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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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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客裡有沒有那種心慌意亂,坐不安神的人呢?」龍雄又補充一句。 於是美智子問道:「是做了壞事的人嗎?」 「是的,實際上——」他不便說出是殺人犯,便改口說,「是同某樁案件有關的人。」 美智子這才恍然大悟,方知他們拿著報社名片的來意。 「我不知這能否說成是心神不定,」美智子說,「有個乘客非常急於趕火車。對了,他倒是三十來歲的樣子。」 龍雄和田村不由得一齊盯住田中美智子。 「趕火車?」 「嗯。他說要乘十點十分名古屋發的那班火車。飛機是九點半到達小牧機場,他問過幾次,是否準時到達,從小牧機場乘公共汽車去名古屋火車站需要多少時間。我告訴他,汽車要半個小時。他便喃喃自語,說趕上車就好了。樣子很焦急。」 「從名古屋到什麼地方的火車?」 「他沒有說,那就不知道了。」 「是十點十分名古屋發的車嗎?」龍雄又問了一遍。心想,只要查一下火車時刻表就能知道。 「此外,你還注意到別的情況嗎?」 「我實在記不得了。」 兩個人很客氣地道謝告辭,田中美智子送到大門口。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姑娘,身材修長,穿上制服一定會很相稱的。 「這麼說,從昨天到今天上午,我煞費苦心,調查這張旅客名單,很遺憾,難道竟白費了不成?」田村坐上車,苦笑著說道。 「哪裡,一點兒也不白費。」龍雄安慰他說,「單憑你發現乘客裡有人使用化名,功勞就不小。」 「可是現在也無法再追查下去了。」 「馬上就要查。喂,找家書店停一下車。」 「哦,對了。」 不到五分鐘的路,便有一家書店。汽車停住,田村跑去買來一份火車時刻表。 「嗯,名古屋,名古屋——」田村短粗的手指,急急地翻著時刻表。 *** 「東海道一線由名古屋發車南下的,有二十二點五分的慢車。與十點十分的一班車差五分鐘,不是這一趟。北上的有二十二點三十五分,完全不對。」田村又翻到另一頁。 「關西線的車有開往龜山的,是二十二點整,可惜這個也不對,早十分鐘。剩下的只有中央線了。」田村又迅速翻過幾頁。 「名古屋,名古屋——」手指在表上移動著,突然,用胳膊肘撞了龍雄一下。 「噯,有了,是這個!」 汙黑的指甲指著時刻表上密密麻麻的鉛字,送到龍雄眼前。 「二十二點十分,慢車。」 龍雄在看時刻表的時刻,田村的氣息都吹到他的臉上了。 「噢,乘的是這列車,中央線!」龍雄點點頭說,「這班車很怪,終點站只到瑞浪。」 「可不是。他要去的就是那一帶。」 從名古屋到終點站瑞浪之間,田村一站站地數過來。 「主要有七站。不知他是在哪一站下的車。」 龍雄笑著問:「你已經認准他就是兇手了嗎?」 「我先假定他是兇手吧。」 田村這樣說,龍雄也沒有什麼可不服氣的。不管怎樣,飛機上的乘客中,肯定有一位是上崎繪津子去送行的。 彷佛可以確定他就是山本酒保,即支票騙子「堀口」,同田中美智子介紹的情況也相符。 「後面還有火車沒有?」 見龍雄發問,田村的眼睛又在時刻表上搜尋起來。 「此外只有二班快車。」 「哦,是這樣。這麼說來,他是非乘二十二點十分這輛慢車不可了。」 龍雄覺得那人要趕這趟慢車,必有別的原因。於是問:「噯,是哪七個站?」 「唔,有千種、大曾根、春日井、高藏寺、多治見、土岐津、還有瑞浪。」田村念了一遍站名。 「名古屋的下一站和再下一站,可以乘市內公共汽車或是別的車。既然乘火車,按道理應該在第三站以後下車。」 「唔?言之有理。那就集中查這五個站吧。這樣便省事多了。那麼,先從這五個站查起。」 「你打算親自出馬?」龍雄打量田村那精悍的面孔問道。 「想去。同處長商量商量看。名古屋我們有分社,可是這件事不能托分社那班傢伙辦。」田村目光烱烱地說道。 龍雄拿起時刻表,看著那五個站名。 春日井。高藏寺。多治見。土岐津。瑞浪。——是哪一站呢?最大的站倒是多治見…… 龍雄也有意乘這趟車去碰碰看。都是些鄉村小站。他覺得,去一趟或許能找到什麼線索。 但是,他還不像田村那樣已經打定主意,心裡總有些猶移。 *** 當晚八點半,東京站客運科接到岐阜站打來的電話。 「喂喂,我是岐阜站副站長,關於三十九次列車西海號有個病人從東京站上車的事,貴站曾同我們聯繫過。」 「啊啊,讓你們辛苦了。已經平安到達了嗎?」接電話的站務員問道。 「我們等了半天,還派了兩名站務員到站台上去接,可是並沒有病人下車。」 「怎麼,沒下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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