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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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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了。那麼這些對子中有沒有戀童癖?」 「有一對是。兩個同一夥的罪犯,一個在斯純維斯,另一個在卡迪夫。他倆在一周內前後腳從監獄放出來。但是他們都沒有被保釋到南部海岸。 「我認為咱們是反著查的,先生,從假釋和釋放人員向上查起的。」 麥金尼斯不說話,只是看著凱茨,凱茨作了個鬼臉。 「對不起,先生。你們本來就是這樣查的!我想得過多了。」 「一直在查。南安普敦和其他地方的警察正在通過電話與假釋中心聯繫,進行核查。迄今為止發現每個人都住在他應該住的地方。他們發現有一個傢伙屋裡放滿了攝像機,人出去兩周了!」 「但是沒發現有人被殺?」 「還沒有。時間還早吧。」 一輛警車從坡上滑了下來,裡面的人臉很熟。坐在前排副駕駛座位上的人揮了揮手,凱茨也舉手回應。「湯姆,碼頭上那個死者的情況怎麼樣?他有沒有像伯尼一樣身體殘缺不全?」 「只有海岸警衛離得很近,他們知道。其他人只能站在海灘上用望遠鏡看個大概。似乎沒有肢體缺損。」 「不同的謀殺者。」 「不同的謀殺者,或許。弗拉德,不要急於下結論。」 「並不快,先生。如果那個人不是約翰·雷內爾,我寧願生吃一隻烏鴉。但我敢打賭,他就是。我一直在想這起案子會發生,跟你一樣。我想知道的是紫色夾克在哪兒?誰又騎著那輛日本摩托?」 「那麼為什麼沒有對屍體進行肢解呢?」 「我猜是沒必要,湯姆。不再需要了。我想我們要抓的兇手是照一份名單來殺人的,但那上面沒有地址,除了第一個人的以外。之所以砍掉手指,進行焚燒只是為了減慢一下我們破案的速度。」 他們靠近了威廉姆斯大街,警局後面。雲在頭頂上緩緩移動,氣溫夏涼爽了,麥金尼斯問:「你的意思是——」 「兇手目標很明確,他清楚地知道他要幹什麼、他需要的只是時間。約翰·雷納爾不是一個人住著,像另兩個一樣。因此需要不同的方案。他把伯尼的照片扔在屋裡的地毯上,有意讓人發現它。他知道雷納爾會逃跑,因為他在警告他。他寄希望的正是這個,雷納爾會帶他發現某個人或某個地方。我想我們至少還會發現一具屍體,我希望我是對的。」 麥金尼斯停住腳步:「你說什麼?」 「我說我希望我是對的,湯姆。我看不出有什麼理由要趕著辦這件案子。如果我們動手太快,我們的殺手可能來不及完成他的計劃。」 麥金尼斯臉上的表情很複雜,複雜得讓凱茨不敢確信她讀懂了他的臉。或許麥金尼斯自己也有自己的想法。他指著警察局對凱茨說:「不要在那裡面說這個話,搞不明白弗拉德。我在那兒可不能當作沒聽見。」 凱茨點點頭。 「我們最好進去吧。我的天。」 凱茨態度並不服軟:「他禍害了小孩子,難道不是嗎?」 「是,他是那樣做了,然後弗拉德跟人把他釘到了十字架上。」 他轉身要走,弗拉德叫住了他。她注意到他轉身之前身子很僵硬。 「還有一件事,先生。那個雜誌,您核查了嗎?」 「唉,我的小姐,就是《菲埃斯特》,跟我說的一樣,今年3月份的。你的收藏裡差一本是不是?」 「你這樣說很有趣,先生。」 「現在到兒童保護部去吃你的午餐。」 「我還要在這兒等1分鐘,先生。」她用手晃著吉爾的三明治說:「您能不能替……」 麥金尼斯看了凱茨一眼,接過食品袋、轉過身,邊走邊搖頭。如果他不是他,她也不是她,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凱茨依舊愛著這個老頭兒。 她靠著一面牆,想著案子的事。 天現在的確很陰沉了。 86 你是怎麼幹的?你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你是不是也得是個野獸才能幹出這樣的事來?要麼就是你能把你與你所做的事分離開來,因為這樣做對小孩,對那些尚未品味人生幸福的小孩兒是必需的。 這一些又是如何開始的?你需要知道其中一個住在哪兒。你是怎麼找到他的,憑運氣,還是找遍了全國?你知不知道假釋犯都得有一個住址,即使那只是一個狗窩?你有沒有猜到伯尼擅自離開了居所?你是不是知道他是一個被判有罪的重案犯,他的指紋和其他體征都被記錄在案了?你還把比特尼那個人燒得不像樣子,沒有指紋,沒有紋身,連臉也沒有,這樣做是不是為了贏得時間?人們是從哪兒得到他欠人錢的想法的?是你散佈的?你以前在那兒嗎?這是你的第二個對像,你必須抓緊時間,你知道你必須及早出擊,在他開始懷疑伯尼在哪兒,為什麼不打電話之前就行動。 他又為什麼讓你進門呢?他認為你是個朋友嗎?但是你對他做的事是一個朋友會做的嗎?你並非他的組織的一分子,對不對?他放你進門肯定不是因為你是個朋友或同謀犯。他肯定害怕你或尊敬你,或者不得不屈從于你的權威。 但是他讓你進門了,對不對?然後你做了你應該做的。你做的事是神聖的,但是你是聖人呢還是魔鬼? 87 下午1點56分。 吉爾·巴瑟露米正在跟幾名穿制服的警察說話,凱茨溜了回來。吉爾談得很專心,但還是揚起手來打了個招呼。凱茨撲通一聲坐進椅子裡,面前是一堆案例分析和昨天的參考書。她感到內疚。這堆書的最上面貼著一個小紙條,上面寫著:給莫伊拉和南安普敦的梅森警長回電話。她先拔通了梅森的電話。 「跟你通報一下那個瘋子強姦犯的情況,弗拉德。我的探長拿不准,我的同事認為沒戲,從皇家檢察院來的最初反應是不可能。」 「什麼?你沒說笑話吧?如果吉姆說的都是真的,好多無頭案都能破了。」 「這個你知道,我也知道。但是他們看到的是要證明這些事是極其困難的。我們手中的證人是沒有什麼力量。如果他出庭作證,辯護方肯定會大獲全勝。你能設想一個被判有罪的強姦犯,在要求匿名的條件下能得到陪審團的信任嗎?」 「我的天,彼德。那他們已經拒絕了嗎?」 「還沒有,他們只是說對此沒有什麼信心。我原來就知道會是這個樣子的。我勸我的探長給我們一周時間,看能不能查出什麼來。我想如果我們能找到有關屍體的線索,他們就不得不採取行動了。但是你也瞭解鄧海姆,他是一個照著書本循規蹈矩的人。沒有得到上級的認可,他不會同意。而他的上級,又要請示他們的上級。」 「這麼說這事黃了?」 「還沒有。我星期一得去跟他們談。噢,不是我,是我們,我們得去跟他們談談。」 「具體到哪兒?」 「溫切斯特,漢茨總部。」 「去聽他們說他們不準備採取行動?」 「如果他們那麼確定,早就槍斃了這事了,也不用我們去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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