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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


  忽然,一陣清爽薄荷味竄進我的腦袋裡,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酥軟的熱度,「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仿佛心思被人戳破了一樣,我手不由的抖了一下,慌忙的想把書合上,可是他在我之前扣住了我的手腕,柔軟的髮絲貼在我的脖頸間,跟他的聲音一樣,撩撥我的感官,他聲音很輕,喃喃自語一般,「這本書是川端康成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代表作,我很好奇,他能夠寫出積極健康的審美情趣的著作,而另一方面,他又能寫出一批以表現官能刺激、澀情享受和變態xing愛為主題的作品,比如《千隻鶴》。」

  他的手穿過我的腰間,按在那本書上,「告訴我,你看到哪一章了,哪個細節,讓你這麼敏感,剛才你眼睛像要滴出水一樣,是不是也想要了?」

  「你胡說,我沒有……」我想出聲反駁,卻發現聲音已經堵在喉嚨裡,只能顫顫巍巍的擠出幾個破碎的音符,他的手臂緊緊的環在我的腰間,強悍的不容拒絕,只是他的手指靈巧的滑進我的襯衫裡,順著腰的兩側蜿蜒之上,然後鬆開內衣扣,不長驅直入,只是在我敏感異常的後背摩挲,他的薄唇貼在我的耳邊,慵懶、性感的聲音伴著酥麻的熱度,讓我根本無法思考,「小孩子,你又不誠實了。」

  我只能邊喘氣邊掙扎,語氣弱弱的,反而有種欲拒還迎,「韓晨陽,不要,放開我。」

  他低低的笑,「是不要,放開我,還是不要放開我。」

  我還沒回答,襯衫被他扯開,露出一邊的肩膀,隨即他火熱的唇貼了上去,一寸一寸的輕咬、啃噬,渾身像是被了一把火,我感到每寸肌膚都在細微的呻吟,縱情的,歡愉的,激情難耐。

  忽然,他的手掌抽離了我的身體,還沒等我鬆口氣,我的嘴唇就被他吻住,沒有狂肆的親吻,只是輕輕含住我的唇瓣,吮吸廝磨,盡極誘哄,我只覺麻麻的觸感,電流似的從足心躥到脊柱,不由的蜷起雙腿,我不想睜眼,一味的墮落在柔情裡。

  他慢慢放開我的嘴唇,我看見他緊鎖眉頭,眼眸裡盡是濃重的黑色,毫不掩飾的欲望,情欲十足,一個眼神就足以讓女人俯首,為他萬劫不復。

  他的手按在我的嘴唇上,他問我,「如果我現在要了你,你會不會恨我?」

  我一口咬住他的手指,惡狠狠的威脅,「你敢!」

  他低笑一聲,魅惑狂肆,抽出手指,然後把我打橫抱起來走向臥室,「要不我們試試,看我敢不敢。」

  陷入軟綿的大床,他的吻的變的放縱而肆意,唇上的溫度熾熱灼人,我本能的想抗拒,他卻霸道的佔據了我的呼吸,他強迫我容納他讓人窒息的力道,唇舌糾纏在一起,說不上是激情欲望的迸發還是兩個人之間華麗的戰爭。

  衣服已經半褪在腰間,他從我的臂彎一路吻到腰間,遊走在我身上的大手掌心汗濕,在我的胸前撩撥起大片的歡愉,是緋紅的,三月櫻花開到極致。腰上的大手則牢固強壯的捧著我的下半身,欲流澎湃焚燒,讓我迷糊的心神無法思考,口中斷斷續續的輕吟出聲。

  朦朧中,他壓上我的身體,我感到肌膚相親,渙散出洶湧的水和火,濡濕的淫靡,緊緊貼合,他在我耳邊低語,「現在喊停太遲了,所以我只想聽到你的呻吟。」

  一股羞恥感湧上,我咬住嘴唇,他的舌尖在我耳邊逗弄,播散大量的濕熱的氣息,「怎麼不出聲了,嘴硬的小傢伙。」

  無名業火中燒,我掙出他手的束縛,手指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滑動,在他的胸前,他的腰間,然後一寸一寸的向下,直到最後的禁地。

  忽然,兩手被強悍的捉住,狠狠的被甩到了頭頂上,嘴唇被堵住,狂亂而且肆虐,然後雙腿被惡質的分開,我本能的後退,對上他的眼睛,慍怒還有強忍的欲望。

  他的手指修長靈活,在我最私密的腿間徘徊,惡質的挑逗和暗示性的步步為營的深入,在他手指撩起的熱潮再度席捲而來時,我拱起腰身,咬住他撐在我臉旁的手臂,以忍住難耐的快感,只是我的意識瀕臨崩潰的邊緣時,挑逗忽然撤去,修長的指卻危險的頂住更下方的濕熱縫隙,往裡緩慢擠入。

  「很疼……」我的腿用力的蜷縮,身體本能的排斥他的進入,「不要了,求求你了。」

  尖銳的指甲刺痛了我某一根神經,疼的我眼淚滴了下來,還有無盡的無助感,「韓晨陽,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

  他俯身吻我,吻去一滴滴的淚水,我聽到他喘息粗重,「這是必經之路,你必須承受。」

  他的手指卻在我的巨大疼痛時擠入了兩根,不但持續抽刺,還有撐開彎曲的動作。我別過臉去,兩手深深的嵌入他的後背,敏銳的那一突然被劇烈刺激,體內的指頭抽掉,換為先前我手摸索過的巨大物體緊密頂住被試探過的細縫。

  他的腰間緊密的貼合在我的腿間,或輕或重的摩擦又試探,這時候我才真正的害怕了,我知道接下來一切都不能由我做主,我只得懇求他,似歡愉的痛哭,還有難忍的焦躁,我想一切失控的都停下來,於是淚水止不住的傾斜而下,「不要,放了我,我們不能這樣……」

  他的身子有半刻的停滯,半晌,我抬頭,淚眼中看見他的臉,汗水從他的額頭上滑落,落在我的胸前,然後手指被他鉗的緊緊的,他問我,聲音有些沙啞,但是透出了無限的冰冷和冷意,「水水,你告訴我,你在為誰守身如玉?」

  我有一刻的失神,頭腦中恍然出現一個人的身影,沒等我回神,整個人被他壓在身下,原先的混亂和激情變的暴戾,血腥的乖張。

  他用手指懲罰我,死死按住我的腰際,我無力承受,快慰和羞恥一齊佔據了我的思維,野蠻的抽搐讓我全身都繃緊了,弓起身子迎接那一波波高漲的極端快感沖刷。

  我已經無力再承受激情,可是他依然不放過我,精神被過度衝擊得恍惚了,無法思考,洶湧的高潮一旦被引發就再也不見停止的勢頭,快樂到了極,便是痛苦的無法終結。

  我終於哭泣出聲,不能抑制的哭得喘息,「別,不要了,好難過……」

  他的懲罰是快樂,快樂得都害怕了,只有無邊的恐懼,和久久不能退散的情潮。

  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黑夜,身邊空空蕩蕩,腿間的潮濕已經褪去,只是還在不停的顫抖,嗓子仿佛火燎似的乾渴,想下來找杯水喝,沒有貼身的衣服,只得從櫃子裡找出一件襯衣,遮住裸露的肌膚。

  屋子裡靜謐的好似不住人,我摸索到客廳,黑暗中沒有燈光,我卻開始害怕,顫著的手焦急的要握住水杯,可是倒出來卻是空的。

  在黑暗中,有腳步聲漸漸逼近,我身體貼著桌沿,眼見韓晨陽慢慢的走來,他的眸子比夜深,也更冷,不是那種高傲的冷峻,而是徹骨的寒意。

  他的手撐在桌沿上,將我困在他的臂彎間,「小孩子,半夜你出來做什麼,為什麼穿成這樣從『我的』床上逃離?」

  他的聲音似天鵝絨又軟又柔,我卻駭的寒毛聳立,「我口渴,下來喝水,還有我只是睡不習慣,我有認床的毛病。」

  他卻笑了,低柔的我的耳邊輕喃,「你習慣就好了,你看穿成這樣難道不是來勾引我的,我的床,我的襯衣,你身上還有什麼不是我的?」

  我大窘,連忙把襯衣的下擺扯下,他卻把我抱離桌沿,放在桌上,然後撩起襯衣,指著胸前和鎖骨上的吻痕,「這,也是我的。」

  那種不動聲色的脅迫和晴色誘惑撲面而來,我以為他又要對我為所欲為的時候,他卻理了下我的頭髮,緊緊的把我摟在懷裡,聲音低沉沙啞,我清楚的感覺到他渾身在因為欲望而顫抖,仿佛只要我的一絲暗示,那種情潮就會鋪天蓋地的襲來。

  他說,「我這樣做無異於飲鴆止渴,可是我還甘之如飴。」

  刹那間,我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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