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千尋千尋 > 如果可以這樣愛·續 | 上頁 下頁
五八


  安妮在第一次見到祁樹禮後這麼跟我說。

  說者無心,聽者驚心。

  我支吾著問:「在……在哪兒見過?」

  「想不起來了,但肯定是見過。」

  「你見的男人太多了吧。」

  「是很多啊,所以才對男人有過目不忘的本領,這個Frank不錯啊,很養眼,是我喜歡的類型。」

  「安妮!」我斥責道,「別忘了你現在有Kaven。」

  「我知道啊,我愛Kaven,他也愛我。可是……」

  「可是什麼?」

  「男人嘛,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的,生理上就決定了。我呢,當然……也可以認識一些養眼的男人,不會傷感情的。」安妮聳聳肩,很不以為然的樣子。我張大嘴巴,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在新西蘭我以為她洗心革面了,沒想到還是本性難改。

  耿墨池出院後在家靜養,安妮跟我們住在一起,她每天都像只蝴蝶似的在花園裡飛進飛出,跟僅一牆之隔的祁樹禮很快打得火熱。這天早晨,我在臥室搞衛生,窗簾是拉開的,祁樹禮在對面的陽臺跟我打招呼:「Cathy,在忙什麼呢?」

  「忙什麼沒看到嗎?」

  「幹嗎這麼大火氣,鄰居應該和睦相處。」

  「對了,阿芷呢,我怎麼一直沒看到她了?」這倒是我很奇怪的,自從新西蘭回來,我就沒有再見過阿芷。

  「被我送回溫哥華了。」祁樹禮說。

  「為什麼?」

  「因為……她不是你。」

  我轉身就進屋,懶得理他,他還在那邊喋喋不休:「真是奇怪,你家的那個安妮怎麼給我好親切的感覺啊,看著眼熟不說,總覺得以前接觸過。」

  一陣冷風吹進來,讓只穿了件薄羊絨裙的我打了個冷顫。

  此後祁樹禮總是上我家來串門,他跟安妮很談得來,兩個人說笑逗樂打成一片。耿墨池都覺得納悶,因為他也知道,祁樹禮並不是個對女人隨便表示好感的男人。

  我覺得我犯下了罪,當安妮告訴我祁樹禮要跟她約會的時候。

  「考兒,Frank約我到太空針上看夜景,哈哈……」安妮跑來告訴我這個消息的時候興奮得滿床打滾。

  「安妮,Kaven知道了肯定不高興。」我板著臉說。

  「那有什麼,誰知道他現在在香港有沒有跟別的女孩子約會呢?我們很相愛,但一直是互不干涉的。」

  安妮說著就打開衣櫃挑約會穿的衣服,我渾身虛脫般沒有勇氣再看她,回到房間就給祁樹禮打電話,措辭很不客氣:「你最好離安妮遠點,她是耿墨池的妹妹!」

  「知道啊,在醫院第一次見面你就說了。」

  「知道還跟她約會?!」

  「Cathy,這就是你不對了,」祁樹禮在電話裡不慌不忙、慢條斯理地說,「你不理我,又不准我跟別的女孩子約會,我是男人呢,身邊怎麼能沒女人呢?」

  「滿大街都是女孩子,一定要找安妮嗎?」我的火藥味很重。

  「你怎麼了?吃醋了嗎?哈哈……那可是個好消息,你肯為我吃醋!」

  「Frank!!」

  「不要這麼大聲嘛,我今天心情很好。」

  「你聽好了,你要是敢傷安妮一根汗毛,我跟你拼命!」

  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好半天還在喘氣。我無法阻止事態朝可怕的方向發展,對什麼都無能為力,儘管他們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就如此刻,我只能站在窗前,眼睜睜地看著祁樹禮載著安妮駛向西雅圖迷離的夜,淚水不經意間打濕了我脖子上系著的一條CHANEL絲巾。

  「你吃醋了?」

  耿墨池突然出現在身後,端著杯咖啡,虎視眈眈。

  「沒……沒有,我吃什麼醋。」我低頭趕緊拭淚。

  「沒有嗎?你好像還是很在乎祁樹禮的吧?」他逼近我,目光探照燈似的停留在我淚跡未幹的臉上。

  「不是你想的那樣,墨池……」

  「你不是我,你又如何知道我是怎麼想的?」

  「你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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