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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母親避開不吉利的話,可是心裡仍惦記著憲一的生死問題。

  「大伯子說,憲一沒事兒,一定還活著。」偵子搬出大伯子堅持憲一還活著的說法。

  「那好啊,那好啊!」母親的眼角上露出一絲微笑。她以為骨肉至親的哥哥的看法一定沒有錯,同時,也希望禎子放心。

  「那麼,大伯子還留在金澤嗎?」母親問。

  「嗯,是的。」

  「這樣,也許會很快找到下落的,在大伯子回來之前,你沉住氣等著吧!」

  母親一直對大伯子抱著希望。

  禎子思忖,大伯子和憲一肯定有聯繫,為此,大伯子才有樂觀的看法,說憲一還活著。不容易脫身的大伯子,終於找了個去京都出差的藉口,去了金澤,那是不是因為憲一下落不明的時間太長了,超出了大伯子的想像。禎子感到大伯子的行動似乎令人費解。

  鵜原宗太郎在金澤一家一家尋訪洗染店,向憲一的西服有否送去洗,這種舉動有什麼意思呢?憲一的失蹤和西服的誰洗又有什麼關連呢?

  把西服送去洗,除了西服弄髒了以外,還可能有其他原因。憲一有使西服弄髒的原因。因此,憲一謎一樣的失蹤,究竟和什麼事有關連?

  禎子首先想到的是血跡。西服上有發黑的血跡。這是憲一自己的呢,還是別人的斑點。至少這和憲一的失蹤有關。

  可是,大伯子一家挨著一家到洗染店去打聽,說明他已預測到憲一的行動。換句話說,大伯子對憲一的失蹤早已有充分的線索。大伯子不願意告訴禎子,是不便對禎子講。從這時起,禎子才意識到憲一的失蹤與犯罪有關……

  禎子對母親說,她要去青山大伯子家看看嫂子,或許能從嫂子的口中得到一點啟示。

  嫂子在大門旁邊向陽的地方和孩子們玩,一見到禎子,天真爛漫地笑道:

  「您回來了,金澤很冷吧!」

  「嗯,下了很大的雪。」

  「快進來。」嫂子把秋子領到飯廳裡

  「聽說還沒有打聽到憲一的下落。」

  「是的,還沒有搞清楚。」

  「真傷腦筋。」嫂子打量一下禎子的身子。

  「您瘦了一點了。」

  「我自己還覺不出來。」禎子微微一笑,低下了頭。

  「您在金澤見到我家那口子了嗎?

  「嗯,哥哥也很擔心。」

  「還沒有回來呢。」

  「真是的,他那麼忙,實在不好意思。」

  「別那麼說,是他的親弟弟,總有那份情義嘛。」

  「對不起。」

  我那口子是個急性子,這時候,他肯定在到處尋找。」

  嫂子的言外之意,尋找憲一的下落,比起禎子來,丈夫在金澤找更加有效。

  嫂子單純地堅信丈夫能幹,而禎子對大伯子的行動還抱有疑問。因此對嫂子的話,她不能隨聲附和。

  「哥哥去京都出差,很早以前就決定了嗎?」禎子換了個話題。

  「不是,給您打電話那天,突然決定走的,你問這話什麼意思?』」

  「我想問,他的目的是去金澤,是嗎?」

  「不,不能這樣說,因為還是公務第一。」

  嫂子似乎有所不滿,抗議道。

  「正好有機會去京都出差,順便去金澤看看。」

  看來,大伯子瞞著嫂子去金澤的。禎子認為去京都出差只能是謊言,那麼大伯子直接去金澤為什麼要隱瞞呢……

  嫂子端了茶來。禎子帶點撒嬌似地問道;

  「嫂子,你們結婚有多少年了?」

  嫂子誤會地微微一笑。

  「已經有十五六年了吧,稀裡糊塗過了這麼些年。」

  「是嗎?」禎子低下了頭。

  「你問這幹什麼?」

  「還是憲一的事。」禎子抬起臉來苦無其事地問:

  「聽說,他以前幹過巡警,有那麼回事嗎?」

  「是的,有那麼回事。」

  嫂子直率地肯定了禎子結婚時,沒被告知的這件事。從嫂子的表情來看,並不像是鵜原家故意隱瞞起來,只是因為這段「前曆」並不十分光彩,不必特意宣揚罷了。

  「他在立川警察署執勤,是嗎?」禎子問。

  「是的,您知道得挺詳細,是憲一告訴您的嗎?

  「嗯,我好像聽他說起過。」禎子含糊其詞地回答。

  「那時候,他有沒有把警察署的朋友領到這兒來玩?」禎子反問道。

  「是啊,嫂子想了一會兒說:

  「你這麼一說,我記得他帶來一個親密的朋友,還請他吃了飯,那是一九五O年時,物資匱乏,也沒有什麼好東西給人家吃。」

  「您還記得那位朋友的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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