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松本清張 > 女人階梯 | 上頁 下頁 | |
一〇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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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開始就是佐山接電話,或者是女雇員接電話轉達,岡野都會馬上向他報告幸子的變故;可是,知道同佐山關係親密的女人在一分,他打消了報告的念頭。 ——離開「公共電話亭」是什麼時間?(檢察官調查筆錄) 「我看過手錶,是8點25分。」 ——為什麼看手錶? 「在電話裡聽佐山說,『這時候來電話,什麼事?』我也看了一下手錶。」 ——那麼,離開枝村幸子的房間是什麼時候? 「我想是8點14一18分左右吧,離開房間時沒看表,當時沒顧得上。」 ——這麼說,你在枝樹幸子的房間裡停留了10分鐘左右,是嗎?除掉乘電梯上樓和從樓梯下樓的時間,就是這樣,對嗎? 「當時糊裡糊塗,自己不知道在屋裡待多久。」 ——為什麼後來沒打電話報警? 岡野正一一度想過報警,可是,他的處境不同尋常,遭到懷疑也解釋不清。他明白,即使解除嫌疑也要作為重要參考人受到審訊。 向A航空公司交付作品的期限是後天。現在被警方拘留,那就絕對不能按期完成了,幸運將永不再來。必須履行同佐山的約定,對A航空公司的義務雖然是間接的,卻更為重要。 如果沒有這項工作,那就可能毫不躊躇地去報告警察。還有兩天。再等兩天! 回到公寓,已經過了9點。 和子興沖沖地迎上前來,忽然又呆若木雞。 「丈夫好久沒外出過,這次我認為他回來時要開心些。可是看到他臉色蒼白的樣子,我不禁愣住了。我想他一定是在外面受到了什麼『打擊』。因為丈夫以前就曾因為工作上的事『情緒反常』過,所以我什麼也沒問。我送上熱茶,丈夫卻叫我拿涼水來,一口氣喝下一杯水之後,就坐在工作間的畫板前,發呆地瞅著上面的畫出神。他坐在那兒什麼也沒幹。第二天早上,我發現他『襯衫』袖口上有血跡。」 和子在地方檢察廳檢察官的面前這樣說。 岡野想,這件事不能讓妻子知道。雖然同枝村幸於沒有肉體關係,可是以往同她會面都是唔地裡進行的,什麼都瞞著她,在這一點上可以說是欺騙了妻子。妻子怎樣瞎猜、指責,他都無法辯解。急忙離開枝村幸子的房間,沒打電話報警,這也是一個緣由。 可是,翌日下午兩個刑警就來帶岡野了。畫比以前略有進展,但顯然是失敗之作。 25.證據和證言 枝村幸子的屍體是5月30日上午8時20分左右發現的。 「枝村的房間是29日晚上開燈的,透過窗簾,燈光亮到第二天上午。」住在公寓同一樓層的一位主婦作證說,「枝村經常晚睡晚起,卻從沒通宵開燈。我認為她是有客人,可是到上午8點燈還沒關。是不是通宵開燈我不敢肯定,反正我11點睡覺前看過窗戶,淩晨3點起來解手時也看過,都亮著燈,所以我覺得是開了一夜。聽不到說話聲,也聽不到響聲。我感到奇怪,就到枝村的門前按了按門鈴,沒人應聲,於是報告了管理人。我同管理人一起進了房間。」 「接到報告我拿上鑰匙就到枝村的房間去了。」管理人作證說,「透過窗簾,可以看到屋裡的燈光。那會兒是上午8時對分左右,太陽已經老高。沒用鑰匙開,房門沒鎖,一推就開了。我同橫山(報告人)一起進了屋,天花板上的冕形吊燈還亮著。屋裡沒有枝村,四處看了看,發現枝村躺在客室的長沙發前面。走近一看,脖頸上勒著一條藍紗巾,不禁大吃一驚,連忙撥110報警。」 「我不知道枝村屋裡的燈亮了一夜。夜裡我沒巡邏,因為住在公寓裡的人各有各的事,夜裡巡視,反而不受歡迎。不過,最近公寓裡成立了一個什麼俱樂部,外來人很多,公寓裡的人都嫌太嘈雜,叫我想點辦法,我正愁著不好辦呢。」 住在同一樓層的一位姓小野的酒吧老闆娘作證說: 「枝村屋裡的電燈在7點10分左右是關著的,窗戶看不到燈亮。是本來就沒開燈,還是開了以後又關掉的,我不清楚。當時我到店裡去了,不知後來開了沒有。夜裡12點左右回來時,從枝村的門前走過,電燈是亮著的。」 所屬警察署搜查了房間,屋裡紋絲不亂,沒有財物被盜的跡象。極村幸子是單身生活,是否被盜很難弄清,但從現場情況來看,強盜作案的可能性不大。 解剖所見,被害人系絞殺致死,推斷死亡時間在5月29日晚7時至9時,無外傷,頸部皮膚有輕度擦傷,系絞殺時所致,無反抗跡象,無姦淫痕跡,胃和血液中無毒物反應,未服安眠藥。根據胃內物體的消化程度,未吃晚餐。血型為O型,有少量鼻血和嘔吐物,是窒息時流出。 指紋連同被害人枝村幸子的在內,新的有三人。其中二人是管理人和報告人橫山太太的,遺留在門和把手上。另一個在許多地方都有,後來查明同岡野正一的指紋一致。 還有佐山道夫的指紋,時間略長,也是許多地方都有。 「大概是29日下午8點20分左右吧,我順著樓梯從三樓上四樓,遇到一個男人從上面下來。」 「那人下樓時神色慌張,所以我有印象。記得他身上穿的米色底茶色格條運動衫,下身穿的是淺茶色褲子,個子不高,戴著眼鏡,頭髮很長。他背著臉,急急忙忙地往樓下走去,年齡三十四五歲左右,皮膚黝黑。因為樓上有個俱樂部,我以為是那兒出了什麼事,心裡直犯嘀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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