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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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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他們還有奧斯塔公爵,此人或許形象太佳而不能成為大將軍,但是他看上去是個男子漢。許多人希望他當國王,他的樣子也像個國王。他是國王的叔叔,指揮第三軍。我們在第二軍。第三軍中有些英國炮隊,我曾在米蘭遇見他們的兩個炮手。我倒是希望我能夠和英國軍隊在一起,那樣就簡單多了。不過我或許已經戰死了。在救護隊不會死,不過在救護隊工作也有死的可能,英國救護隊的司機就有送命的。不管怎麼樣,我知道我不會死在這場戰爭中,這場戰爭與我沒有一點關係。這戰爭對我自己來說,似乎像電影中的戰爭沒有危險。儘管如此,我也希望上帝早日結束戰爭。或許今年夏天就會結束。或許奧地利軍隊會垮掉,在其它的戰爭中奧軍總是垮掉。這場戰爭到底是怎麼回事?人人都說法國完蛋了。雷那蒂說法軍中有兵變,叛軍開向巴黎。我問他後來怎麼樣,他說,「噢,他們被擋住了。」 我想在非戰時期去奧地利,我想去黑森林,我想去哈茲山。哈茲山到底在什麼地方?他們正在喀爾巴阡山作戰,無論如何我不想去那兒,也許那兒還不錯。假如不打仗,我可以去西班牙。太陽正在下山,天氣涼快起來。晚飯後我該去看凱瑟琳·巴克萊。我希望她現在就在我這兒,我希望我是在米蘭和她在一起。我想和凱瑟琳·巴克萊一起在科科伐吃飯,然後在炎熱的晚上在曼佐尼路上漫步,然後越過運河,沿著運河拐到旅館去大門,看門人會脫帽致意,我去前臺拿鑰匙,她在電梯邊等,然後我們走進電梯,電梯升得很慢,每層樓都發出卡咯一聲。來到了我們那層,侍者打開門站在那兒,她走出去我也走出去,我們沿走廊走到房間門口,打開鑰匙進去。打電話讓人送來一瓶卡布軍酒,裝在盛滿冰塊的銀制桶裡。我們喝卡布裡酒,門鎖著,天氣熱只蓋一條被單,在米蘭那個炎熱的夜晚,我們通宵做愛。就該是這樣。我得快點吃完飯去看凱瑟琳·巴克萊。 他們在飯堂裡高談闊論,我喝了酒,因為今晚不喝一點兒就不夠哥們兒。他們給我斟酒,我講了一個英國兵被任命守在淋浴室裡的故事。少校接著講十一個捷克人和一個匈牙利下士的故事。更多的酒下肚之後,我說了賽馬騎師發現便士的故事。少校說有個意大利故事,大約是說一位公爵夫人夜不成眠。酒喝了一半我不想再喝了,我想起我該去的地方。 雷那蒂和我一起出來,我們穿過鎮上,到了英國醫院的大門口。雷那蒂向我道了晚安。 「晚安,」我說。「你為什麼不進去?」 「不,」他搖搖頭說,「我喜歡簡單點的享受。」 我沿著車路往裡走,路邊的柏樹輪廓顯明。我回過頭,看見雷那蒂站在那裡望著我,我向他揮了揮手。 我坐在別墅的客廳裡等著凱瑟琳·巴克萊下來。有人下樓來了,我站起來,可是來者不是凱瑟琳,而是弗格森小姐。 「你好。」她說,「凱瑟琳要我告訴你,很抱歉她今晚不能見你。」 我走出門去,突然覺得孤獨空虛。我原來把拜訪凱瑟琳當作不經意的事,我都有些醉了,差點兒忘記要來,但是一旦見不到她,便感覺孤獨空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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