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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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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流西笑:「很厲害啊,那你跟高深,會是個什麼走向,能不能給我說說?」 丁柳氣得說話都結巴了:「我……他,能有什麼關係?哎呦能不能不提他?我還小呢,我這頭……」 門外忽然傳來肥唐的聲音:「西姐,你們是不是醒了?能出來下嗎,出了點狀況。」 葉流西披上衣服,和丁柳一起出來。 裡外是套間,外間更大些,臥房之間有個客廳,昌東和高深都在沙發邊坐著,茶几上放了一個打開的行李袋。 聽到腳步聲,昌東抬起頭,說了句:「都來了。」 葉流西不自在地伸手撫了撫脖子,昨晚被他吻了那麼久,她脖子都仰酸了,現在看到他在人前內斂持重,心裡就覺得好笑,又想起小柳兒說的話。 會咬人的狼不叫喚。 狼好,她就喜歡自己的男人是頭狼。 丁柳湊上前看:「這誰的行李袋啊?」 這一句提醒了葉流西,這包挺老舊的,應該不屬於他們任何一個人。 昌東說:「記不記得襲擊我們的那個蠍眼病弱男?當時我把他扔上車,行李也一併扔上來了,但後來把他鎖進病房的時候,忘了行李,就一直擱在車上。昨晚高深幫大家拎行李進房,沒太注意,一併拎進來了。」 葉流西伸手把拉鍊口撐開了些:「怎麼,裡面有什麼東西嗎?」 她伸手拿出一個毛皮口袋,縫製的形狀像裝水的水袋,但分量很輕,塞口的塞子是被繩系著的,耷拉在一邊。 葉流西說:「這個是裝什麼的,怎麼空了……」 她忽然想起來了。 李金鼇說過,雙生子,要用厚的動物毛皮縫製成的袋子來裝。 昌東指了指那個掛塞:「我回想了一下,包在車裡,確實沒人動過,進房之後,也沒外人進來,唯一有可能的,是出小揚州時的那一撞,把塞子撞脫落了。」 丁柳瞪大眼睛:「它跑了?」 昌東搖頭:「我剛問過肥唐和高深了,撞車之後,車燈一直是亮的,雙生子不能見光,即便塞子脫落,也不會跑,緊接著天亮,它更沒處去。」 丁柳反應過來:「那就是……昨晚熄燈之後?」 昌東點頭:「很有可能是在昨晚,它找到機會,跑了。」 雙生子沒重量,沒形狀,只是一團影子,門擋不住,人攔不住,在黑夜裡,去哪都太方便了。 丁柳有點心慌:「跑了……就跑了唄,怎麼,後果很嚴重嗎?」 昌東回答:「這個旅館裡,住了太多人,很難說有沒有蠍眼的人混在其中,這個雙生子,也許暫時還沒法模仿我們說話,但它跟那個病弱男在一起太久了,幾乎等於是他的分身,懂嗎?」 丁柳回過味來。 如果旅館裡真住了蠍眼的人,雙生子跟他們碰了頭,也就等同於病弱男跟他們取得了聯繫。 她刹那間遍體生寒,結結巴巴問了句:「那我們怎……怎麼辦?」 昌東說:「收拾東西,我們馬上離開,從現在開始,到出這個旅館的每一秒,都別把氣給松了,隨時可能有事。」 肥唐忽然想起什麼:「那咱們還帶上李金鼇嗎?」 昌東搖頭。 不帶了,不相干的人,就儘量別攪進來了。 也真是疑心生暗鬼,出了房間門,見到的每一個人,都覺得像蠍眼的黨羽。 退房時,前臺的人頭也沒抬,接過房錢,拽了拽身邊垂下的響鈴繩:「外頭的人會給開門的,直接把車開出去就行。」 出了大堂,再穿過小市集,過一條長的走廊,盡頭處推開門,就能進停車場了。 雖然是一大早,市集裡已經開始熱鬧,昌東聽耳邊人聲漸沸,心裡忽然一動,他給葉流西使了個眼色,等她靠過來,才低聲吩咐她:「待會,你選個不引人注意的機會,跟我們分開走,直接從樓梯上地面。」 「為什麼?」 「我怕被人一鍋端了,分開的話保險一點。」 分兩撥的話太引人注意,一個人方便行事,他走不開,高深功夫不錯,但機變差了點——不管是從身手還是腦子上,她都是最合適的。 葉流西慢條斯理:「我不,我捨不得離開你。」 昌東真是被她氣笑了:「別鬧。」 「那親親我。」 「這麼多人,怎麼親?」 「那我不幹。」 說話間,正經過一個賣衣服的棚子,昌東正想著怎麼說服她,手邊的支架忽然散壓下來,上頭掛著的衣服紛紛掉落,昌東下意識抬手撐住,待到攤主忙不迭過來補救,葉流西已經不見了。 昌東心裡奇怪,四下看了一回,目光轉回棚裡的時候,看到一件掛著的長裙被輕輕撥開,葉流西露出半邊臉,沖他眨了下眼睛,又藏回去了。 就說好好的支架怎麼會倒,她真是搞鬼搞得神不知鬼不覺的。 昌東心裡踏實些了,大步趕上高深他們,丁柳一偏頭,發覺不見了葉流西,下意識「咦」了一聲,剛想開口問,昌東食指豎到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穿過長長的走廊,停車場裡照舊空無一人,鎮山河窩在車頂,顯然已經很不耐煩,通往地面的蓋門正緩緩打開,陽光呈條塊狀,漸漸侵進來。 昌東松了口氣,覺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他吩咐高深:「把東西放後車廂就行……」 話未落音,忽然聽到一聲震響,蓋門轟然落下,與此同時,剛進來的門扇處響起嘩啦鐵鍊穿繞的聲音,高深反應過來,幾步沖過去,拉起門把猛拽,只拽開了指大的縫,透過縫隙,依稀看到那頭的鐵鍊和掛鎖。 肥唐頭皮都奓起來了,他死死握住手裡的西瓜刀。 昌東盯著門縫看。 過了會,有縷縷褐紅色的煙氣,從門縫裡飄進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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