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森村誠一 > 野性的證明 | 上頁 下頁 | |
三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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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戶家曾襲擊過味澤。那時,他們還不會知道味澤和朋子已獲得了「副產品」。可能是打那以後,他們從朋子調查、證實的活動中,知道了這事。 或許是……味澤又想到另一個可能性。敵人為了迫使味澤停止調查保險金殺人案。才殺死了朋子也未必可知。 即使暫且不談河灘地的問題,味澤和朋子共同尋找井崎明美屍體的情況敵人是知道的。 正因為朋子是新聞記者,敵人才懼她三分。何況她還有一段父仇,因而敵人可能把她看成了眼中釘。襲擊朋子的那天夜晚,碰巧是造反事件洩露了的那天夜晚。 不管怎麼說,由於見到了浦川,他弄清了一點,即朋子並不是因敵人對造反的直接報復而遭到殺害的。 三 「井崎,你這個傢伙幹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 井崎照夫被突然叫來,遭到竹村的怒斥後,呆若木雞地站在那裡,也不曉得自己為啥惹起了他的暴怒。在竹村看來,井崎這是在假裝懵懂。 「我們袒護你也得有個限度。這回縣本部警察到這兒出差啦!」 「竹村先生,縣警究竟為什麼到這兒來?」 井崎終於找到了一個反問的機會。 「你別裝胡塗!」 「不,我真的一點兒也搞不清楚,您的意思是說我做了什麼事了吧?」 「你可是個出類拔萃的演員啊!這麼高明的一個演員為啥要做那樣的蠢事?這回你可再也沒法逃避了。」 「所以,我要問,我到底做了什麼事啦?」 「你是要我講嗎?萬沒想到你發瘋發得竟然要殺害越智朋子。」 「您,您說什麼?!是我把越智朋子……」 這一下子,井崎臉上刷地沒有血色了。 「事到如今,還在裝瘋賣傻。晚了!」 「等、等一等!竹村先生,您真的認為朋子是我殺害的嗎?」 「不錯,完全是真的,我是確確實實這樣認為的。」 「別開玩笑啦,我還沒有蠢到要殺害朋子的地步!」 「不是你殺的,那你說是誰殺的?前些天才剛剛告訴你說越智的女兒和人壽保險公司的外勤員合夥,四處調查你老婆的車禍事故,大概是越智的女兒掌握了你否認不掉的證據了吧!於是你就滅了她的口。不要再給我添什麼麻煩了。既然殺了人,縣警當然是要來的,我找你來。這對我來說,也是在玩命呢!」 「竹村先生,您等一等,請您相信,我真的沒有殺她。您想想看,即使是殺了越智朋子,還有比她更要緊的人壽保險公司的那個小子呢,即使把她幹掉,也毫無益處,我還沒有那麼愚蠢。」 「兩片嘴反正怎麼說都可以。你大概是想幹掉女的去威脅保險公司那小子的吧。」 「可真夠嗆。我真的沒有殺害她呀,如果這時我再去殺人的話,那麼,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裝進腰包的那筆保險金,豈不落個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哼,反正是走鋼絲才弄到手的錢。為了保住這筆錢,就再走一遍鋼絲唄!」 「竹村先生,請您原諒我,我也在報紙上看到了那段兇殺案。報紙說犯人有好幾個,而且還輪奸了她。女人,我有得是。我哪裡會去幹那個!」 「因為在你的手下,還有一大幫打手呢。」 「竹村先生有點血沖上頭了,不是嗎?」 「你說什麼?」 「不是嗎?假如我是罪犯,絕不會強姦婦女。而又把不容否認的罪證留在女人身體裡的那種蠢事。即使讓部下去幹,也是如此。不管怎麼說,這可是關係到六千萬日元啊。我是不會幹那種馬上會遭到逮捕的愚蠢的殺人案的。我和竹村先生已經打過多年交道了,直到現在,您見我幹過哪怕是一次這樣的蠢事嗎?」 「那,那……」 「那種殺人案不是我們這種人幹的,至少,不是我們行裡的人幹的。這我可以斷言。即使是部下的打手,為了在關鍵時刻不致於留下不幹練的遺痕,平素就已給他們足夠的金錢和女人,而絕不會讓他們去輪流搞一個女人,幹那種下流的勾當!」 「不是你們幹的,那麼,你認為究竟是誰幹的?」 竹村一開始的氣焰被壓下去了好多,經井崎一說,他頓開茅塞,覺的把井崎當作罪犯,是有點勉強。 「這我也不知道,不過在這個鎮上,一心想要玩弄女人的小夥子有得是。您不妨從這方面來調查一下。」 「這不用你說我已經調查過了,不過,還不能排除你的嫌疑,眼下,可得老實點兒。」 「我向來也沒不老實過;是一個善良的市民。」 四 朋子一死。味澤完全失去了精神上的支柱。他來到羽代也是因為朋子在這兒。現在,就連待在羽代的意義也沒有了。就是說,隨著朋子的死,他也失去了在一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人生的意義。 不過,味澤並不打算馬上離開羽代。雖然在失掉朋子的同時,他也被抽去了精神的支柱,但是,他卻把追蹤糟蹋、殺害朋子的罪犯,當作了他姑且活下去的動力。 眼下,作為嫌疑的對象,他想到了四條線索。 1.與羽代河灘地的不法行為有牽連的中戶家和大場家族。 2.企圖隱蔽為領取保險金而殺人的井崎照夫。 3.以前曾襲擊過朋子,但由於味澤的干預而失敗的流氓。 4.偶爾過路的人作的案。 第一條線索,據《羽代新報》社會部的編輯浦川的說法,姑且排除在嫌疑對象之外。 第二條比第一條有力。但是,若說為了阻止味澤調查有關保險金問題而殺害了朋子,有點離題太遠,危險性太大。 第三條、流氓襲擊朋子時,遭到味澤干預,情欲未能發洩。由於偷襲受阻,從而更加垂涎三尺,隨時都在窺伺機會。有這種可能,這是比第一、二兩條都有力的理由。 第四條差不多與第三條同樣有力,但是,這對沒有搜查權,沒有力量組織搜查的味澤來說,簡直是大海撈針。 味澤手頭上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個茄子。只有這個茄子知道罪犯是誰。這個茄子上鐫刻著朋子的恚恨和蒙受的屈辱。 為了不使茄子腐爛,味澤把它冷藏起來,並查訪適當的專家。一個叫前島的客人偶爾告訴他,縣城的下市有個研究馬鈴薯的權威。 「他是農林省的地方機關——農業技術研究所的室主任。這位先生專門研究馬鈴薯的疾病,聽說在這方面,他是個權威。據人們講,他的研究不只限於馬鈴薯,還研究其它種類繁多的植物病。所以,我想他對茄子也會很有研究的。這位先生滑雪滑得好,聽說年輕的時候,還是個飛速下降的選手哩。我是在滑雪場上認識他的,需要的話,我給你寫封介紹信吧。」這位客人熱情地說。 「那麼,就請您幫忙吧。」 味澤懇求他。如果是下市的話,大場家族的影響很小,這倒是滿好的。 「不過,你可不要勸人家加入人壽保險。」客人叮囑了味澤一句。 「奇怪,你這個保險公司的人員,怎麼會對茄子那麼感興趣呢?」 不摸底細的前島迷惑不解地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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