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松本清張 > 零的焦點 | 上頁 下頁 | |
一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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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去高岡,究竟為什麼呢?」禎子對本多剛才不在警察署裡說,感到狐疑。 「他去高岡幹什麼,我也覺得很奇怪,我以為鵜原先生在撒謊,因此我沒有對警方說。」 禎子產生一種直覺,本多良雄一定知道丈夫的一些事。 像古代武士的住宅,看起來十分破敗,一直往前延伸,破損的瓦片積著雪。兩個披著和服被褂的行人口過頭來看看他們倆。 3。北方的疑惑 來到大河邊,禎子和本多良雄走在沿河岸的大道上,從河上刮來的風很冷。本多良雄放慢了腳步,拿出記事本攤開來看。 「鵜原先生從前租的房子,是從辦事處的人那裡打聽來的,大概是在這一帶。」 本多朝四周掃了一眼,拐進一條胡同。兩旁人家的門大多是很矮的格子門。 「就這家。」本多站住,回過頭來看禎子。門上掛著古舊的「加藤」的名牌。 土間很狹窄,很深。從裡首的陰暗處,一個矮個子的老姐邁著碎步走了出來。 「您有什麼事?」白髮的老姐坐在榻榻米上,窪陷的眼睛望著站在門框前的兩人。 本多怕老姐耳聾,大聲地說: 「我是A廣告公司的。以前我們公司的鵜原是不是住在您這兒?」 「嗯,鵜原先生一年半以前就搬走了。」老姐不像本多擔心的那樣,立刻聽明白了。 「是啊!那時候給您添麻煩了。」 本多道過謝,發現老太婆的目光轉向禎子,便介紹給她,禎子向她行禮。 「呵,是鵜原太太。鵜原先生在我們家住時還是獨身。真好,娶了這樣一位好太太。」 老姐的目光又移到本多身上。本多問: 「我想請問您,鵜原先生搬走時,您有沒有聽說他搬到哪兒去了?」 「沒聽說,鵜原先生說是因為工作需要而搬走的,搬走後連一張明信片也沒寄來。」老姐翕動著下唇不滿地說。 「是嗎,那也太過分了。」 「你們不知道鵜原先生的住處嗎?」老姐的目光轉動了一下,饒有興味地問。本多有點著慌了。 「不,隨便問問。鵜原先生搬家時,他的行李,比如被褥之類,是搬家公司來搬走的吧。」 禎子在一旁聽,她理解本多為什麼這樣問。他想從搬家公司打聽到鵜原搬到哪裡。 「我不記得是不是搬家公司。行李是鵜原自己收拾的,好像是叫了一輛出租汽車一起運走的。」 「是出租汽車嗎?」本多嘟味道。 臨走,老姐和藹可親地說: 「鵜原先生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他常出差,一個月裡,只在家裡呆半個月。也沒見過他去玩女人,也不喝酒,真是個好人。快搬走時,他出差越來越多了。」 兩人又回到河岸路上,這條河叫犀川,河水少,兩岸乾燥的地方積起很厚的雪。 「鵜原搬家時不用搬家公司,而用出租汽車,看來他新搬的地方是在金澤市內吧?」禎子問本多。 「這個……」本多一邊走,一邊歪起了頭說: 「那也不一定。出租汽車送到火車站,然後把行李托運。看來不在市內,如果是在市內,辦事處的人一定會知道的。」 聽了本多的話,禎子覺得鵜原好像有什麼秘密。是的,丈夫一定有意識隱瞞的事,新婚的妻子未必知道。它隱藏在更深層。 遠處有一座條橋。它的上方白山的雪原向前延伸著,灰色的雲覆蓋在上空。在禎子的眼裡,那是在取訪湖看到的北山。那時,丈夫不讓她去山的那一邊,如今她自己卻來到了這兒。 「要是出租汽車的話,那就找不到線索了。行李送到車站,那只有到車站去查。可是一年半以前,是小包托運呢,還是隨客車走的,一件小小的行李是無法查到的。」 然而,他仍然決定去車站看看,禎子表示同意,但這事兒像騰雲駕霧一樣,沒有把握。 在電車裡,三個和尚在閒聊,禎於忽然想到這城市和尚多。電車在大寺院眼前停下,他們下了車。 「這是本願寺。這一帶是佛教的真宗。」本多在一旁說。今天早晨火車到站時見到的大寺院的屋頂就是這本願寺。 進了車站,兩人朝行李托運處走去。兩個站務員正忙著工作,等待他們騰出手來。 「有什麼事?」一位矮胖的站務員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問。 「一年半以前托運的行李,現在能查到嗎?」本多問。 「一年半前?」站務員一愣,「行李還沒有到嗎?」 「不,不是,想查一查運到什麼地方。」 「是誰送的,送到哪兒?」 「這些都不知道。托運人是鵜原憲一。」 「是手提行李,還是小包?」 「這也不清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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