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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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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黑石城 第七章 毒氣也好,迷煙也好,反正不會是什麼好東西,昌東迅速掩住口鼻,吼了句:「上車。」 上了車,迅速關門關窗,每個人都戴上口罩,肥唐拿蓋毯把破窗堵得嚴嚴實實,堵完了才想起鎮山河:「糟了,雞還在上頭呢。」 顧不上了,煙氣彌散得太快,車窗外已經罩上淡淡的褐紅色,丁柳緊張地一顆心砰砰跳:「東哥,車子防得住嗎?」 昌東說:「只能撐一陣子。」 「那會死人嗎?」 「看吧,看對方是要我們死,還是要我們暈了——如果流西運氣夠好,反應夠快,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 過了一會兒,外頭忽然傳來拉拽鐵鍊的聲音,昌東還以為是葉流西,但聲響過後,那門並沒有被推開,反倒是停車場裡又亮起來,是日光的那種明亮,丁柳回頭看,蓋門又掀起來了,出口處明晃晃,亮得刺人的眼。 煙氣似乎停止了,褐紅色在慢慢消淡。 肥唐有點懵:「這是……什麼情況?」 昌東說:「再等等看。」 又等了一會,沒等來新的狀況,反倒等來了葉流西,她從蓋門處探進身子,大聲向他們喊話:「你們怎麼還不出來啊?」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出去再說。 昌東果斷踩下油門。 出了蓋門,戈壁無邊,日頭正高起,黃土都被曬得發亮,空氣中已經有了寒意,由深秋進初冬,也就只在這幾天了。 車子剛停,肥唐他們就忙不迭下車,剛剛又是塞又是捂的,車裡空氣已經挺滯悶了,又說不好身上是不是已經粘帶上了那種煙氣——難得天大地大,趕緊下來散味兒。 肥唐踩住車胎,拔高身子看車頂:鎮山河已經肚皮翻起兩腳朝天了。 他趕緊呼喚高深:「哎,高深,快過來看,這是死了還是暈了啊?」 昌東顧不上雞,先問葉流西:「剛怎麼回事?」 葉流西說:「沒什麼事兒啊,你不是說分頭走嗎?我就自己從樓梯溜上去了,到了地面,看到蓋門遲遲不開,下去把前臺吼了一頓,然後就好了——你們磨蹭著不出來,我等得不耐煩,所以催了。」 她也奇怪:「你們又是怎麼回事?」 昌東簡略把事情講了。 兩邊一合,簡直匪夷所思,肥唐倒提著鎮山河遞給高深:「不是吧,可別跟我說,搞這麼大陣仗,只是為了放翻我們一隻雞啊。」 高深把鎮山河拎起來看,又摸了摸雞胸腹:「應該沒死,可能是迷暈了,掛風口吹吹吧。」 昌東皺眉。 封死停車場,又往裡放煙氣,顏色鮮豔的煙,在他看來,跟顏色鮮豔的蘑菇一樣,絕對不是什麼善茬——擺明瞭來者不善,中途突然叫停,一定是出了狀況。 這狀況只能在葉流西身上。 昌東問她:「你怎麼溜上樓梯的?有被人看到嗎?」 「偷溜的啊,應該沒人看到。」 她小心得很,從衣服棚子離開的時候,還順了件外套穿上當偽裝。 「然後呢,去吼前臺,把口罩摘下了嗎?」 「沒有啊。」 昌東皺眉:「那你是怎麼吼的?」 「就是,有點凶的那種,你知道的,發脾氣嘛,要先發制人,我就一把揪住他領口,問他,地面上的車庫門怎麼還沒打開。」 聽上去,似乎沒什麼不對,但蹊蹺一定出在細節裡。 昌東沉吟了一下:「重演一遍給我看。」 「哈?」 「就當我是那個前臺,你當時怎麼做的,重複一遍,不要出錯。」 肥唐和高深正合力掛雞,聞言納悶地回頭看他們,丁柳就更懵了,看看昌東,又看看葉流西,覺得這兩人一定有些事瞞著大家。 做就做,葉流西退開兩步。 「當時我跟他,距離差不多這麼遠……」 「我說,門到現在都還沒開,你們搞什麼鬼!」 她伸長左臂,作勢去揪昌東的領口,幾乎是與此同時,昌東迅速抬手,一把攥住她手腕,目光盯著一處不動。 她伸胳膊的時候,袖口自然後縮,露出腕上的紋身。 那個紋身像蛇,身上有鷹爪,扁圓的腦袋上飄出撮頭髮,怪裡怪氣,乍一看或者遠看,還以為是手串。 葉流西也看到了,她怔了一下,一顆心忽然跳得厲害。 昌東問她:「當時,那個前臺低頭看了嗎?」 葉流西回想了一下,慢慢搖頭。 一般人被人迎面揪住領口,第一反應確實也不是去低頭觀察手臂,而是精神緊張,為了防範又一重傷害,會下意識盯住對方的臉。 昌東想了想:「那邊上有人嗎?」 「有啊。」 這家旅館住的人多,大堂等於是活動區,她一動手,好幾個人湊過來勸和。 「好好回想一下,那個前臺有盯著湊過來的某個人看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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