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范·戴恩 > 主教謀殺案 | 上頁 下頁 | |
一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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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 「然後,我就下去射箭室,翻閱一本雜誌。那上面有關於西洋棋的問題——最近有夏比洛和馬歇爾的棋賽,我就坐在那裡研究這個問題——」 「等一下,德拉卡先生,」班斯的聲音中有掩不住的好奇。 「你對西洋棋有興趣嗎?」 「一點點。那太花時間了,西洋棋是種不太需要數學理論的遊戲,而且不具科學精神。」 「你認為夏比洛和馬歇爾的棋譜很難嗎?」 「與其說它太難,不如說它太沒意思。」德拉卡直定定地看著班斯。「只要動一著看似不需移動的棋子即可解決。答案相當簡單。」 「你花了多久時間?」 「約三十分鐘左右。」 「也就是說,那已經是十點半了。」 「大概吧!」德拉卡在椅子上坐的更深,但是戒備的心理仍沒放鬆。 「當羅賓和斯帕林格進入射箭室時,你還在那裡吧?」 德拉卡沒有馬上回答,班斯好像沒有查覺到對方的猶豫不決,繼續說:「據迪拉特教授說,他們兩人大約是在十時左右來訪,在客廳坐了一會兒後,就到地下室去了。」 「斯帕林格現在人在那裡?」德拉卡的眼中充滿疑問,不斷地環視著我們每一個人。 「我們在此也是為了等待能否看到他本人。」班斯答道:「西斯組長派了兩名部下去接他。」 他的眉毛揚了起來。 「啊!去接斯帕林格嗎?」德拉卡把胖胖的手指搭成金字塔形,眼睛緩緩地移向班斯的臉上。「你剛剛是問我有沒有在射箭室遇到羅賓和斯帕林格?是的,我曾碰見他們,正當我要回家的時候,他們倆剛好從樓梯下來。」 班斯在椅子上彎下了腰,腳向前伸直。 「他們兩人當時的樣子——我還是用比較委婉的字眼來說了——那看起來像不像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對於班斯的問題,德拉卡想了好一會兒。 「聽你這麼問,我才想起來。」隔了很久,他才說:「他們兩人看起來好像很冷淡。但是,我無法清楚的告訴你是什麼原因。因為他們兩人一進來後,我馬上就走了。」 「你剛剛說過你是從地下室的出口出去的,然後穿過牆邊的門,走到七十五街去。對不對?」 德拉卡躊躇著,沒有馬上作答。他故意裝作毫不在乎地說:「是的。在回去工作之前,我喜歡到河邊去散散步,我沿著河岸大道走,爬上馬車道,從七十九街繞到公園去。」 西斯對於他的陳述,好像有些懷疑,於是問道:「你曾碰到誰嗎?」 德拉卡惱火地回瞪他一眼,班斯趕忙起來打圓場。 「沒關係的,組長。如果有必要確認這件事的話,我們等一下再來印證好了。」然後班斯又面向德拉卡:「你在十一點之前回到家,從正門進去的,是嗎?」 「是的。」 「你今天早上是否看到可疑的事情?」 「除了我剛剛講的外,沒有了。」 「你在十一點三十分左右,確曾聽到令堂的叫聲嗎?」 班斯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身體一動也不動,他的聲音隱忍著自己的情緒,這一點波及到德拉卡,使他略感吃驚。德拉卡從那張矮椅子上站了起來,盛氣淩人地看著班斯。他細小的眼睛閃著光芒,嘴唇哆嗦著。向前伸出的手稍微彎曲著。 「你想說什麼?」德拉卡的聲音尖銳而高昂:「我不是告訴你們我聽到了母親的叫聲了嗎?我母親為什麼要否定這件事,我並不知道。而且,我還聽到她在房裡走動的聲音,十一到十二點這段時間,我媽一直在她的房裡,我也一直在自己的房間裡,你們無法證明這一點。至於我在幹什麼或是在那裡,這並不是你們該知道的。我不會回答。」 德拉卡發起脾氣來的樣子很可怕,西斯認為他是個危險人物,於是趨身向前。但是班斯並沒有動,仍舊繼續抽著他的煙,看不出來他有安撫對方的意思:「德拉卡先生,今天我們就請教到此。你也不要這麼激動,你母親的叫聲也許和凶案發生的時間沒什麼關係,我只是突然想到,隨口問問而已。」聽了這話,德拉卡好像用盡力氣般地坐回椅子上。 就在這個時候,迪拉特教授出現在客廳門口。他後面站著亞乃遜。 「怎麼了?」教授問道。「我聽到爭吵的聲音,特地過來看看。」教授冷靜地看著德拉卡。「你不要這樣就被嚇倒了,蓓兒才真夠受的呢!」 班斯站了起來,好像想說什麼似的,結果亞乃遜先生進來了,伸出自己的手指,指責德拉卡說:「你必須再學習自製的工夫,阿爾道夫。容易動怒是會縮短生命的。你不是一直在研究宇宙天空的事嗎?為什麼會為了這一點小事就動肝火呢?」 德拉卡氣喘噓噓。 「這只豬——」他說道。 「德拉卡!」亞乃遜制止他:「人類其實都是豬,只是這些豬會站立而已——來,我送你回去。」說完後,席加特拉著他手腕,走下樓去。 「真對不起,吵到您了。」班斯向教授道歉著。「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失去了控制。當警察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不過,我們還是要辦下去的。」 「是呀,但是能否請你們儘快結束呢?德拉卡。希望你們體恤蓓兒——要回去之前,我再和你們碰一次面好了!」 當迪拉特教授上樓去時,馬卡姆的眉頭緊皺,雙手交叉在後面,在房間走來走去。 「你認為德拉卡怎麼樣?」檢察官停在班斯跟前,問道。 「他不是一個快樂的人。不論精神或肉體上,他都有病,是個天生的說謊者,但卻非常的聰明——有一顆靈活的腦袋。德拉卡在非實用方面的推理能力相當的強。不過,也不能說,我們今天一無所獲。那個男子沒有勇氣說出他想說的話,他有所隱瞞。」 「可以這麼說,」馬卡姆有所存疑地回答:「一提到十一點到中午的這段時間,他就變的很敏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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