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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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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雄估計田村一定是到沒有電話的那幾家作調查去了。他昨天說過,到中午便能辦完。而且還興沖沖地約好,要去羽田機場,到時他一定會回來。龍雄打定主意,坐著等吧。 報社的大門,進出十分繁忙。來訪的人絡繹不絕,形形色色,什麼人都有。觀察觀察可以消磨時間,免得無聊。有的人穿著筆挺,有的則穿著肮髒的工作服。有老人也有孩子,年齡各式各樣。他們來這裡究竟有什麼事呢?所有來訪的人都先請傳達撥電話聯繫。接著,有的上樓,有的便敗興而歸。其中還有些人是在照片上見過的知名人士。 女客最使人感興趣。有位小姐,以為是誰家的千金,硬是把紙塞給從樓上下來的一個記者,叫他十分為難。大概是個酒吧女。女人剛走,記者便向傳達說,以後再來,就說他出差不在。還來了一個中年女客,其貌不揚,卻架子十足,給恭請到廣告科。看樣子是廣告主顧。 過了四十分鐘,還不見田村的影子。傳達室裡的光景也看夠了,龍雄嘴裡叼著香煙,閑來無事,便隨口吟了兩句詩: 春日正當午,唯見眾生來複去。 「噢,對不起,叫你久等了。」田村頭上汗水淋漓,匆匆走了進來。 「就走嗎?」 「就走,就走。剛發了一則消息便趕來了。」田村拉住龍雄的胳膊往外走,坐進等著他們的汽車裡。 「羽田。」田村吩咐過司機,便擦著額上的汗。 「怎麼樣,查清楚了沒有?」龍雄問道。迎面吹進車裡的春風拂著他的臉頰。 「嗯,差不多了。有比這更重要的呢,你知道嗎?」田村突然瞪著眼睛問龍雄,「偵破組發佈消息,已經找到犯人的線索了。」 「什麼?真的?」 「真的。各報社同時發了這條新聞。」 田村說著從衣袋裡掏出一張揉皺的紙,上面抄的是這條新聞: 四月二十五日夜,新宿鬧區小巷內發生之兇殺案,兇手並經查明,確為中央區銀座西××街紅樓酒吧(業主梅井淳子)之酒保。該犯新潟縣人,名山本一男,現年三十一歲。偵破組已向全國發佈通緝令。作案當晚,該犯即離開住處,不知去向。據酒吧業主稱,犯人于一年前由同業某人介紹雇傭,當局現正按此線索進行追查。又悉,此次之得以查出兇手,乃因有人記得被害者原刑警田丸先生所戴之無沿呢帽,並認識山本其人。當日曾見兩人在府中賽馬場,故而向偵破組出面檢舉。犯人山本酷好賽馬,時常出入中山、府中等賽馬場…… 2 車過品川,在京濱國營公路上飛馳,車速開始加快,從車窗刮進來的風越加強勁了。龍雄凝視著偵破組發佈的消息。「兇手為紅樓酒吧(業主梅井淳子)之酒保。該犯新潟縣人,名山本一男」這段文字,在龍雄眼裡格外顯得大。他這才知道那個女掌櫃名叫梅井淳子。 「怎麼樣?」田村盯著龍雄問,「對這個犯人你有什麼線索沒有?」 龍雄很難回答。因為他一直瞞著田村,事到如今,也就不便再開口說什麼了。但是,故作不知,又實在過意不去,便說道:「我倒沒發現是那個酒保,不過,模模糊糊覺得那個人很古怪。」 「老闆娘梅井淳子是舟阪英明的情婦,你是根據這一點推斷的嗎?」 「是啊。我上次聽說後,時常去那家酒吧觀察動靜。」 「你到了酒吧,不覺得那個酒保可疑嗎?」 「我倒沒想到酒保身上去。只顧注意常去那裡的客人了。」 這句話半真半假,龍雄覺得很苦惱。田村這樣賣力,他感到實在對不住朋友。 「山本這個酒保是兇手,大概錯不了。」田村一邊苦著臉在思索,一邊嘟噥著。 一點兒也不錯。這只有龍雄知道,可是這個情況,警察也很快便掌握了,他們不愧是內行,龍雄不能不佩服。 「萩崎,」田村的眼睛在龍雄身上一轉,「你注意到這架去名古屋的日航飛機,根據的是什 (此處有兩頁缺頁,待補。) 「麻煩你了。」 田村向站在身後的龍雄示意,匆匆走了出去。 「開到芝去。」田村說完,這才喘過一口氣似的,拿出手帕擦臉。 「白跑一趟。」他迎著風,瞇起眼睛說道。 「你找空中小姐,就是為打聽乘客的事嗎?」龍雄問道。 「那還用問。難道還有別的意圖不成。」 「你查出頭緒來了嗎?」 「差不多。你看,這就是。」 田村翻開那本看來又髒、又軟遝遝的記事本。 「電話查過,今早又跑了一趟,結果知道這四個人登記的住址不對。頭兩個人昨晚打電話時就知道不對。」 「唔。」龍雄拿起本子瞧著: 1.荒川區尾久××號 高橋慶市(三十三歲) 2.新宿區澱橋××號 西村好子(二十七歲) 3.世田谷區深澤××號 前田兼雄(三十一歲) 4.世田谷區深澤××號 前田正子(二十六歲) 「後面兩個人,今天上午坐車去找過,那個門牌裡沒有這兩個人。我猜是化名。」田村解釋說,「可是,看了這個名字,我發現有個共同點,你明白嗎?」 「你是說,這兩個男的,年齡與山本差不多,對不對?」 「對。」田村笑了笑,「我想向空中小姐專門打聽這兩個人,弄清他們的來歷。」 車從品川向北拐,駛入五反田一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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