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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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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驚駭,正要掙扎時,許從悅卻又飛快放開她,若無其事地笑了笑,「聽聞太子待你極好,我也放了心。不過反比當日我捉你做人質時瘦了。」 木槿定定神,漲紅著臉道:「你這瘋子!知道你沒壞心,可讓人瞧見,可不是玩的!」 許從悅點頭,「讓人瞧見我和你孤男寡女在一處,的確不是玩的。筵席也快結束了,咱們快回去吧!」 「好!」 木槿應時,許從悅已經大跨步向來路走去,再不曾回頭看他一眼。 白白給他抱了一抱,木槿深感黑桃花也被爛桃花傳染的趨勢,很是抑鬱。 而許從悅已經走得遠了。 隱隱,聽到他的一聲嘆息傳來。 「無論是心上人,還是老娘親,我都……得不到!」 木槿聽著這話古怪,正想著要不要追上去問個明白時,猛地想到聽過的一件宮廷密事,不由掩住了口。 她看著許從悅的背影,目光漸漸轉作同情,最終無奈地歎了口氣。 果然,她還是幫不了他。 *** 木槿尋了另一條小道繞回承明殿時,秋水等正在尋她。見她回來,這才放了心。 秋水笑道:「太子還說,只怕有幾分醉了,讓瞧瞧有沒有在附近哪個角落裡睡著了呢!」 如煙亦道:「再進去喝盞茶潤潤,大約就可以回去了!」 回到殿內時,許思顏瞧見她,已吃吃笑道:「鑽哪裡醒酒去了?要不要再喝兩盅?」 被木槿狠狠瞪了回去。 轉頭看許從悅,已經回到了自己座位上,正和荊王說笑著;而太妃席上已經有兩位不在了。問宮人時,說是兩位太妃乏了,已經先行回宮休息。 木槿便沉吟不語。 ——爛桃花胡天胡地的分割線—— 回府途中,木槿聽著轔轔車聲,扯了扯許思顏袖子,問道:「大狼,雍王怎會從小被父皇、母后養在宮裡?他的父母都早早不在了嗎?」 許思顏亦喝了不少,目光迷離如重重山嵐飄緲。他撐著頭看著他的小妻子笑起來,「我以為你先會審我納妾的事,怎會先問起他來?」 木槿道:「納妾並不是你的主意,我審你又有什麼用?若我審你一回,你就能拒了母后送你的四位大美人?便是你不怕擔個違抗母后懿旨的駡名,我也怕擔那什麼心胸狹窄、輕狂善妒的罪名啊!我還要不要抬頭做人了?」 「你還用擔心這個?」 許思顏嘲笑,「了不得一走了之,做你扶搖萬里的超大號母鳥啊!」 「母鳥……」 木槿吐血。 「是鯤鵬!九天鯤鵬,通靈萬物,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雲……你讀過莊子沒?」 「便是從前沒讀過,前兒看娘子辛苦抄那麼一回,也該讀過了!」 許思顏懶懶道,「娘子才識不凡,為夫我自然不能屈居人後。」 他乘著醉意將木槿前襟一拖,拉到跟前,散漫笑道:「不過你也少打那一走了之逍遙自在的日子!你敢化身飛天大鳥,我便敢借來後翼的射日神弓,折你雙翼,斷你雙足,困你一生!」 木槿不屑地拍拍他腦袋,「喝醉了睡覺去,少說胡話!小心閃了舌頭明天一句話也說不了!」 許思顏就勢倚在她身上,笑道:「除非娘子狠心,今天把我舌頭給咬閃了!」 「無賴!無賴!」 木槿捏著拳揍他,他也不反抗,越發笑得無賴,且順手攬緊她的腰,輕嗅她身上草木般的清淡香氣,縈著微微的甘甜。 木槿揍了幾下,見他皮粗肉厚不在乎,到底不好撒野,當真把他打出個什麼來,只得住了手,恨恨地瞪她沒臉沒皮的夫婿。 薄醉裡,血液亦比平時熱烈。 見她怒目圓睜的小模樣,許思顏吃吃笑著,攬著她的手越發地不老實,上下求索之際,酡紅俊顏已埋向木槿嬌軟的軀體,縈著酒香的唇顧自尋著目標,不輕不重地咬下…… 隨行在車輿旁的成諭等驀地聽到木槿一聲驚促的尖叫,趕忙握緊劍柄預備沖進車廂內查看。 這時,卻聽得許思顏悶悶的低笑,以及木槿一聲極低的呻吟。 成諭與周少鋒等相視愕然。 明姑姑在後懶洋洋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哎,八月十五,花好月圓哪!」 車輿內便再無聲息。 而成諭等猜到太子與太子妃如今正在做的好事,已不由得紅了臉。 車輿一徑駛入太子府,甚至駛至鳳儀院前才停了下來。 木槿是被許思顏抱下來的,卻是衣衫淩亂,滿面潮紅,霞光浮泛,難得有幾分女孩兒柔弱的模樣,可水汪汪的眼睛卻惡狠狠瞪著許思顏,恨不得吃了他般怒氣衝衝。 許思顏一臉歉疚,用不高不低的聲音道:「別生氣,我知道你沒飽,咱們回房繼續……」 「嗚……」 木槿羞愧欲死,欲哭無淚。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許思顏一旦臉皮厚起來,木槿萬萬不是敵手、 於是…… 無非是由著他擺佈的命運了。 ——熄燈玩小圓臉的分割線—— 許思顏獸欲饜足後,一邊撥弄著棉花似的木槿,一邊還是說起了許從悅的事。 正和木槿隱約聽說過的那件宮廷秘事。 「當今的吉太妃,正是從悅的生母。」 「那豈不是應該是……庶祖母?」 「是啊,生母成了庶祖母……」 許思顏也有些無奈,「說來我那位皇祖父荒唐了些。年輕時也是個癡情種子,獨寵莊懿皇后,也是我嫡祖母。不過莊懿皇后很年輕時便去世了,皇祖父記掛了多少年,後來發現新進門的長媳居然和莊懿皇后很相像,於是……」 木槿扶額,「那是兒媳呀!」 許思顏冷笑,「兒媳又怎樣?子納父妾、父納子媳,還有弟娶親嫂,這些爛事兒哪朝哪代少得了?最初皇祖父是太子,尚有些顧忌,後來從悅父親死去,皇祖父繼位為帝,愈發沒了顧忌,吉氏不想在宮外被人戳脊樑骨,入宮便是早晚的事!」 「那雍王呢?那時……他還極小吧?」 「對,尚在繈褓中。」 他猶豫了下,「聽聞從悅父親死得有些不明不白,所以最初皇祖父連從悅都不想留的。因吉妃苦求,父皇也在旁相勸,所以最後選擇了將他遠遠送走。後來皇祖父駕崩,父皇繼位後,才又把他找回來,養在宮裡。那時他已經六歲了!」 記起幼時與許從悅相處情形,他忽笑起來,「話說從悅小時候在外面呆過,剛入宮時可野了,老欺負我!後來大約被吉太妃教訓了,這才規矩起來。哎,其實我還是喜歡他胡天胡地自在瞎鬧的模樣,長大了親切卻拘謹,總覺得生分了。」 自在胡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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