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范·戴恩　>　主教謀殺案　|　上頁　下頁
四五

　　「大概是吧！組長。留在迪拉特家的時間相當長。」

　　「嗯，那麼，什麼時候回家呢？」

　　齊魯霍伊有點不安似的，躊躇不知所措。

　　「這個——我想他是沒有回來，組長。」

　　「什麼！你想他沒有回去？」西斯帶著諷刺的口氣說。「你以為一個頸骨折斷的人還會回來跟你過一天嗎？」

　　「組長，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德拉卡——你負責監視的那個傢伙——八點到迪拉特家訪問，你就坐在樹叢下舒舒服服的睡一覺——什麼時候醒過來呢？」

　　「不！請聽我說，」齊魯霍伊激昂的叫著。「我絕對沒有睡覺，整晚都在值勤。不能因為只是碰巧沒有看到那個男的回來，就說我是玩忽職守吧！」

　　「是嗎？那麼，你若是沒有看見那傢伙回家，為什麼不掛個電話回來報告？說他或者是到城裡去渡週末之類——」

　　「我想那個男的一定是從正門回來。」

　　「又是你想！你的腦袋今天晚上是怎麼搞的？」

　　「組長，請稍微同情同情吧！我的任務並不是跟蹤德拉卡。你只命令我負責監視他家，留意有誰進出，有什麼麻煩發生時上前處理——因此，我要談談發生什麼事。首先，德拉卡八點鐘出門到迪拉特家。我繼續監視德拉卡家的窗戶。九點左右，廚婦爬上二樓，把房間的燈火點亮。過了三十分之後，亮光熄滅了，我認為已經入睡。然後，到了大約十點時，德拉卡房裡的燈亮了——」

　　「什麼？」

　　「我是說，德拉卡房間裡的燈大約十點時點亮了，並且看到人影在移動——因此，組長，我請問您，看到這種情況難道你不會認為駝背是從前門回來的嗎？」

　　西斯點點頭。

　　「可能我也會這麼想，」組長承認這一點。「你確定是十點嗎？」

　　「我沒有看表。但是，我說剛過十點一定是錯不了的。」

　　「那麼，德拉卡房間裡的燈火什麼時候熄滅？」

　　「沒有熄滅，一整晚都點著。那是個奇怪的傢伙。彷佛沒什麼時間觀念。到目前為止，也有二次燈都點到將近天亮。」

　　「是這樣啊！」班斯用若無其事的聲音說著。「最近，要處理很多困難的問題哪——話說回來，怎麼樣，齊魯霍伊，德拉卡夫人房裡的燈光是什麼情形呢？」

　　「和往常一樣。那個阿婆，總在房間裡點了一整夜的燈。」

　　「昨天晚上誰負責監視德拉卡的正門呢？」馬卡姆問西斯組長。

　　「六點以後就沒有了。白天派一個人跟蹤德拉卡，不過，等到齊魯霍伊派去後門監視時，就被撤回來了。」

　　在這一瞬間，辦公室裡出奇的沉默。接著，班斯轉向齊魯霍伊。

　　「昨晚，你站在離開那二間公寓巷口多遠的地方？」

　　對方沒有馬上回答，似乎在回想當時情形。

　　「四十尺或五十尺左右的地方吧！」

　　「這麼說，在你站的地方跟巷口之間，有鐵欄柵或是樹枝什麼的吧！」

　　「是的。對視線多少有點阻礙。你問的是不是這個意思呢？」

　　「有人從迪拉特家的方向過來，而你沒有留意到，那麼他就可以從那個出入口外出，然後又回來囉！」

　　「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刑警承認。「當然，如果那個傢伙知道有人監視，而想蓄意逃避的話。昨晚霧很濃，四周光線相當的暗，還有從車道那邊過來的汽車很多，噪音很大，那傢伙若是有所警戒的話，一定使動作進行得無聲無息。」

　　組長接著命令齊魯霍伊回本部等候下一個命令。班斯對於齊魯霍伊的話有些疑惑之處，說明他的看法。

　　「情況愈來愈錯綜複雜了，德拉卡八點在迪拉特家，十時就被推到公園的石牆下了。正如你們所看到的，奇南剛才拿來的信，上面郵戳蓋的是下午十一點——可見在兇手行兇之前，就已經打好了字。總之，主教就像把一齣戲的情節寫到劇本上一樣，連寄給報社的信也事先預備好。實在是驚人大膽！不過，從這裡我們可以得到一個推定——就是說，兇手可以正確的掌握德拉卡八點到十點的所在地點，預定行動。」

　　「這麼說，」馬卡姆說。「根據你的理論，兇手是從巷口進出的。」

　　「不！我的理論並沒有說明什麼。我問齊魯霍伊巷子的事，只不過想知道除了德拉卡以外還有誰從公園走出來。照目前的情況，我們可以假設凶嫌為了避人耳目，穿過巷子，然後就從街區中央的地帶進入公園裡。」

　　「兇手若是通過某條路，」馬卡姆用沉痛的的聲音說道。

　　「即使是和德拉卡一起走出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說的也是。正在演出滑稽劇的傢伙，可能在警察嚴厲的警戒下大大方方的走進公園裡，也可能是悄悄的從巷子潛入。」

　　馬卡姆似乎沒有同情心的點點頭。

　　「但是，對我來講最不可理解的是，」班斯繼續說著：「那個晚上德拉卡房間的燈一直都亮著。幾乎就在那個可憐男孩與世界永別之時，房間裡燈亮了。而且根據齊魯霍伊的說法，在燈亮了之後，有人走動——」

　　班斯突然停住話，有幾秒間一動也不動的站著，陷入沉思中。

　　「啊！組長，發現德拉卡屍體的時候，你知道他的口袋裡是否放著大門的鑰匙呢？」

　　「不，我不知道，不過可以馬上問出來。口袋裡的所有物品，在驗屍後都被收起來保管。」

　　西斯走到電話機旁，打電話給六十八街管派出所的內勤組長。等了好幾分鐘，然後，不高興似的把電話掛斷。

　　「一把鑰匙也沒有！」

　　「啊！」班斯深深的吸進一口煙，再慢慢的吐出來。「照這樣看來，我們應該可以斷定主教搜走了德拉卡的鑰匙，殺了人之後再潛進他的房間。聽起來似乎令人難以置信。不過，這樣說的話，這就是奇怪案件的全部過程了。」

　　「可是，究竟是為什麼呢？什麼目的讓兇手這樣做呢？」馬卡姆感到不明白的提出抗議。

　　「到目前還不清楚。不過，想瞭解驚人犯罪的動機，為什麼不出去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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