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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中日的任何懸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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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東京新聯社電報說,日本駐我國公使有吉預定23日起程回任;他這一次回任,攜有新近決定的對華方針的訓令,據新聯社的報告,日本對華方針的大綱如下: 一、日本政府今後為增進及維持東亞全域之和平,願與中國分擔責任。但對第三者之干涉,或以對華援助為標榜而具有政治的色彩者,因鑒於上述之精神,決予以排擊。 二、解決中日懸案,即真成為中日親善與確立東亞和平之前提;中國如表示誠意,則對於任何懸案之解決,日本決不惜與之努力援助。 三、日本政府就友邦之養成,常予以好意之指導,極力回避地方性之交涉,欲輔助國民政府協力于友邦之繁榮統一與治安之維持恢復。 這個方案,在許多已往宣佈的方案中,要算是最具體的了。總括起來說,這個方案要求中國與日本合作,反對第三者的干涉或政治色彩的援助;同時表示要援助中國的統一,避免地方性的交涉;又表示如中國有誠意,日本不惜努力援助解決中日間「任何懸案」。這三項之中,第一項是原則,而其餘兩項是方法。如果後兩項做不到,第一項的中日合作是不可能的。 我們早就屢次明白說過:今日的日本決不是我們的朋友;我們在日本的侵害與侮辱之下,也無法可以和日本做朋友。我們也說過:「滿洲國」的存在恰是割斷了中日兩國之間一切連鎖,使這兩國成為不解的仇讎。這裡面沒有多大的理性可說,這完全是一個平平常常的感情問題。人們豈不知道全歐洲的和平必須建築在德法攜手的基礎之上?然而感情的障礙沒有剷除之前,德法攜手是不可能的。所謂「東亞全域的和平」,不是中國破壞了的,是日本的軍閥破壞了的。日本軍人這兩年半的工作,在中日兩國之間建築起了一道感情上的壕溝,把平時愛好日本文明或敬重日本民族的中國人都逼上了仇視日本的不幸的路上去了。我們老老實實的承認,這一道感情上的壕溝在今日是無法可以填平的,——除非是有一種超人的,靈跡一般的,絕偉大的政治手腕! 就拿今天電傳的日本對華方針來說,我們也承認「解決中日懸案是真成中日親善與確立東亞和平之前提」。但我們要問:日本真有誠意解決「任何懸案」嗎?日本政府既已提出這個「解決任何懸案」的方針來了,我們當然要指出:「任何懸案」當然應該包括「滿洲國」為第一個必須解決的中日懸案。這個第一懸案如果無法解決,其他的「任何懸案」即使都能有解決的方法,都不夠剷除兩國之間的仇讎的惡感。 然而湯爾和先生告訴我們(《獨立》101期):日本某前當局對他說:「中國人在這時候,倘使向日本政府要求交還滿洲,沒有人敢答應這句話。即使我自己再上舞臺,也決不能辦這件事。」如果日本在朝的外交當局也和這位在野的外交家作同樣的看法,那麼,「任何懸案」直是欺人之談,而所謂「中日親善」與「東亞全域之和平」也都是欺人之談。 我們要忠告我國的外交當局:有吉公使這番回任,如果要求中日兩國直接交涉中日間的「任何懸案」,我們必須歡迎他,但是必須明白的,堅決的提出這個先決的「滿洲國」懸案。我們必須依照我們從前應付膠澳問題的方法,無論在巴黎或在華盛頓或在日內瓦或在任何地方,我們必須提出這個問題作為先決的問題。 在這個先決條件之下,我們不反對直接談判。 我們要警告我們的外交當局:據外間的傳說,關東軍將領在大連會議的結果,表示對於「滿洲國」不滿意,主張把東北四省改為一種委任統治,委託給日本軍人直接統治。這個傳說如果屬實,日本軍閥真要把那個傀儡國改作直接統治的屬地了!我們政府不可輕易忽視這種傳說,應該特別注意這種形勢。我們對日本,對世界,決不可回避這個滿洲問題。我們的敵人要我們不談這個問題,難道我們就乖乖的不談它了嗎?我們必須時時刻刻提出這個問題,天天談,日日喊,站在屋角上大喊,鍥而不捨的大喊。我們決不可因敵人忌諱而就忽略了這三千萬人民所在的失地,讓他們去任日本軍閥的隨意宰割! 廿三,五,廿二晨,華北停戰協定的周年紀念 (原載1934年5月27日《獨立評論》第102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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