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松本清張 > 零的焦點 | 上頁 下頁 | |
二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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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鵜原先生為什麼單單把上衣送洗染店呢?」本多迷惑不解地說。 「我也不明白。」 單把上衣送洗染店,那是異乎尋常的。為什麼不把褲子一起送去洗呢?換了褲子,單單洗褲子,那倒是有的。而單單洗上衣,有點兒奇怪。 難道大伯子知道憲一的這個習慣? 禎子忽然想起,問道: 「本多先生,你還記得鵜原最後離開辦事處時,穿的什麼顏色的上衣?」 「是啊——」本多想了一會兒,說道: 「是深灰色。他穿的是和我從東京來時同一套西服。」 「是嗎?」 這樣看來,從那以後,憲一沒有把上衣送洗染店也未可知。 「她在辦事處時,一直穿著那套西服嗎?」 「是的。沒錯。」本多明快地答道。 那麼,憲一是在失蹤後把上衣送去洗染店的。只洗上衣,有什麼理由呢?難道特別弄髒了?可是大伯子怎麼會知道的呢? 現在只有一個假定,那就是憲一隱藏在金澤市某個地方,否則就沒有理由單單把上衣送洗染店。 憲一為什麼要默默地隱藏在市內呢?現在也可能隱藏在某個地方。最奇怪的是,大伯子在某種程度上瞭解他的情況。 本多帶禎子又去了另一家洗染店。 「是的,確實有這麼一位先生來查問,可是我們這裡沒接受過。」老闆答道。 「再到另外一家找找看。」本多對禎子說。 「不,我看算了。」 禎子累了,她覺得再一家一家去找,結果都是一樣的。 「是啊。」本多同情地望著禎子,說道: 「那麼在這一帶找個地方喝杯茶吧。」 咖啡店就在對面。當份子要了咖啡後,把自己心裡的事情說了出來。 「本多先生,我想明天乘火車回東京去。」 「嘔?」本多把咖啡杯拿在手中,眼睛注視著她。「您還是要回去阿。」說著,露出失望的神色。 禎子躲開他的視線。她要暫時離開金澤的原因之一是因為本多的存在。 「不知不覺呆了這麼長時間了。不回東京一趟,有些情況弄不明白。我想回去落實一下。」 這是她的真實心情。 本多默默地點點頭。可是他依然是失望的表情,這使禎子感到有壓力。 「那麼你哥哥一起回去嗎?」本多注視禎子的臉。 「不,我一個人回去,最多打個電話告訴他。」 這句話意味著她對大伯子不信任,或者說,她和大伯子是對立的。 也可能是本多瞭解她的意思,這才恢復了平常的表情。 「這樣也好。」本多謹慎地表示贊成。『大伯子可能還要在金澤呆些時候。他逗留中的行動,我會寫信告訴您的。」 本多直盯盯地凝視禎子的臉,好像發表「宣言」似地說道。 7.前曆 早晨,禎子乘火車到達上野車站。在金澤看慣了雪景的眼睛,對東京晴朗的天空、明媚的陽光照射下的馬路和建築物,感到特別新鮮。 她坐出租汽車回世田穀的娘家。母親在大門口迎接她。 「我回來了。」 「你辛苦了。」母親注視禎子的臉,看到女兒瘦了,關切地問道: 「那邊很冷吧?」 「嗯。 母親掀起蓋在暖爐上的被子,把火弄旺些。 「媽媽,還是這兒暖和。」 母親以為金澤的寒冷一直附著在女兒身上。 從回廊玻璃門中射進來的陽光,照得榻榻米暖和和的。母親去倒茶。 「我來。」 禎子站起來,母親立刻阻止她。 「你坐下,你坐下!」 見到母親疼愛自己的樣子,禎子心裡一陣子發熱。 「還沒有找到憲一的下落嗎?」母親和禎子面對面坐下,一半是擔心,一半是恐懼,皺起了眉頭說。 「是的,電話裡我把大體情況都說了。」 禎子又把詳細經過說了一遍,但她沒有提到大伯子奇怪的行動。這不該讓母親知道。只說他去京都出差,順便去了金澤。 「你在金澤見到了大伯子,真太好了。他們是兄弟。你在那兒不如他,他是個男人,或許很快會找到線索的。」 母親聽了禎子的話很高興。她的解釋是單純的,她認為大伯子肯定比禎子更瞭解憲一。 「現在,憲—點兒也沒有消息,報了警也不知道怎樣了?這可怎麼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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