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范·戴恩 > 主教謀殺案 | 上頁 下頁 | |
一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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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個俘虜般,被他盯著不放。」班斯說。 「不要以為這個男子對我們沒有幫助。」 「我也是這麼想!」班斯贊成道:「雖然說,到目前進行的不算一帆風順,但多少得到一些消息。那位易怒的數學大師給了我們許多有趣的推理線索。而且德拉卡夫人的態度也很奇怪。如果能夠知道他們兩人心裡的事,也許就有了破案的關鍵了。」 西斯大半的時間都顯的死氣沉沉的,只是冷眼旁觀整個事情的發展,一直到現在,他才燃起了鬥志。 「恕我直言,馬卡姆先生。我們只是徒然地在浪費時間而已,光是討論這些問題,能得到什麼實質的幫助嗎?現在重點應該放在斯帕林格那個人身上。只要我的部下找得到他,問題的核心也許就出現了。那個男子暗戀著迪拉特小姐,心裡嫉妒羅賓——不僅是為了女人,他也嫉妒羅賓的箭術比他好。教授聽到他們談論的可能就是這些內容——爭論一些事。根據證詞,羅賓被殺前不久,他們才一起下樓去的——」 「而且,」班斯不屑地接口說:「那個男孩的名字又是麻雀的意思,對不對?不,組長,事情絕沒有這麼單純。這是一件嫁禍於人的兇殺案,計劃得非常周詳。」 「我並不認為這是個完美的計劃。」西斯毫不退縮地說:「斯帕林格這個傢伙拿起了弓,從牆上取下一支箭,追在羅賓後面,放箭射穿他的心臟。」 班斯歎了口氣。 「你把這個複雜的世界看得太單純了,組長。事情並不如你說的那麼簡單。第一,沒有一個人能用箭射穿一個正在活動的人的心臟,而且剛好射中肋骨間這個空隙。第二是羅賓頭蓋骨的裂痕,我不認為那是在跌倒時碰裂的。第三是帽子掉在腳邊。如果是自然倒下的話,帽子不應該是在那裡的。第四,箭尾壞了,如此一來,就不能搭在弦上了。第五,羅賓是被從正面射進箭的。在兇手拉弓、瞄準的時候,羅賓一定有時間呼救的。第六——」 班斯想要點一支煙而打住了話。 「組長,我漏了一件事。人類被射中心臟時,一定會大量出血。尤其是當兇器無法像塞子般堵住傷口時,更是如此。射箭室的地上一定還有血跡。去——門口的附近找找看。」 西斯猶豫了一下,但是那也只是一瞬間的事而已。長久累積下來的經驗告訴他,班斯說的話不可輕忽。於是他不情不願地走了出去,消失在門口。 「班斯,我現在才第一次發覺你說的都是本案的重點。」馬卡姆神色凝重地說:「但是,光看羅賓這個樣子,我們就已知道,碰上了一個相當難纏的兇手了。」 「這真不是件好玩的差事。」班斯現出難得一見的認真態度。「兇手一定是個自比拿破崙的瘋子,頭腦非常聰明——換句話是,是個具有兩次元觀念的狂人。」 馬卡姆只是專心一意地在推理,顧不得手上的煙。 「西斯好像完全摸不著頭緒。」不久之後,他說。 「光是說一些廢話。」班斯答著。「如果在射箭室找不到羅賓死亡時的任何線索的話,我們這個案子將會更難辦了。」 但是,關於證物,似乎有一些線索,兩三分鐘後,組長有些沮喪卻又難掩興奮之情地回來了。 「真輸給你了,班斯。」組長突然說:「一語中的。」組長直率地表達出對班斯的讚賞:「地上完全沒有血跡,不過,水泥地上倒是有個黑色的印子,今天不知是誰用濕的毛巾擦過了,現在還沒幹呢!地點就在你所說的門邊不遠處。而且,那上面還蓋了一條地毯呢!但是,這樣也還不能證明斯帕林格是無辜的呀!」組長悻悻地說:「他搞不好是在屋內殺了羅賓呢!」 「然後,將血跡清理乾淨、擦拭弓和箭,再把屍體、弓搬到射箭場去,然後悄悄地溜走——為什麼呢?首先是射箭並非室內運動,組長!而且,斯帕林格要用弓箭殺人是太容易了。結束羅賓平穩無事的生涯的那一箭,絕不是偶然射中的。」 當班斯正說著的時候,帕第正好下樓,經過客廳,準備回家。就在他走到門口時,班斯突然站了起來,走了過去。 「喂!帕第先生。請等一下!」 他順良而又恭敬地回過身子。 「我還有一件事想請問你。」班斯說道:「你說你今天早上曾看見斯帕林格和碧杜兒從牆邊那扇門出去。你確定除此之外,沒有再看見別人嗎?」 「是的,我想不出來還有誰了。」 「我現在一直在想德拉卡先生的事。」 「哦?德拉卡先生?」帕第輕輕地重複一遍,搖了搖頭。「我不記得有他!但是,也許當我不注意的時候,還有其它的人進出那棟房子也說不定。」 「是的,是的。」班斯直爽地說:「德拉卡先生下西洋棋的程度怎麼樣?」 帕第好像很驚訝被問到這個問題。 「他不是一般的棋友。」帕第小心翼翼,怕引起誤會似地解釋道:「但是,他卻是一名優秀的分析家,對於西洋棋的理論,瞭解的相當透徹。但是,當他一坐到棋盤前卻全然不會。」 等帕第離開後,西斯望向班斯。 「怎麼了?」組長問著:「想要知道那個駝子的不在場證明的人,不是只有我一個嗎?」 「啊!但是,實際的情形卻和當事人所言不符。」 此時,大門被用力地打開了,走廊下響起了重重的腳步聲,三個男子走進房裡來。兩個很明顯的是刑警,另一個是三十多歲,個子高高的,外形英俊的年輕男子。 「抓到了,組長,」一名刑警得意洋洋地報告,嘴角浮現一抹惡意的笑。「他從這裡直接回家,我們剛好就把他逮住了。」 斯帕林格的眼中有著不安和憤怒。西斯向前跨了一步,上下打量著對方。 「嗯,好傢伙,你打算溜掉嗎?」組長咬著香煙說,煙就隨著他的嘴唇扇動而上下舞動著。 斯帕林格的臉頰染上紅潮,嘴巴緊閉著。 「你不想辯解嗎?」西斯憎惡地看著他,繼續說道。「你不會是個啞巴吧?現在就是要讓你講話的呀!」組長望向馬卡姆。 「怎麼樣?還是把他帶回局裡去?」 「斯帕林格先生,我想你會不會反對我們在這裡問你兩三個問題吧?」馬卡姆冷靜地說。 斯帕林格瞬間把目光放在地方檢察官身上,隨即又緩緩地移向班斯,班斯鼓勵似地回看著他。 「你們要我回答什麼問題?」斯帕林格很明顯地強抑著自己的情緒說道。「當我被那些粗暴無禮的人推出來時,我正準備著要去過我的週末呀!他們二話不說,也不給我通知家裡的機會就把我帶到這裡來了。難道現在你們又要把我帶到局裡去嗎?」斯帕林格滿腔不滿地斜睨著西斯。 「好吧!你們這群混蛋,隨你們怎麼樣吧!」 「斯帕林格先生,你今天早上幾點離開這裡的?」班斯的語氣中冷靜而不帶情感,這種態度很有安撫作用。 「大約十一點十五分吧!」對方回答:「剛好趕上從中央車站開往史考斯帖的十一點四十分的火車。」 「那麼,羅賓先生呢?」 「我不知道羅賓何時回去的。他說他要看蓓兒·迪拉特小姐。我在射箭場和羅賓分手的。」 「你碰到了德拉卡先生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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