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松本清張 > 零的焦點 | 上頁 下頁 | |
三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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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稍等一下。」嫂子仰起臉,想了一會兒。 「對,對,想起來,那人姓葉山。」嫂子想起來,微微一笑。 「葉山……」禎子嘟囔了一聲。 「對了,他的姓和當地的一個地名一樣,所以我記住了,憲一性格孤僻,沒有很多朋友,就這個葉山和他親密些。」 「是嗎?」 「您想去看看這位葉山,打聽點事嗎?」嫂子顯露出驚訝的表情。 「我有這個打算,」禎子不是針對嫂子,而像是說給大伯子聽似地溫和地說: 「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嫂子的表情更加驚訝了。 「可是,這是近十年前的事。從那以後,憲一和葉山沒有過交往。恐怕不會有結果的。」 「是啊!」禎子雖然這樣回答,但心裡想出了這個家門,馬上就去立川。 「哥哥什麼時候回來?」禎子把膝蓋從坐墊上滑下來,問道: 「他沒來電話,恐怕明天會回來的,因為公司裡還有事,他不能老在外面。」嫂子說。「他一回來,一定會得到什麼消息,我會給您打電話的。」她給禎子鼓勁地說。 禎子離開大伯子家,坐出租汽車去新宿車站,從車窗往外看,_和暖的太陽照在外苑的草地上。春天已來到人間,這和金澤黑沉沉的雪野,完全是另一個世界。 能登海岸低垂的灰色的雲,和黑沉沉的大海似乎浮現在她的眼前。 一小時後,她從立川站下了車。禎子第一次來到這兒。一個美國兵在寬闊的馬路上行走,膀子上挎著一個身著紅裝的年輕日本女人。大型的軍用飛機發出嚇人的喧叫,在頭頂上盤旋。街上的行人已經習慣了,誰也沒有捂住耳朵,也沒有人抬頭看。 立川警察署在大馬路的裡首,是一座不大的樓房。 「我想見見葉山先生。」禎子對正面的傳達室說,一位上了年紀的巡警轉過臉來,問道; 「葉山,叫葉山什麼?」 禎子不知他的名字,就照實說了。 「是以前的老警察吧!十年前在立川署當過巡警。」 禎子知道的就這些。巡警乾脆轉過身來。 「呵,知道了。」巡警點了點頭。 「您指的是葉山警司吧!姓葉山的只有一個人。」 「他在嗎?」 「在,我去叫他,您是……」 「我姓鵜原。」 巡警聽了禎子的回答朝裡首走去。 不一會兒,一位三十六七歲,穿警司制服的警官,急急忙忙跑出來。 「鵜原君……?」警司睜大眼睛注視禎子。 「是我。」禎子向他鞠躬。「您是葉山先生馮?」 「我是葉山,剛才聽到鵜原,我還以為是鵜原憲一君; 警司這才醒悟過來。 「是的,我就是鵜原的妻子。」禎子低下了頭。 「啊!原來是鵜原君的太太,」葉山警司邁開步子用手掌指了指接待室。 在小小的接待室裡,隔著一張小圓桌,禎子和身於發胖、紅光滿面的葉山曾司面對面坐下。他那細細的眼睛眯成一條線,笑嘻嘻的,說話聲音很開朗。 經過又一次寒暄後,警司詢問鵜原憲一的近況,他已經七八年沒跟憲一見面了。禎子開始轉入正題。 「對不起,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你。鵜原當時在這號裡擔任哪方面工作?」 「他是風紀股,我是交通股,可是我和鵜原君很合得來。」 「風紀股?那管什麼事可?」禎子問。 葉山曾司直盯盯地注視禎子,先反問道: 「夫人,原君出了什麼事了?」 「鵜原君出了什麼事了?」葉山警司的提問非同尋常。初次見面後,立刻提出這樣的問題,好像他已想到了什麼。 禎子不由地看了葉山一眼。警司立刻意識到了。 「啊,對不起。」警司臉紅了。 「我和鵜原君分手已經七八年了,今天夫人初次來訪,我魯莽地提了這樣的問題,請原諒。」 仔細一想,也確是那樣。以前的同事的太太突然來訪,就以為他出了事,這是很可能有的直覺。 「夫人,我聽到傳達說,有一位姓鵜原的來訪,我馬上想到是鵜原憲一君的親屬,因為鵜原這個姓是很少有的。」 「是今年十一月結的婚。」禎子低下頭說: 「結婚前,聽說鵜原承蒙您多方照顧,非常感謝。」 「彼此,彼此。」葉山警司不知所措地說: 「應該向鵜原君祝賀,好久沒見面了。」 警司想問一句,「他好嗎?」,可終於咽下了。 「就像您問的那樣,我突然來訪,是因為鵜原出了點事。」 「出了什麼事?」警司睜開眯著的眼睛。 「鵜原現在A廣告公司工作,您知道嗎?」 「這我知道,很早以前,他來過一張明信片。」 「鵜原擔任A公司北陸辦事處主任,主要住在金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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