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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豎琴》(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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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豎琴》譯者附記 作者符拉迪彌爾·理定(Vladimir Lidin)是一八九四年二月三日,生於墨斯科的,今年才三十五歲。七歲,入拉賽列夫斯基東方語學院;十四歲喪父,就營獨立生活,到一九一一年畢業,夏秋兩季,在森林中過活了幾年。歐洲大戰時,由墨斯科大學畢業,赴西部戰線;十月革命時是在赤軍中及西伯利亞和墨斯科;後來常常旅行外國,不久也許會像B.Pilyniak②一樣,到東方來。 他的作品正式的出版,在一九一五年,到去年止,約共有十二種。因為是大學畢業的,所以是智識階級作家,也是「同路人」,但讀者頗多,算是一個較為出色的作者。這篇是短篇小說集《往日的故事》中的一篇,從日本村田春海的譯本重譯的。時候是十月革命後到次年三月,約半年;事情是一個猶太人因為不堪在故鄉的迫害和虐殺,到墨斯科去尋正義,然而止有饑餓,待回來時,故家已經充公,自己也下了獄了。就以這人為中心,用簡潔的蘊藉的文章,畫出著革命俄國的周圍的生活。 原譯本印在《新興文學全集》第二十四卷裡,有幾個脫印的字,現在看上下文義補上了,自己不知道有無錯誤。另有兩個×,卻原來如此,大約是「示威」,「殺戮」這些字樣罷,沒有補。又因為希圖易懂,另外加添了幾個字,為原譯本所無,則並重譯者的注解都用方括弧作記。至於黑雞來啄等等,乃是生了傷寒,發熱時所見的幻象,不是「智識階級」作家,作品裡大概不至於有這樣的玩意兒的——理定在自傳中說,他年青時,曾很受契訶夫的影響。 還要說幾句不大中聽的話——這篇裡的描寫混亂,黑暗,可謂頗透了,雖然粉飾了許多詼諧,但刻劃分明,恐怕雖從我們中國的「普羅塔列亞特苦理替開爾」③看來,也要斥為「反革命」,——自然,也許因為是俄國作家,總還是值得「紀念」,和阿爾志跋綏夫一例待遇的。然而在他本國,為什麼並不「沒落」呢?我想,這是因為雖然有血,有污穢,而也有革命;因為有革命,所以對於描出血和污穢——無論已經過去或未經過去——的作品,也就沒有畏憚了。這便是所謂「新的產生」。 一九二八年十一月十五日,魯迅附記。 【注釋】 本篇連同《豎琴》的譯文,最初發表於一九二九年一月《小說月報》第二十卷第一號。後作者將本篇前三段稍加修改,收入《豎琴》單行本後記。 ②B.Pilyniak:即畢力涅克。曾於一九二六年夏來中國,在北京、上海等地作短期遊歷。 ③「普羅塔列亞特苦理替開爾」意為無產階級文化提倡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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