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范·戴恩 > 水怪殺人案 | 上頁 下頁
四二


  「對了,」萬斯繼續說道,「你昨晚聽到的『吱吱嘎嘎』聲——一片金屬在另一片上摩擦,我想你是這麼形容的——應該是從墓園大門的鐵絞鏈上發出來的吧?」

  「很有可能。」裡蘭德回答,仍然顯得有些心思重重,「那聲音聽起來真的像是從那地方發出的。」

  萬斯靜靜地思索了好一會兒。最後他說:

  「萬分地感謝你……現在我很願意與戴特爾聊聊。你可以幫我去叫他過來嗎?噢,請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跟他或是其他任何人提起我們剛才說到的事情。」

  裡蘭德有些不大自在,他充滿疑惑地打量著萬斯。

  「這你放心。」他回答,又猶豫了一下,接著問道,「你是在戴特爾的房間裡發現了墓園的鑰匙,你認為昨晚有可能是戴特爾去了墓園嗎?」

  「我現在真的不敢說什麼。」萬斯冷靜地回答。

  裡蘭德轉身離開會客廳,不過在門口又停了下來。

  「我能不能再問一句,」他猶豫地說,「你們鎖上墓園的門了嗎?」

  「當然。離開後,我又把它鎖上了。」停了一下,萬斯又說,「現在鑰匙在我的口袋裡。我想先把它留在我這兒,直到這案子有了結果。」

  「我很高興你這麼做,這是明智的決定。」他點點頭,隨後轉身穿過長廊,向圖書室走去。

  戴特爾走進會客廳時,很明顯,心情十分沮喪。萬斯站起來,走到中間的桌子旁,招手要他過去。他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大搖大擺地晃到桌前,一雙挑釁的眼睛冷冷地看著萬斯。

  萬斯從口袋裡拿出墓園的鑰匙,展示在對方的眼前。

  「你曾經看到過這把鑰匙嗎?」他問道,眼睛緊緊盯著他。

  戴特爾瞪著鑰匙,仔細打量了好一會兒,接著他聳聳肩。

  「沒有,我從來沒有見過它。」戴特爾回答,「這鑰匙有什麼特別嗎?」

  「是有點特別,」萬斯輕聲說道,拿起鑰匙重新放回口袋,「今天早上,我們在你的房間找到了它。」

  「說不定它是解答整個謀殺謎團的鑰匙。」戴特爾眯著眼睛嘲笑地說。

  「是的,是的,當然啊……你說的一點兒沒錯。」萬斯微笑,「不過,就像我說的,它可是在你的房間發現的哦。」

  這傢伙動也不動,只是一口一口地吸著煙,大約有一分鐘沒有說話。

  「那又怎麼樣?」終於,他憋不住了,「我想你可以在這棟爛宅子的房間裡找到許多類似的破爛貨。」他惱怒地看著萬斯,「你知道,我不並不常住在這兒——我不過是個客人。因為你在我樓上臨時住的房間裡找到一把生銹的破鑰匙,我就應該害怕、緊張,或是歇斯底里嗎?」

  「噢,不,不是這樣的,」萬斯輕輕地向他說,「我們沒有這樣想。」

  「好吧,那麼下一步你要把我怎麼樣?」戴特爾輕蔑地說。

  「我打個比方吧,我們下一步可以一同去墓園。」萬斯以難得的溫和口氣說。

  戴特爾看起來很迷惑,「什麼墓園?」

  「斯泰姆家族的祖傳墓園。」萬斯一字一頓地說。

  「在哪兒?」

  「臥龍池的另一側,它深藏在杉樹林裡,就在水泥小道的後面。」

  戴特爾的眼睛再度眯了起來。

  「你這是在開我的玩笑吧?」他的聲音有些玩世不恭。

  「不,不是的。」萬斯向他走近一步,「我只是在回答你的問題……難道你對墓園一點兒都沒有印象嗎?」

  戴特爾轉了轉眼珠子,咧嘴而笑。

  「我沒看過,也從來沒聽過。」

  突然戴特爾整個人轉了一圈,之後迅速地扔掉煙頭,惡狠狠地瞪著萬斯問道:「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你競想在我身上打主意!」

  萬斯不以為然地瞧了戴特爾片刻,接著他搖了搖頭。

  「啊,多麼美麗的一朵桅子花。」

  戴特爾的身體震了一下,他的眼睛眯成了縫。

  「我知道你指的是什麼!」他的臉色蒼白,修長扁平的手指開始顫抖,「格瑞弗昨晚就戴了朵桅子花,對嗎?你是不是還要告訴我你也在我房間裡也找到了一朵?」

  「的確,」萬斯沉靜地說,「桅子花不在你的房間裡。不過,說真的,在你房間發現格瑞弗的胸花實在沒什麼大不了——除非,他被謀殺了。」

  又一個嘲諷的笑容牽動著戴特爾的嘴角。

  「他是被殺掉了,就跟莫達戈一樣。格瑞弗並沒有逃走。這兒有太多人想讓他永遠消失。」

  「你也是其中之一吧?」萬斯淡淡地問。

  「我當然是。」戴特爾伸長下巴,雙眼露出惡毒的光,「不過這並不能證明這案子是我犯下的。」

  「的確,這並不能說明什麼。」萬斯起身,向他擺擺手,「目前我沒有其他的什麼問題了。不過,我要是你,我就會控制住我的音樂衝動。裡蘭德還以為你要殺人呢。」

  「那個雜種!」他惡毒地笑著,做了個輕蔑的姿勢,離開了房間。

  「一個難纏的傢伙。」馬克在戴特爾走遠之後開口評論。

  「沒錯,」萬斯點頭,「而且混蛋。」

  「依我看,」馬克站起來緊張地來回踱步,「如果我們能找出是誰從斯泰姆夫人的大衣箱裡拿出鑰匙的,我們就可以對昨晚的慘劇有較全面的瞭解。」

  萬斯搖頭。

  「馬克,我懷疑這把鑰匙是否真的是被藏在衣箱裡,它可能從來就沒在那兒放過。鑰匙以及其他她所認為的秘密,可能都是斯泰姆夫人那個瘋女人的幻覺——跟水怪有關的幻覺。」

  「那為什麼鑰匙又會在戴特爾的房間呢?當戴特爾告訴我們他從沒看過這把鑰匙時,我覺得他說的是真的。」馬克不解地問。

  「這傢伙的確很有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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