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森村誠一 > 棟居刑事之殺人的間隙 | 上頁 下頁 | |
一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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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什麼呢?」 希旋即問他說。 「沒、沒事。」 「怪怪的。」 希並沒有再多加追問。 芝田一邊聽著希的推論,一邊揣測,兇手已經發現誰是真正撞傷羽澤的肇事者的可能性。 撞到羽澤的人是帝塚宗次,芝田不過是代罪羔羊罷了。殺害片品的人如果有目擊到車禍經過的話,就會知道撞到羽澤的其實是帝塚宗次了。 這麼一來,芝田也有可能已經被他看到臉了。這也許會讓日後的調查工作變得更為棘手。 「如果真有所謂的兇手的話,那羽澤的存在就會對他構成威脅。要是隨便輕舉妄動,可能會打草驚蛇,而羽澤雖然暫時還沒有想起來,但是說不定哪天就想到了。譬如說,他現在不是就想起腳踏車不見的事情,打電話來通知了嗎?」 「沒錯。盯著羽澤的話,也許就能知道兇手的動靜。」 雖然他接下了片品典子的委託,可是本來覺得四面楚歌的狀況,現在才彷佛射入一道曙光。 如果希推測得沒錯,羽澤就是芝田唯一的線索了。但與此同時,如果讓兇手知道芝田已經發現羽澤這條線的話,也許會讓羽澤身處險境。 要是兇手在監視羽澤的舉動的話,應該也知道芝田跟羽澤見面的事情了吧。 「老闆,暫時不能把視線從羽澤身上移開了呢。」 再一次地,希又讀到了他的心思。 § 危險的休息處 1 「夾縫」一如其名,接下的案子都是從縫隙中掉落,形形色色的社會問題。 大致上區分如下: 一、家庭問題。 二、男女問題(婚事、失戀、外遇、被跟蹤狂騷擾等)。 三、職場關係。 四、跟一、二、三點重迭的人際關係。 五、疾病。 六、經濟上的困難。 七、寵物問題。 八、尋找人或動物。 九、犯罪被害。 十、妄想症。 十一、被騷擾。 其它還有很多。因為不過是些掉到縫隙裡的碎片,所以並非什麼會引起社會騷動的大問題。但是對當事人來說,卻全都令他們感到求助無門,無論就算拜託誰,也只會吃閉門羹。 芝田在帝塚後方支持課時,處理過公司這個框框中,大大小小的問題,但除去這框架後,他發現其它掉落的碎片還真是千奇百怪。 在「夾縫」開業後,芝田才知道,相較之下人類是會多出這麼多煩惱的動物。 世界上好像沒有一個人是真正無憂無慮的。乍看下極其幸福美滿的人,也一定會有什麼煩惱。而就算一個人的外在環境跟人際關係都很美好、且十分完美,但他本人或許也正被一些宿疾或惡疾之類的毛病給糾纏著。 看來造物主似乎不偏好完美無瑕的人。就像凹下一處的橡膠墊一樣,就算把這地方給拉平了,其它地方也又會陷下去。凹陷的位置跟程度或許有個別差異,但每人卻一定都有自己的凹陷。 開業後,靠著帝塚商事、荒川、跟岡野的協助和口耳相傳,委託的人越來越多了,光是芝田跟希兩個人根本負荷不了。雖然借著荒川跟岡野的介紹增加了三名員工,但案子還是做不完。 在這些工作當中,占最大比重的,是調查關於片品義人死因的部分。這原本不該是由「夾縫」來處理的案子。 但是芝田認為正因為這裡是「夾縫」,所以才會有這樣的人生碎片進來。 芝田在調查片品死因時,逐漸意識到一件事。他應該早一點發現到才對。他一直把焦點集中在片品周圍,但最重要的當事者本人,正確地說,應該是本人身上的附屬物,卻被忽略了。 芝田再一次跟典子見面後,開門見山地問她說: 「跟您先生遺體一起的遺物,也就是他身上攜帶的東西有哪些呢?」 「有皮夾、名片、回數票跟員工證件等等。」 「沒有手機嗎?」 「手機……」 典子突然吃驚地睜大眼睛。 「我想在手機裡,應該會有您先生生前撥打跟來電的記錄,還有他最常打的電話號碼,與電子郵件地址等等的數據。」 「在歸還的東西裡面沒發現有手機。」 「新聞記者應該不至於會沒帶手機吧。是被警察保管著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應該會送來一張單據才對。在一併運送遺體回來的時候,他們說所有的東西都在這裡了。」 「沒有發現手機……這很奇怪啊。」 「在運回來的當下,我還不覺得這有什麼,不過這麼說來的確是很奇怪。為什麼我一直都沒有注意到呢?」 「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您只注意著先生的遺體吧。我也都一直疏忽這點。那警方所歸還,您先生所遺留下來的東西,您還留著嗎?」 「有的。」 「為了慎重起見,能否請您讓我看看。」 典子從別的房間拿來了一個小盒子。 她一打開蓋子,盒子裡就傳來「給艾麗斯」的音樂,還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香味。這一定是因為它被供在佛壇的關係吧。 這個八音盒裡面,收藏著死者身上帶的皮夾、名片夾、報社徽章、梳子、手帕等等一些隨身攜帶的物品。但卻沒有手機。而梳子上還留有幾根頭髮。她應該是把先生的遺物,就這麼原封不動地保管起來了吧。典子默默地拭著眼窩。 「您先生身上的東西都在這裡了嗎?」 「是的。」 典子一邊拂拭著眼角,一邊點頭。 「我可以打開來看看嗎?」 芝田拿起皮夾。 「請看。」 皮夾裡僅有約五萬元的現金、幾張提款卡、信用卡、還有電車的加值卡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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