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范·戴恩 > 主教謀殺案 | 上頁 下頁 | |
一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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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當我們步向樓梯口時,班斯開口說:「你不要忽略了信箱裡那張奇怪的紙條喔!在我的直覺裡,那張紙條是那首兒歌的關鍵。『主教』這兩個字是否還有其它意義呢?最好再和迪拉特教授和他侄女見個面,署名『主教』一定有其特別的意思。」 「我還沒有想到這件事。」馬卡姆以奇怪的語氣說:「我想不出來它有什麼意義,但還是採納你的忠告,注意這條線索。」 但是,教授和蓓兒對「主教」這個字眼,一點也想不出什麼來。教授也同意馬卡姆的意見,認為那張字條和今天的案子絲毫無關。 「根據我的淺見,」教授說:「這是一場孩子們的惡作劇。這不可能是那個殺害羅賓的兇手,故意改名、留下與自己犯案有關的字條。我雖然不知道兇手是誰,但是在理論上,這是絕對解釋不通的。」 「但是,這一次的案子絕不能適用一般性的理論。」班斯以愉快的語氣插口說。 「你難道不知道三段論法的前提嗎?」教授以嘲諷的口吻說道:「不能說某某事情不合理論。」 「正如你所說的。」班斯仍舊恭恭敬敬地說:「這張紙條也不能說不合理論!」 馬卡姆察覺到他們在爭辯了,趕忙轉變話題。 「教授,我想說的是,我們剛剛見過斯帕林格了,他已經承認羅賓是他殺的——」 「雷蒙多說是他殺的?」迪拉特小姐尖聲叫道。 馬卡姆不勝同情地看著她。 「他直爽地承認了,但我不相信斯帕林格的自白。他自以為是正義騎士,出面替人頂罪。」 「正義騎士?」蓓兒好奇地伸出腿,重複了同一句話。「馬卡姆先生,請你直說,這是什麼意思?」 回答的是班斯。 「在射箭場上發現的弓是女人用的。」 「啊?!」蓓兒雙手掩住臉,嚶嚶地啜泣起來。 迪拉特教授無所適從地看著她。教授對於自己無能為力的事感到懊惱。 「你在說些什麼?馬卡姆!」教授說。「你是說兇手使用女人用的弓——他真是個笨傢伙,幹什麼頂這種不明就裡的罪名呢?大概全是為了蓓兒吧?馬卡姆,請你盡力幫助那個年輕人好嗎?」 馬卡姆答應了,於是我們起身告辭。 「就這樣了,迪拉特教授。」班斯走到大門時,突然停住說道:「有一件事真是傷腦筋,就是那張用打字機打好的紙條,寫信的人一定是經常出入這棟房子的。不知道府上可有打字機?」 教授對班斯的這個問題相當憤怒,但是用詞仍舊很謹慎。 「對不起,我們沒有打字機——至少就我所知,目前我們家裡沒有。我在十年前自學校退休後就不再用打字機了。有必要的時候,就去拜託打字行。」 「那麼,亞乃遜先生呢?」 「他也從不使用打字機的。」 當我們下樓時,遇見剛從德拉卡家回來的亞乃遜。 「我來安慰我們家的大物理學者了!」他誇張地喘了口氣。 「可憐的阿爾道夫,這個世界真虧待了他。他熱心地研究羅倫茲和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時,突然被拉到現實生活的問題裡,以致不能適應。」 「你一定也會覺得有趣的!」班斯嘲弄似地說道:「斯帕林格承認是他幹的了!」 「哦?」亞乃遜詭異地笑著:「真是一字不差嘛!麻雀說:『是我!』但是,這在數學上要怎麼解,我還不知道。」 「就因為我們曾經講好了,所以我才告訴你這些的。」班斯接著說:「也許這可供你做為一點參考,目前的證據讓我們相信羅賓是在射箭室遇害的,然後再被移屍至射箭場的。」 「謝謝你通知我這些。」亞乃遜露出難得一見的認真表情。 「這真可做為我的參考數據。」亞乃遜和我們一起走到大門口。 「如果還有什麼地方我可以幫得上忙的話,請儘管來,不要客氣!」 班斯停下腳步,點上一根煙,我看到他若有所思的眼神,知道他一定又下了什麼重要的決定。班斯緩緩地把目光投向亞乃遜。 「你知道德拉卡或帕第有打字機嗎?」 亞乃遜看起來有些吃驚,眼睛炯炯有神。 「啊,我曉得了——你是在說那張紙條。這是應該查一查的。」他滿足地點點頭。「他們兩人都有。德拉卡還經常打字呢!他是一邊打,一邊思考。至於帕第嘛,他常常收到一些請教西洋棋問題的信,於是就像個電影明星般地回起信來了。而且他還都是親自回信呢!」 「你有沒有這兩位先生打字機打出來的字體樣本呢?」 「當然有囉,」亞乃遜很高興自己的用處發揮了。「我中午就送過去,要給誰呢?」 「馬卡姆應該在史泰微桑俱樂部裡,如果你能打電話到那裡就可以了——」 「找到他之後,我就直接送去給他好了,真好玩,我們就好像在玩警犬抓壞人的遊戲。」 班斯和我坐檢察官的車回去,馬卡姆則到辦公室去。當晚七點時,我們三人在史泰微桑俱樂部碰頭,一起吃晚飯。八點半左右,進入馬卡姆非常喜歡的休息室,一邊抽煙,一邊喝咖啡。 吃飯的時候,我們什麼也沒談。晚報已經簡單地刊出了羅賓的死訊。西斯圓滿地解決了記者們的好奇心,他一定成功地解決了他們的想像力。地方檢察官的辦公室上了鎖,所以記者們煩不到馬卡姆,以致新聞內容不夠充實。組長也加強迪拉特家的警戒,因此記者們也無法接近這些當事人。 馬卡姆從餐廳走出來時,拾起了一份太陽晚報。邊啜著咖啡,邊瀏覽新聞的內容。 「這是最初的反應而已。」他恨恨地說:「不知道明天的早報會刊出什麼內容來呢!」 「不要管它,我們只能再忍耐下去。」班斯滿不在乎地笑著說:「不知道有那一位聰明的新聞記者會想到知更鳥、麻雀、弓這三件事。明天全國所有的報紙頭版都會像在為鵝媽媽詩集做廣告一樣。」 馬卡姆沮喪得很,握緊了椅把好一會兒。 「班斯,對於你所說的那首天真的兒歌,我實在不敢再隨意亂想下去了。」為了要讓自己有信心,他又加了一句:「這只不過是個巧合罷了。沒有什麼意義。」 班斯深吸了一口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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