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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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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只聽說是從柳橋出來的。」知念說。 但他也無法確定蝶丸是否真的從柳橋出來的藝妓。對方又查了片刻,最後說: 「柳橋的藝妓沒有叫做蝶丸的。」 「哦,那麼,也許是別的地方。東京除了你們這裡,還有哪些地方?」 「那太多了,赤阪、新橋、葭町,還有稍遠的神樂阪、九段等等。」 知念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是因為有一些事,必需找到這為蝶丸小姐。對了,大約兩天前,有四、五個藝妓一起到伊豆的長岡、船原溫泉一帶去,你知道她們的名字嗎?請她們出去的客人是相田先生。」 「不知道。」對方的答覆已稍微顯出不耐煩。 「請等一下。我是在船原溫泉和那些小姐們認識的,可惜沒有請教她們的芳名,我很想跟她們見面,請你幫忙,替我問問藝妓館好嗎?」 知念請求說。對方只得說,好吧,半小時後再打電話來。 知念在銀座一帶隨便逛逛,消磨了半小時。 「查到了。」管理所的人說。「到船原溫泉去的那些藝妓是花村藝妓館的人。」 「謝謝。那麼,她們叫甚麼名字?」 對方說出了一串藝伎的花名。 不過,知念想知道的,只是那天晚上在河邊時,話最多的那位年輕藝伎。由於她太健談,才被另一位姊妹淘拉衣袖阻止。 畢竟是搞這行生意的人,知念稍加形容,對方就回答: 「大概是叫做文彌的女孩。」 知念抄下花村藝妓館的電話號碼才掛斷電話。然後她假裝客人的派頭,打電話到花村,指名要文彌指聽。 「文彌到柳月去了。」藝妓館的人說。 於是,知念又把電話打到「柳月」。 「哪位找她?」 賬房一個女人的聲音問。知念認為自己的名字恐怕力量不夠,所以先報出某家著名公司的名稱,然後附加川村的姓氏。川村是很普遍的姓氏,對方必不會懷疑。 這方法成功了。 「啊,你就是那位先生?」 叫做文彌的藝妓說著,發出笑聲,顯然她聽懂了知念的話中之意。 「在這裡講話不方便,這樣好了,你明天打電話到我的公寓來。」 她肯說出公寓的電話號碼,可見她對相田的事興趣濃厚。 *** 文彌的公寓是在霞町盡頭,第二天上午十一點打電話時,她指定六本木一家咖啡店,在那裡碰面。 下午一點左右,文彌身著簡單的洋裝來到,臉上也只是薄施脂粉而已,看不出是藝妓。 當她過來坐在知念面前時,知念反而認不出來。 「那天晚上真對不起。」文彌以老練的笑容輕輕點頭說。 「那裡,突然把你叫出來,抱歉得很。」 叫了咖啡後,知念一面拿著茶匙攪拌,一面說: 「我幾乎認不出來,和在船原溫泉遇見的時候,印象完全不同。」 「一定的,女人穿洋裝與穿和服給人的印象是不一樣的。況且那時候是晚上,感覺更不一樣。」文彌活潑地說。 「現在看起來和那天晚上同樣漂亮。」 「說說你找我的事吧。」 「我是想請教你,那天和你們在一起的相田先生的事,他後來怎樣了?」 「唔。」文彌叼著香煙,蹙著眉頭。「從那天以來,一直沒有消息。我只聽說,好像回到東京了,所以也許在哪一家醫院吧?我也想去探病。但一直沒有對方的消息,要是特地到醫院去打聽,人家會覺得奇怪。」 「不過,那時候跟粗田先生在一起的那位……叫做蝶丸小姐吧?她大概會給你們消息的。」 「我以前並不認識蝶丸,那一次是第一次見面。」 「哦?那她不是柳橋的藝妓囉?」 「不是。」 說到這裡,文彌忽然發現知念的意圖。 「原來你想找蝶丸?」 「老實說,是的。」 「啊,為什麼?你不至於是看上了她吧?」 「開玩笑,說真的,這是有原因的。」 「哦?」 「以前相田先生的親戚就要我調查蝶丸的事,碰巧那天晚上在船原溫泉同住一家旅館,我正高興機會來了,沒想到卻發生那件事,所以又失去了機會。後來我才想起,也許你們認識她。」 「不認識。」文彌搖搖頭。「我們在長岡溫泉和新橋的藝妓交班以前,她就跟相田先生在一起。她本人沒有說,但我們看得出,她不是屬赤阪和新橋的藝妓。我們認為打聽人家的事不禮貌,所以什麼也沒問她。」 難怪長岡的旅館女服務生說,柳橋的藝妓對蝶丸特別客氣。 「還有……這話只是在這裡說的,我們對她的印象不太好。」 「為什麼?」 「她可能因為自己是相田先生的相好,覺得很了不起,不大跟我們在一起。當然吃晚飯的時候都在一塊,但一直跟在相田先生旁邊。她對我們冷冷淡淡,經常躲在相田先生房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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