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松本清張 > 零的焦點 | 上頁 下頁 | |
五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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禎子對女傭說:「夫人回來,請代我向她問好。」便走出了大門。 走到外面,馬路一溜下坡,通向市區。從這兒可以望見遙遠的海岸線。在雲層籠罩下,海面呈陰鬱的暗色。那次在上坡途中,本多用愛的表白似的眼神凝視著她,使她狼狽不堪。來到這兒,禎子又想起那時的情景。 禎子當晚離開金澤,第二天一早到達東京。東京天晴,萬里無雲。 她立刻回到世田穀娘家。好久沒見了,母親很高興。 她和母親有許多話要說,譬如宗太郎的死,嫂子回來後的情況等,話是無窮無盡。 據母親說,宗太郎的葬禮盛大而隆重。從那以後,原來性格開朗的嫂子,變得陰沉,不愛說話。母親常去看她,不知怎樣安慰她才好。 然而,禎子不能老是聽母親沒完沒了的嘮叨。她必須馬上去立川。 「哎喲,還要出去?」母親不滿地說。 「嗯,馬上就回來。」 她沒說去哪裡,當然也不說去幹什麼。她的手提包裡裝著一張剪報,那是金澤的地方報紙。 約一小時後,禎子到宜川署,她對傳達說要見葉山警和。葉山警司聽到「鵜原」這個姓,立刻就出來了。和上次見面對一樣,葉出警司一點兒也沒有變樣。 「啊!上次怠慢了。」警司見了禎子,向舊友之美施禮。 「請! 兩人走進上次來過的小小的接待室。 「上次失禮了。」禎子說。 「不,彼此彼此。」 臨近歲暮,警司工作忙。寒暄過後,禎子從手提包裡掏出那份剪報。 「冒昧地問您,以前您和憲一在一起時,1949年至1950年,這一帶有與美軍打交道的特殊女性,您該知道吧?」 「那當然知道。這地方是軍事基地,那可是了不得。我是交通股,有時也被拉去幫助取締。鵜原君更是忙得不可開交。」警司回答。 禎子拿出剪報,那是在鶴來自殺的田沼久子的報導。橢圓形的框框內,還有她的臉部照片。禎子問葉山曾司。 「這個人,您認識嗎?」 葉山管司拿起剪報,瞅了一下照片。僅僅一瞥,他的表情就變了。 禎子不由地一怔。一眼認出這個女人是誰,她佩服警司的鑒別力。可是警司接著說出的話,更使禎子吃驚。 警司說:「一小時以前,有人拿著同樣的照片來問過。」 「嘔?」禎子屏住呼吸,一時出不了聲。 「是的,他還留下了名片,好像是某公司經理。也像您一樣。拿著照片問:「您認識這個人嗎?……請稍等。」警司從口袋裡掏出名片夾。 禎子覺得自己的臉色變了。名片上的名字,不用葉山警司說,她早已猜到是誰了。 警司找出名片說: 「對了,就是這個人。室田耐火磚公司經理,室田儀作。」 13。零的焦點 葉山警司把名片送給禎子。寶田僅作的名字以及頭銜印得清清楚楚。 「呵,是嗎?」禎子說,心裡可亂極了。 室田經理突然來東京出差。這在金澤總公司已聽說了。當時。公司總務科的人對經理出差的內容並不清楚。這時才弄明白,室田經理來東京的目的,不是公司的業務,而是來川署打聽田沼久子的事。 室田為什麼如此急匆匆地到立川警察署?為什麼把田沼久子的事和立川警察署聯繫在一起?可以認為,室田經理對田沼久子的為人有某種程度的瞭解。而且可以想像,經理和久子之間有什麼關係。這一點禎子以前就有所覺察。 禎子問警司: 「不知這位室田經理提了些什麼問題?我這樣問您,可能不太合適。」 警司爽快地答道: 「不,這沒有關係。這不涉及偵查上的秘密。」警司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那位經理問,照片上的女人是不是戰爭結束後,在這基地與美國兵打交道的特殊職業的女性?」 室田經理的提問和禎子準備的提問完全相同。這樣看來,室田對田沼久子以前的身世並不清楚。 換句話說,室田認識田沼久子是在她脫離特殊生活之後。那時,田沼久子一定不會把自己的身世告訴經理。因此,現在室田對久子的身也產生了懷疑,才來到這裡的。 室田經理怎麼發覺田沼久子以前是吉普女郎?他根據什麼線索? 禎子發覺田沼久於是特殊職業的女性,是因為她操夾雜著俚語的特殊的英語。看來,他一定有更具體的事實推測出久子的身世。禎子當然不會知道這具體事實是什麼。 「您認識這個女人嗎?」 「僅憑照片是沒法瞭解的。」葉山警司回答。 「當時和你的丈夫鵜原憲一在一起時,對這種女人沒少接觸。我是交通股,不像鵜原君那樣專門。但看到她們在街頭轉悠,也以違反交通的名目拘留。可是,這報上照片的女人,好像在哪兒見過。」 「您有記憶嗎?」恢子對著凝視照片的葉山警司問道。 「現在還說不清楚。如果我的記憶沒錯的話,我好像見過這個女入。假如我記憶中有印象,那麼她是這一帶的老面孔。」 「她的名字是和報上說的一樣嗎?」 警司看了剪報上照片下面的名字「田沼久子」。 「這名字不對,但我也想不起來,可是到她的房東那裡問一問,也許會弄明白的。」 「那房東在哪兒?」禎子激動地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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