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丁墨 > 江山不悔 | 上頁 下頁


  顏破月冷哼一聲,單刀直入:「親爹還是義父?」

  顏樸淙看她一眼,語氣玩味:「親生又如何?養父又如何?」

  顏破月沉默不語。

  她也期望過在這個時代,能夠遭遇一份美好的愛情。如果兩人只是一對陌生男女偶爾邂逅,她雖然不喜歡他強勢而自以為是的性格,但至少不會這麼討厭。

  可他竟然頂著爹的名頭,一副對她可以肆意擺弄的姿態。她很不喜歡這樣被對待。

  如果他養大她真的別有用心,那麼他們是否有血緣關係,對她的愛情和自由來說,就是死刑和死緩的區別。

  這時,老管領著一眾聾啞老僕,端著飯菜魚貫而入。老管恭敬道:「大人,可以開席了。」

  顏破月杵著不動,顏樸淙卻起身,眾目睽睽下走到她面前,精准的抓住她的手。他力氣大得驚人,顏破月覺得似乎只要一掙扎,手腕就會斷。

  敵我實力懸殊太大,顏破月才不會做無謂掙扎。跟著他到桌前坐下,忽的視線一偏,看到站在正對面的阿紫,居然露出幾分不忍的神色。

  顏破月拿起筷子,只覺得味如嚼蠟。

  心卻在微微顫抖。

  原來阿紫是知道的。

  老管也知道,否則早上不會叫她沐浴時多放顏樸淙喜歡的桃花瓣。

  他們都知道,並且熟視無睹。

  飯快吃完的時候,有一名高大的年輕軍士求見。看到顏破月時,他神色一愣,這才將手中軍情呈給顏樸淙。

  顏樸淙看完斟酌片刻,對那軍士道:「隨我去書房。」老管連忙站起來,帶兩人去了。

  他們前腳剛走,顏破月把筷子一放,不發一言,靜靜看著眼前眾奴。冰冷的目光,只令他們紛紛低下頭去。

  可顏破月能怎麼辦呢?他們又聾又啞,識字的兩個甚至還眼盲。

  顏破月醍醐灌頂般了悟——

  也許,這裡不是休養生息的別莊。

  而是一個精心策劃的牢籠。

  這一夜顏破月翻來覆去睡不著。她想過逃走,但她一介女流,還長著一張蘿莉弱受的臉,在這個時代只怕寸步難行。而且顏樸淙也不會給她機會——兩名啞奴守在門口,別院外也有他的士兵們看守。

  正冥思苦想時,門「吱呀」一聲。

  一身白袍的顏樸淙,面沉如水的走了進來,反手關上了門。

  顏破月不是沒想過他今晚會化身為狼,但當這一刻真的發生,她還是驚得一下子從床上跳下來。

  他微微一笑,走向床。

  顏破月立刻退到牆角。

  「為我更衣。」大概是飲了酒,他白皙的臉頰薄紅,一雙眼眸卻是波光流轉,黑亮逼人。

  「爹,虎毒不食子。」她抓起桌旁早已準備好的寶劍,翩然出鞘,遞到自己脖子上,「不要逼我血濺當場。」

  約莫是她的反抗行為在他眼裡十分可笑,顏樸淙笑意更深:「那你就當爹比老虎更毒。」

  話音未落,他已抓起床頭一物,朝顏破月擲來。那是顏破月從山潭拾來的溫潤雪白的石子,正正打在顏破月左乳上方。

  顏破月只覺得整個胸口都是一片酥麻,然後……不能動了。

  她被點了穴。

  顏樸淙慢條斯理的站起來,一步步走近她,將她攔腰一抱,放在了榻上。

  然後他開始寬衣。

  外袍褪去,白色單衣下的身軀頎長結實。然後他微微一笑,開始一顆顆解她襦裙上的扣子。

  「月兒忘掉的事,我一件件教你記起來。」

  他脫掉她的外衫和長裙,長臂一揚,用薄被覆住她只著肚兜的身軀。

  顏破月又羞又怒,眼淚掉了下來。

  他看著那滴淚水。在它即將從她柔潤的面頰滑落時,用手指拭去,然後送進嘴裡,輕輕一舔。

  「如果我是你親生的,這就是亂倫。倘若生下孩子,也是怪胎。」顏破月顫聲道,「爹,天下美女才女何其多,以您的地位長相,要什麼女人沒有?何苦對自己女兒下手?就算是養女,爹你是朝廷重臣,傳出去於您官名前途有損,何必如此?」

  她最後的赤誠相勸,卻令顏樸淙臉色越來越冷。

  「看來月兒是真的忘了。」他的長指沿著她的唇線輕輕描繪,語氣親昵而冷酷,「我養大月兒,就是為了讓月兒一輩子做我的女人。」

  顏破月心頭一片絕望,她不吭聲,身體卻繃得死緊。

  顏樸淙當然也察覺到手下身體的僵硬,低笑:「月兒以為我要幹什麼?」

  他的長腿忽然壓上來,與她足挨著足;再與她十指交握,掌心相扣。

  然後他閉上眼,抱著她,呼吸平穩,一動不動。

  察覺到她呼吸短促,似乎極為焦躁不安,他悠悠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破月,來日方長。」

  翌日一早,顏朴淙將顏破月抱到正廳。

  當著所有僕人的面。

  他用身上雪白的狐裘將她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蒼白的臉。

  他看向等候多時的老管。

  「她還有多少日子滿十六?」

  老管點頭:「小姐五月初九的生辰,還有兩個月單二十日。不過小姐的身體已調理得極好,已無須每日浸泡寒潭生飲獸血——滿十六生辰之日,便可以圓房了。」

  感受到懷中少女身子一僵,顏樸淙看老管一眼,淡笑道:「你對她倒也忠心。」

  老管再次拜倒。他對顏破月終究也有了份感情,昨日也見到她的不甘願,所以才出言提醒,讓她心裡有個準備。

  顏樸淙並未動怒,抱著顏破月走出大廳,踏上馬車。

  然後他一個人回到了屋中。

  他重新坐下,端起茶杯輕啜一口道:「那你便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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