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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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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我路過庭院時見著白然坐在臺階上望著自己的手掌發愣,我偏頭望了他憂傷明媚糾結的陰陽臉,心下一陣不忍,莫非他在懊惱他今早打那女子的一掌?看來他也不是狼心狗肺之徒。 「你在作甚?」我決定善解人意一下來開導開導他,「為甚一直看著手掌?是否後悔了?」 他攤開手掌道:「我在看掌紋。書上言以我的掌紋,我將會有一妻三妾,而我現已有了三妾,不知一妻在哪?」 我這才發現他腳步丟了一本命相書,很是無語,搖搖頭欲走開,他突然道:「淺兒,不如你來當我妻好了。」 我良久都在懷疑自己的耳朵,許是我傻乎乎拍著耳朵的樣子很可樂,白然笑得很是歡喜,他道:「淺兒,再拍便傻了,我與你說笑的,不過若你願意,我也是可以考慮。」 …… 若是殺人無罪,我要踢飛他的天靈蓋。 §第36章 抓奸 「王清淺!」範天涵沉著聲音斥道,「為甚打人?」 我喝了口茶潤嗓子道:「他欠揍。」 眼看範天涵已經要冒火,我才擠出可憐的臉道:「是他先動的手。」 他哼了一聲,道:「是麼?我怎見白然身上紮滿了你的繡花針?」 我本想撲簌簌地擠出兩滴淚的,無奈邊疆天干氣躁,眼眶幹得很,任我手擰了半天大腿都只有齜牙咧嘴沒有淚。於是我只得正色道:「我動手是為了自保。」 範天涵重重拍一下桌子,震得我的杯子跳了一跳,他道:「當時他毒發,如何威脅你性命?」 我撇嘴道:「若不是他毒發,我哪能紮他滿身針?」 白然毒發時渾身無力,猶如一條軟趴趴的蛇,在地上蠕動,形容甚是喜感。 范天涵冷冷地睥著我,道:「你到底是為甚與他起衝突?你身為漢族將領的妻室,言行舉止代表的是整個民族,如何能無故打人?」 我盡力裝出理直氣壯的樣子來,道:「自然是他有錯在先。他先是語言挑釁我,後忽然掏出一把明晃晃之物在我面前來回晃動,我一時衝動,遂與他打鬥了起來,一開始我不敵他武功高強,還挨了幾招,後他突然毒發,我便順手紮了他幾針。」 範天涵把我從凳子上拉起來,上下打量著我,口氣甚是著急道:「你可有哪裡受傷,甚明晃晃之物?」 我閃爍其詞道:「並無大礙並無大礙。」 他打量夠了才擰著眉問道:「甚明晃晃之物?」 我再次擰了一下大腿,這回眼眶總算濕了一濕,道:「一把……明晃晃且殺傷力十足的……銅鏡。」 …… 這樁事還是容我從頭道來罷。 今個兒天還未亮,我便與薑溱去山中采草藥,她言有一種草藥僅在清晨時才發芽生長,日頭一出就枯萎了,而這種草藥是解白然的毒的藥引子。我怕她一柔弱女子孤身在山裡頭不安全,便跟著去了。 我們很順利地采到了那嬌貴的草藥,不瞞你說,那草藥長得真是低調,就是一草的模樣,也不曉得薑溱如何區別出它與其他草有甚不一樣之處,我甚至懷疑她其實是為了讓我崇拜她而在虛張聲勢,那其實就是一般的草。 回到府裡天已經大光,薑溱去煮草藥,她言該草藥須在熬成後半個時辰內喝下去,讓我去喚白然過來待命。 我到了白然門前,敲了敲門並沒得到回應,便湊了耳朵到門上聽,只聽得裡面傳來女子的調笑聲,嘻嘻哈哈的,很是銀鈴。 我用力地捶了好一會兒門,門才嘎吱一聲打開,白然手扶著門框,半袒露著胸膛,笑著問我道:「淺兒,大清早你便來投懷送抱呀?」 我惦著腳望屋內,卻甚也沒看到。 我擋過他伸過來欲搭我肩的手,道:「你穿好衣裳後便過來廚房喝藥,莫耽擱了。」 他點頭道:「那你先去廚房等著我。」 我點頭離開,門在我身後輕輕關上。 我在長廊拐彎處環胸等著,這裡是從白然房裡出來的唯一通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須臾之後,小六兒衣衫不整地走了出來,臉兒紅撲撲。她見著我時嚇得倒退了兩步,垂著頭不敢出聲。 我幾次張開欲斥責她都不知從何斥起,最終轉身欲走,她卻咚一下曲腿跪在我面前,拉著我褲腿抽噎著道:「夫人,小六兒知錯了,求求你莫要告訴小五兒哥哥。」 我如此正義凜然的人,自然是斷然地回絕了她。 正拉扯間,白然也出來了,他拉起跪在地上的小六兒,摟入懷中,對我示威道:「我們男歡女愛,又有甚錯呢?」 我自然是沒有立場去斥責他們的,僅是搖搖頭道:「無甚錯,白頭偕老白頭偕老,快跟我去喝藥罷。」 但是小六兒卻不依不饒地拉著我的袖子哀求道:「夫人,求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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