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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


  「啊呀,媽媽還不知道啊?」牧野一副意外的表情,瞪圓了雙眼。

  「是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太出乎我意料了。我還以為媽媽一定會知道的呢。」

  元子環顧了一下四周。

  「那樣吧,先生,我們在什麼地方喝杯茶怎麼樣?」

  「好啊,我沒什麼事情,媽媽不是要去店裡上班嗎?」

  「坐三十分鐘沒事的。」

  他們走進了一家元子熟悉的小酒館,裡面沒有客人。他們在最裡面的座位坐下後牧野獸醫要了白蘭地,元子因為馬上還要去店裡上班就要了一杯很淡的兌水威士忌。

  「嗯,先生,波子現在在幹什麼?」

  為了不讓店裡的人聽到,她低聲說。

  「波子小姐和婦產醫院的院長分手了。」

  「這個我略知一二,那麼此後呢?」

  「現在她在原宿的信榮大樓三樓開了一家叫『聖何塞』的俱樂部。那是一家佔據了半層樓面的大店。」【(San Jose)哥斯達黎加首都。 】

  「呃?」元子萬分驚訝。

  「這麼說來,那個女人又找到了一個新資助人了?」

  「就是嘛。」

  「能開那麼大的店,說明這次的男人是相當有錢的。」

  「就是啊。」

  「又是醫生?或者是土地暴發戶、搞不動產買賣的?」元子說的都是些賺錢的行業。

  「不,這次的人可不同。我也不是很清楚。據說好像是總會屋股東大會上的混子。的人。」

  「總會屋的人?嘿。」元子認真地盯著獸醫的臉。

  「我也只是風聞,確切情況不太清楚,不過波子小姐這次的這個似乎是那種人哦。」

  單手拿著白蘭地的獸醫,豎起了大拇指日本人以豎起大拇指表示男人或情人,豎起小拇指表示女人或情婦。。

  波子和楢林謙治婦產醫院院長分手後,她立刻找到了「後任」,元子對波子的這點本事感歎不已。這麼說來是不是中岡市子又和楢林院長恢復了關係呢?此時市子的臉在元子的腦海掠過。

  「說總會屋,是不是在報紙之類的上面所看到的『這個』呀?」

  元子伸出小手指的指尖在自己的臉頰上斜著劃過 。【日本人以這個動作表示臉上有疤痕的人,即指黑社會的人——因為臉上的疤痕就是暴力團夥的標誌。】

  「也許並非如此,不過是個蠻可怕的人。」

  「波子既然能開出這麼一家大店,說明那個人一定很有錢。」

  「如果真是總會屋的人,又是頭目的話,他就可以從各大企業收取龐大的資金了。」

  「找一個總會屋的人做贊助,還真像是波子幹的事呢。那孩子是有膽量的。」

  「波子是有膽量。她不是曾跑到卡露內去,連珠炮似的訓斥媽媽嗎?」

  獸醫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媽媽的臉色。

  「就是啊。」

  當時波子的吼罵聲又回到了她的耳邊。

  「記著,你這個品德惡劣的女人!我要讓你知道什麼叫恨。以後我要讓你在銀座的生意做不下去!」

  結果不是和那咒駡相反嗎?離開銀座的是波子。原宿雖說是年輕人集中的時髦的地方,但從銀座的角度看歸根到底也不過是「鄉下」而已。可自己卻能在銀座站穩腳跟,而且將來還懷有更大的野心。

  「唔,先生。」

  元子又為獸醫要了第二杯白蘭地。

  「我想參考一下。你能幫我瞭解到波子資助人的真實職業和姓名嗎?」

  「這個嘛——」

  聽到又要了一杯酒,獸醫安心地將手中拿著的白蘭地一飲而盡。

  「想打聽的話也沒有什麼會不知道的。」

  「那你能幫我問問嗎?」

  「問是可以問一下,不過有點可怕。如果真是總會屋的人,那可就讓人毛骨悚然了。」

  「只是問問而已嘛,那有什麼?問了也不會怎麼樣的。」

  「是嘛?那麼好吧,我就問問。」

  「簡單問一下就可以了。知道後可以給我電話嗎?」

  「我已經很害怕了,不簡單可不行啊。」

  「可以。對了,到時候我們還是在這家店說話吧,這裡離我的店也近。你只要給我一個電話,我立刻就過來。」

  「知道了。」

  又一杯白蘭地端了上來,獸醫立刻伸長了脖子。

  元子打開了放在旁邊的手提包,取出了三張一萬日元,將它們折疊起來,從桌子底下遞給了獸醫。

  「媽媽,這怎麼可以!」

  他強烈地推卸了一番。

  「先生也是要向別人打聽的,你也必須請人家喝酒啦什麼的吧?就算這是喝酒的錢吧。」

  「真沒辦法。」

  牧野撓了撓頭,還是收下了錢。

  「先生,我接著要去店裡開個會。女孩子們都等著我呢,我這就告辭了。」

  出門前她對店老闆耳語道:「讓牧野先生喝個暢快吧,我明天會來結帳的。」

  十點半左右,陪酒小姐春子走到正在招待客人的元子身邊,對她耳語說有她的電話。

  元子拿起了放在櫃檯一角的電話聽筒。平時有的客人沒什麼事情也會來個電話什麼的,因此元子還以為就是那種電話呢,於是漫不經心地「喂」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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