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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我的天！」他讚賞地說，「畫得相當好，你說是吧。這小子真是有天分……裡蘭德先生，來看看我們在池底發現的蹄印素描。」 　　裡蘭德遲疑地起身走向警官，緊張地注視著素描。 　　良久，他終於抬起頭來，眼睛緩緩轉向萬斯。 　　「非常奇怪，」他平靜地說，接著又不帶任何感情地加了一句，「我想不出有什麼東西能在池里弄出這麼個稀奇古怪的印跡。」 　　10.發現屍體 　　8月12日，星期天，下午1點 　　已經是下午1點了。斯泰姆堅持為我們準備了午餐，由切諾在客廳招呼我們。而斯泰姆和裡蘭德則跟其他人一起在飯廳吃。 　　當只剩下我們自己時，馬克有些急不可耐地問萬斯：「你到底怎麼解釋這一切？」他問道，「那些池底的印記。它們——它們實在太恐怖了。」 　　萬斯微笑著搖搖頭，「你問我，我也糊塗著哪。這案子很邪門，似乎超出一般的常規。還總是透著一股幽幻恐怖的氣味。我不喜歡這樣。」 　　「如果沒有斯泰姆別墅裡古怪的水怪傳說，」馬克說，「我們對那些巨大的印痕的解釋應該是：當排出的池水流過泥地時，那些普通正常的腳印被放大或扭曲了。」 　　萬斯又笑了笑。 　　「對此我可不敢苟同。難道你沒有注意到嗎？有些腳印的方向是與水流相同，還有一些則與水流垂直，但它們的大小、深淺卻沒有什麼不同。……還有，我們如何解釋那上面駭人的爪痕呢？」 　　突然，萬斯猛地跳起來，急速地走到門旁並打開會客廳的大門。門大開著，站在他面前的是切諾，他的胖臉被嚇得慘白，就像中邪一樣。他的手中拿著萬斯的鞋。 　　萬斯禮貌地向切諾點點頭；而全身發抖的切諾卻渾身戰慄不已。 　　「我……我很抱歉，先生，」他聲音顫抖地說，「我……我聽到你們在說話……我不想打擾你們……所以我在外面等著。我處理好您的鞋子了，先生。」 　　「那很好，切諾。」萬斯回到他的座位，「我只是奇怪是誰在門外面徘徊。謝謝你。」 　　管家恭順地走向前，並跪下來，從萬斯的腳上脫下拖鞋，並幫他換上自己的平底鞋。他的手明顯地還在顫抖著。 　　當管家順便收拾好午餐託盤離開時，凱奇以警覺的眼光目送他離去。 　　「好啊，這傢伙一定是暗地裡想要打探什麼？」他罵道，「他媽的，肯定存心不良。」 　　「我猜都是因為水怪鬧的。」萬斯不以為然地說道。 　　「夠了，萬斯，」馬克刻薄地開口，「別老胡扯什麼水怪了。」他似乎對萬斯有些不滿，「彌對那傢伙口袋裡的字條到底有什麼看法？」 　　「我的天，馬克，我又不是古埃及的巫師。」萬斯靠回他的椅子，悠閒地點上一支煙，「就算整個過程是莫達戈導演的一出超級好戲，我還是無法想像他如何能不留下蛛絲馬跡。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但是，無論如何，」馬克辯道，「艾倫女士的字條和莫達戈的失蹤起碼作出了一種解釋。」 　　「是的。」萬斯點頭，「但是這種解釋過於完美了。而且它與池底的蹄印以及池岸邊未能發現任何腳印這兩件事卻是聯繫不起來的。」 　　萬斯站了起來，在房間裡來回跟著步。 　　「還有就是那輛神秘女士等候的汽車。馬克，我想簡短地跟伯妮絲小姐談談，可能會發現點什麼。警官，麻煩你去把管家找來。」 　　凱奇很快地離開房間。當切諾進來時，萬斯要他去請伯妮絲小姐到會客廳來。 　　數分鐘後她出現了。 　　伯妮絲·斯泰姆並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美女，不過毫無疑問，她很有吸引力。讓人驚訝的是，在前一晚那陣歇斯底里的反應後，現在的她看起是如此的平靜。她穿著一件無袖的白色網球運動裝，光著腿，套著一雙卷到腳踝的橘色毛襪，腳上穿著一雙白色鹿皮涼鞋。 　　萬斯請她坐下。她禮貌地拒絕了，說她寧願站著。 　　「也許你想來支煙。」萬斯提議，並將他的煙盒遞過去。 　　她點頭並取了一根，萬斯替她點了火。 　　她優雅地吸了一口煙，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好像心思和興趣都不在這裡似的。 　　萬斯看著她又吐出一口煙時，才平靜地開口，「伯妮絲小姐，你對昨晚發生在這兒的悲劇真正的感覺是什麼？」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停了一會兒才回答，「當然我非常非常的不安。我想我們大家都是如此。」 　　萬斯久久地凝視著她。 　　「自然你的反應應當更強烈些。據我所知，你跟莫達戈先生訂婚了。」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是的，但那是個錯誤。我現在感覺到，如果它不是個錯誤的話，我一定會比現在更傷心的。」 　　「你認為這場悲劇是個意外嗎？」萬斯突然單刀直入地問。 　　「當然是那樣！」女孩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口氣回答道，「難道還可能是什麼別的嗎？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也聽過不少這裡不知誰胡亂編的荒誕故事——不過除了意外，我們不可能把莫達戈的死亡歸咎於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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