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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希望你們不要有意地去刺激我母親。」他警告我們。「她常常會胡思亂想的。」

  「這——你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提出你母親呢?」

  「你們剛剛不是和我媽談過話了嗎?我聽了你們剛剛所講的話,對不起,恕我直言,你們的想法和我母親的被害妄想有些相似。」

  「但,」班斯平靜地接下去說:「你母親對她自以為是的假設,並無法提出可靠的根據。」

  德拉卡皺緊眉頭,很快地看著馬卡姆。

  「真是愚昧!」

  「啊?」班斯深呼口氣後說:「你不要下斷語下得太早!」他又回復原來安詳的態度說道:「德拉卡先生,如果你肯告訴我們昨天早上八點到九點之間,你人在何處的話,對我們將是一大幫助。」

  他好像想要說話,嘴巴張的老大,但馬上又閉緊了嘴,過了一會兒後,聲音像是從喉嚨裡逼出來似地說。

  「我正在工作——在書房——從六點到九點三十分。」德拉卡停了下,思索著如何說明比較好。「這幾個月,我正在從事一項把光的介入計算在內的艾鐵爾線理論修正工作。這是無法用量子說來說明的。迪拉特曾說過,光靠我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完成的。」他的眼中射出邪惡的光芒——「但是,昨天早上當我睜開眼睛,想到了這個問題的因子,可以解決一些膠著的情形,於是就趕快起床到書房去——」

  「這麼說,你就在書房裡。」班斯說。「這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很抱歉,今天打擾你們了!」班斯向馬卡姆示意地點了個頭,朝著玄關走去。當我們一踏入射箭場,班斯就回過頭,帶著微笑地說:「我們要保護曼徹爾,萬一她有個三長兩短,對我們可是一大損失喲!」

  德拉卡像是被催眠了似地,茫然的目送著我們離去。

  等到我們走至他聽不到我們說話的距離時,班斯馬上靠近西斯說道:「組長,」班斯的聲音有些擔心。「那個老實的婦人也許還不知道她已把一條繩索套在自己的頭上。說實在的,我真的很為她的安全擔憂。你今天晚上最好派人嚴密地監視這棟房子——從那個後門旁的柳樹下,如果一聽到尖叫聲,馬上就沖進去——要像個守護天使一般地照顧葛莉蒂·曼徹爾。」

  「知道了。」西斯的臉孔顯的有些可怖。「今天晚上,那個惱人的下棋人會來嗎?」

  §第十四章 西洋棋比賽

  四月十二日星期二上午十一點三十分

  我們慢慢地朝迪拉特家走去,決定針對與這次可怕慘劇有關的人做一個調查。

  「但是,一定要謹慎,千萬不要告訴他們有關德拉卡夫人所遇到的事。」班斯警告著說:「那個深夜的主教使者尚未嗅出我們是為了昨晚的那件事而來。他必定認為那位可憐的夫人不會把這些話告訴我們。」

  「你,」馬卡姆有著不同的意見。「你未免把這件事說得太嚴重了!」

  「你在說些什麼?」班斯突然站住了,雙手放在馬卡姆的肩上。「你太懦弱——這是最大的缺點。什麼事都想的太美好了,可以去當個詩人、散文家。但是我和你不一樣,比較實際。我所說的是,在德拉卡夫人的房間門口放了主教這個棋子的事情,絕不是愚人節玩的遊戲。這是一種死亡的警告。」

  「你認為夫人自己知道嗎?」

  「我想她曾看到羅賓躺在射箭場的屍體,而且還看到其它的東西——一些她死也不願意看到的東西!」

  我們沉默地走著。通過了牆門,走到七十五街,想要繞到迪拉特家的正門。但是,當我們經過射箭室的前面時,地下室的門開著,蓓兒·迪拉特心神不寧地出現在我們面前。

  「我看到你們從射箭場走進來。」蓓兒非常擔心地說,眼睛看著馬卡姆:「你的辦公室打電話過來,已經有一個多鐘頭了吧,他們一直等著要和你聯絡——」她的樣子有些不安。「好像發生了一些事,喔,不過也許不算什麼——今天早上,當我正想要去看五月夫人,經過射箭室時,不曉得為什麼,就走到了放道具的櫃子邊,拉開抽屜——好奇怪,前幾天被偷的那把槍又在那裡了——和另一支槍擺在一起。」蓓兒深吸了一口氣後說道:「馬卡姆先生,不知道是誰,昨天晚上又把它放回這裡了!」

  這個消息使西斯像觸了電般地挺直了身體。

  「你沒有碰過它吧?」組長興奮地問。

  「沒有——你為什麼這樣問呢?」

  組長不客氣地看了她一眼,逕自走向櫃子,一下子就拉開抽屜。那裡橫放著一支我們前幾天看過的大手槍,旁邊則有一支珍珠貝槍把的32口徑手槍。組長眼睛閃閃發光,小心翼翼地用鉛筆提起槍,對著光,嗅了嗅槍的前端。

  「輪盤有一個空穴,」他滿意似地向我們報告。「這表示最近曾發射過——這一定是個線索!」組長用手帕將槍包起來,放入上衣口袋裡。「我趕緊叫德保司采下這上面的指紋,再叫海基頓警官檢查槍彈。」

  「組長,」班斯嘲弄地說:「我們所要找的這位紳士,已經把弓和箭擦的很乾淨了,你想他會把指紋留在手槍上嗎?」

  「我沒有你那種想像力。」西斯不高興地反駁道:「這是非辦不可的事!」

  「你說的也對。」班斯體諒他看著他,微笑地說:「澆了你一盆冷水,真是抱歉!」

  班斯回頭看著蓓兒·迪拉特這一邊。

  「我們本來是想見見教授和亞乃遜先生的。但是,現在又想先和你談談了。你有德拉卡家後門的鑰匙,對吧?」

  蓓兒疑惑地點點頭。

  「是的,已經有好幾年了。因為我經常來來去去的,為了不增加她的麻煩——」

  「我們只想知道關於這把鑰匙的一件事,那就是有沒有不該擁有這個權利,卻又使用過把鑰匙的人?」

  「不,沒有這回事,我從來沒有借給別人過,一直是放在皮包裡的。」

  「大家都知道你有德拉卡家的鑰匙嗎?」

  「我想是吧!」她有些猶豫地說:「我並沒有隱瞞過這件事,家裡的人大概都曉得這件事。」

  「那麼,他們曾經在別人面前提起過這件事嗎?」

  「嗯,好像有——但是,我想不出來確切的名字。」

  「你現在確實有鑰匙嗎?」

  蓓兒有些驚訝地看著班斯,一語不發地拿起放在藤桌上的皮制小包包。她很快地打開,用手在裡面摸索了一陣。

  「有呀!」她好像松了口氣似地:「還是放在我原來放的地方——你為什麼會這樣問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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