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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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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不過大中午的我不能喝那麼多飲料。下午三點半我得去運動場,4點開始訓練一些長跑者。」 「那下次好嗎?」 「謝謝你。」凱茨說。她抬頭看著萬里無雲的藍天,一邊微笑著一邊暗想,「好吧,等下次下雪的時候吧。」 他們要了份沙拉。在某種程度上,這個小個子比利時人到酒吧來就是為了喝酒的。趁著他去要酒的空兒,凱茨一邊用眼睛盯著普拉特,一邊斜過身子跟艾娜悄悄地說: 「你不喜歡他,對吧?」 「不喜歡。」 「那你們怎麼還有說有笑地在這兒喝東西?」 「我也不知道。愛德華就像自己在請他自己喝酒似的。我很難把『再見』兩個字說出口。」 「你是說他是個鬼鬼祟祟的傢伙?」 「應該說是個討厭的傢伙。」 「沒錯。他有點讓你不自在吧?」 「不自在?」 「是啊,愛德華在你身邊時你就不會很快活。」 艾娜笑著湊到凱茨身邊說,「我也會躲著他。有時我看見他向我走過來我就會走另一條路;或者我就戴上墨鏡自己坐在一個角落裡。」 「他讓我起雞皮疙瘩!」凱茨說。「我覺得他是個陰毒的傢伙。他怎麼這麼快就又來了?」 酒吧裡的客人突然多了起來,愛德華還在吧台那兒等著。 「他很有錢,好像是賣農用機械的。他經常到這兒來做理療、曬太陽。不過我覺得我們之間也就是我給他做做理療而已。 「他肯定是有錢沒腦子的人。」 「不,他既有錢又有腦子。我知道他挺聰明的。」 「那他也不是那種絕頂聰明的人。去年他撞倒過那個自行車運動員。他要是夠聰明的話當時就應該看看後視鏡。」 「他已經買完酒了。」 「哦!」凱茨看見他走了過來就沖他笑著說,「你可真有天分,愛德華!」愛德華有點不好意思,他歪著頭作出詢問的樣子。凱茨接著說,「你端盤子的樣子非常專業,我覺得你都可以去作侍應生了。」 「我沒覺得。」他直直地回答。 凱茨低聲笑著,看著他坐下來,「我和艾娜剛才談起你去年撞倒的那個自行車運動員。當時一定很有意思吧!」 「這不是件能笑得起來的事情,凱茨。那位先生傷得很重,要不是他走運的話,沒准他就沒命了。這事兒完全是我的過錯,因此我心裡很難受。」 「當時是怎麼回事?」 「我當時正沿著公路從蘇奧到法瑪拉去。中間我停車想下來看看風景。我剛想下來,那位先生就從山上沖了下來。他速度很快,離我的車又太近,結果就撞到我的車門上了。」 「你把車門打開了?」 「對,我太不小心。」 「隨後你就把他帶到桑塔去了嗎?」 「是的。因為出事地點離桑塔比較近,我又不會幾句西班牙語。到那兒能有人幫我。」 「除了一開頭犯的錯誤,你一直做得很對。」 普拉特陰沉著臉,這使他看起來更難看了。「我不喜歡別人開玩笑。我差點殺了這個人,而別人卻拿這事情開玩笑。直到現在我還有罪惡感。」『 有那麼一會兒凱茨真地相信了他的話,她說,「好吧,不開玩笑了。」 「謝謝你。」普拉特說。 艾娜要回去工作了,愛德華主動表示要陪她走一段。凱茨其實很想在酒吧再呆一陣,喝個爛醉。但她想到了湯姆,於是還是跟他們一起走了。 38 她一到自己的房間就立即拿起電話撥號。湯姆接了電話,電話那頭他的嗓子又啞了。一會兒他還得吃更多的薄荷。 「嗨,湯姆。有一點新消息。去年發生過一起意外,一個自行車運動員被汽車門撞……」 「我知道這事兒。」 「肇事者愛德華·普拉特是個商人,他挺願意談這事的。現在我想我們可以把這事作為一次意外。」 「哦,為什麼,弗拉德?」 「他今天早上不在島上,湯姆。他後來才飛到島上,然後又從阿裡希夫坐大巴士到桑塔來的。」 「你核實過了嗎?」 「核實什麼?他到沒到桑塔嗎? 「核實他是不是剛飛來的。 「艾娜·賈森說是她在機場接的他,長官。這就是說他肯定是先訂了航班,然後通知桑塔他的到達時間的。」 「那就行了。」 他聽起來有點滑稽。 「是的,長官。」 「是嗎,弗拉德?」 「我猜是這樣的,湯姆。我們還沒有艾倫·薩普薩德或者游泳池那個人的消息吧?」 「到我剛才問的時候為止還沒有。」 「薩普薩德有一個小個子的西班牙女朋友。」 「確切地說她是科內赫拉島人。他們給她那兒打電話了,但是沒人接。」 「你覺得薩普薩德會不會是被人陷害,湯姆?」 「我什麼都不認為,弗拉德。我只想和那傢伙談談。」 「該他在的時候他偏偏不在,我覺得這傢伙麻煩大了。 「還沒人對我這麼說,不過我可不願意憑空猜測。」 「也許他只是不太走運,偷偷溜出去看他的女朋友去了。一般人不會想到在一天的中間點名。」 「要未雨綢纓,弗拉德。這你是懂的。」 她微微地笑了一下,「對,湯姆。我會盡力的。」 「好的,弗拉德。」 她思考了一會兒。在湯姆的聲音中、在他沒有說的什麼事情中凱茨能感到有一種隱隱的痛。 「我有一個半小時的空閑時間,湯姆。你願不願意開車出去兜兜風?」 「去哪兒?」 「咱們去法瑪拉附近的礁石那兒怎麼樣?就是柯林·瓊斯墜海的地方。」 「好啊,」他說,「兩分鐘後在接待廳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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