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范·戴恩 > 主教謀殺案 | 上頁 下頁 | |
三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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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知道誰能夠自由出入德拉卡家。」班斯說明道。然後,他不讓蓓兒有再發問的機會,直接就問道:「昨天晚上,鑰匙有沒有離過你的手?換句話說,會不會在你不知道的時候,被人家拿去用?」 一種恐怖的表情浮上了蓓兒的臉。 「啊!到底發生什麼事?」她叫著。但班斯打斷她說:「請你不要擔心,沒有什麼事的。我們想要多得到些信息,以利我們的搜查行動——怎麼樣?昨天晚上有沒有人可能把你的鑰匙拿走?」 「不,不會的。」她不安地說:「我八點的時候到劇場去,手提包一直帶在我身上。」 「你最後一次使用鑰匙是在什麼時候?」 「昨天吃過晚飯,我去看看五月夫人,並且向她道晚安。」 班斯皺緊了眉頭,好像蓓兒的話和他的假設有些不吻合的地方。 「你吃過晚飯時,用了那把鑰匙?」班斯重複她剛剛說的話。「你說昨天整個晚上,手提袋都沒有離過身,是嗎?」 蓓兒點點頭。 「我去看戲時,皮包也一直放在膝蓋上。」蓓兒說明著。 班斯深深地看了那個皮包一眼。 「好吧,鑰匙的事情就此告個段落。」班斯輕鬆的說。「——不過,我們還要再去打擾一下你叔叔。能否請你先去通報一聲?否則,直接進去就太冒昧了。」 「我叔叔出去了。」蓓兒告訴我們說:「他去河邊散散心了。」 「亞乃遜先生還沒有從學校回來嗎?」 「是的,不過,吃中飯的時候大概就會回來的。星期二下午他沒有課。」 「那麼,我們想要趁這段時間先和碧杜兒、派因談談。你如果現在去看德拉卡夫人的話,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蓓兒有些苦衷似地笑了笑,輕輕點頭,然後就從地下室的出入口出去了。 西斯很快地找到碧杜兒和派因,並且把他們帶到客廳來,班斯問了一些有關昨天晚上的事,但是並沒有從他們那裡得到什麼情報。他們兩人都在十點就上床睡覺了。兩人的房間是在房子側面的四樓裡,連迪拉特小姐從劇場回來的聲音也沒聽到。班斯問他們有沒有聽到射箭場有聲音或是半夜時,有沒有聽到德拉卡家的玄關紗門被關上的聲音。不過,當然也是白問了,因為那時他們早已睡著了。最後他只好警告他們不可以將今天我們問他們的事情向別人提起,然後打發他們走。 大約五分鐘後,迪拉特教授回來了,他一看到我們在他家裡,顯得有些吃驚,不過馬上就很熱情地招呼我們。 「馬卡姆,你只有這一次挑對了時間來訪。」教授率先爬上樓梯,等我們一坐下,他就從書櫃裡取出酒杯,請我們每個人喝一杯。 「如果德拉卡也在就好了。」教授說:「他只偶爾才會喝一點酒的。我喜歡96年的老酒。我經常勸他多喝一點波爾多酒,他認為波爾多酒對身體不太好,但我認為這和身體一點關係也沒有,我的痛風症和波爾多酒也是毫無關連的——這是迷信。上等的波爾多是葡萄酒的一種,波爾多那個地方根本沒有痛風這種毛病。適當的肉體刺激物對人體有些幫助,但德拉卡不聽,真是個可憐的男子。他的精神就是點燃自己,真了不起的想法。馬卡姆,如果他的身體能和他的頭腦一樣好的話,現在早就成為世界有名的物理學家了。」 「聽他說,」班斯單刀直入地說:「你不信他能一個人修正關於光之介入的量子說?」 老人傷感地笑著。 「是的。我這麼批評他是想刺激他做最大的努力。事實上,德拉卡現在正在從事一種革命性的工作,可能不久後就能發現幾個有趣的定理呢!但是,我想你們今天來並不是為了這個問題吧?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或者是要來告訴我什麼事嗎?」 「很遺憾,我們沒有什麼新消息通知你。我們只是想再次借助你的力量——」馬卡姆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說,而猶豫了半天,在一旁的班斯趕緊接口道: 「當我們昨天晚上拜訪您之後,事情又有了一點小變化。由於又發生了一二件事情,我們想再清楚地瞭解一下府上每個人的行動,這樣將有助於搜查行動。也許貴府的行動,正是影響此次事件的要素也說不定。」 教授吃驚地抬起頭,什麼話也沒有講。只是說:「為了這件事,你想知道我們家誰的行動?」 「不是特定某個人。」班斯想儘快讓他放心。 「那麼——」教授取出他的煙斗,裝上香煙。「六點的時候,蓓兒、席加特和我三人個人一起吃晚飯,七點三十分時,德拉卡來了,再過幾分鐘,帕第也到了。然後,八點時蓓兒和席加特去看戲,過了十點三十分,德拉卡和帕第回去了。我將門戶鎖好,準備十一點就寢——派因和碧杜兒已經先去休息了——就是這些而已。」 「迪拉特小姐是和亞乃遜先生一起去看戲的嗎?」 「是的。席加特很少去看戲,但是只要有去,他都是帶著蓓兒一起去的。他非常喜歡易蔔生的作品,雖然是在美國長大的,但他對挪威的東西還是非常的喜愛。從內心對祖國的東西,發出一種忠誠的愛。他對挪威文學的瞭解絕不輸給一個大學教授。他喜歡的音樂家是葛利格,也是個挪威人。只要是挪威作家的音樂會或戲劇,他一定會出席的。」 「這麼說,他昨天所看的易蔔生的戲劇了?」 「我想是演那部名為『洛斯梅魯霍姆』的戲吧!現在紐約可是很流行易卡生的戲劇耶!」 班斯點點頭。 「你在亞乃遜先生和迪拉特小姐回來之後,有否再和他們見過面呢?」 「沒有。我想他們到家時已經很晚了。蓓兒今天早上告訴我說,他們看完戲之後,還到餐廳去吃宵夜。你們等席加特回來後,再問問他詳細的情形吧?」教授耐著性子說話,看的出來他對於這種與事件好像沒有什麼關係的問題感到很無聊。 「請你再談談德拉卡先生和帕第先生昨天晚上來訪的情形好嗎?」班斯接著說。 「他們兩個經常來,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大概是傍晚的時候來的吧!德拉卡來是為了量子說的修正事宜,和我討論的,帕第一來就加入了我們的談話。帕第也是個不錯的數學家,在高等物理學方面,一點也不輸給專家。」 「德拉卡先生或是帕第先生在蓓兒小姐還沒出門之前,曾和她碰過面嗎?」 迪拉特教授拿開了煙斗,表情看來有些憤怒。 「很對不起,」教授臉色很不悅地回答:「我不知道你們問這個問題有什麼作用?」然後,才稍稍緩和口氣地說:「當然,如果我們家的一些蒜皮芝麻小事能對你們偵查工作有所幫助的話,我樂意奉告!」教授看了班斯一眼:「德拉卡和帕第昨天晚上都會見過蓓兒。包括席加特在內,我們在劇場開演前,還曾一起在這個房間待了三十分鐘左右,開始討論起易卜生的才華,德拉卡認為赫普曼比較優秀,這一點還引起席加特的不悅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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