會知道兒子已經先她而去了,這不是比較好嗎?」 「啊!上帝保佑,讓她永遠安息!」女傭態度虔誠的喃喃自語。「啊!這個結局比什麼都好——」 「臨終時間在昨夜十點左右——曼徹爾,那個時間你睡覺了嗎?」 「整晚都醒著。」女傭夢囈般的低聲說著。 班斯半閉著眼睛看著她。 「請告訴我聽到了什麼?」 「昨晚有人進來。」 「那麼,誰在晚上十點來訪呢?從前門進來。你聽見有人進來的聲音嗎?」 「不!沒聽到。不過,我躺在床上,聽到在德拉卡先生的房裡有說話的聲音。」 「晚上十點鐘,在他的房間裡有說話聲音,不是很奇怪嗎?」 「但是,並沒有德拉卡先生的聲音。他講話的聲音一向大,可是昨晚聲音很低,而且有些不客氣。」女傭人害怕的抬頭望著班斯。「還有,另一個是太太的聲音——太太從來沒進過德拉卡先生的房間——」 「門關著,為什麼你還聽得一清二楚呢?」 「我的房間就在德拉卡先生房間的正上方,」女傭說明這點。「而且,由於最近接二連三的發生恐怖案件,因此,我格外留神。接著我就起來,走到樓梯的最高一層去聽房間裡的聲音。」 「你倒很有警覺性嘛!」班斯說。「那麼,聽到些什麼?」 「最初,我想是太太哭泣的聲音,但是立刻又變成笑聲,這麼一來,又聽到男方生氣似的在說話。然後,很快的那個男的也傳來了笑聲。再來就是太太悲哀似的祈禱聲——天啊!天啊!不斷的叫喊著。男的繼續說話——用相當沉靜,低啞的聲音——過了一會兒,這一次是太太發出聲音——像是在朗讀一首詩或是什麼的——」 「再讓你聽一遍那首詩,能夠回想起來嗎?——憂鬱的駝子,坐城牆上。憂鬱的駝子,從高高的城牆上摔下來——是不是這首詩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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