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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〇


  「那這麼說來,他和這些案子無關了?」

  「那也不是,長官。」

  「那好,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要對他作進一步調查。」

  凱茨只覺得助下隱隱作痛。她想來個一醉方休,可剛才自己已經下過決心,案子了結前不再喝醉。現在該怎麼辦呢?」

  「先生?」她的思路漸漸清晰起來,「那麼您是怎麼想的?您認為他可疑嗎?」

  「也許他什麼也沒幹。」

  「可是……」

  「對,最好還是問問他,案發時他在什麼地方。要是他能想起格林和比奇曼那也好啊。」

  「瓦萊麗很快就會回來。」

  「什麼時候?」

  「你一走,我就打電話給他。」

  「對了,你剛才說你們的關係非同一般。」

  「是的,我是這麼說的。不過,我就是我,這幾天我放假。如果你們有什麼公事要找他,我決不插手。」

  「可是,弗拉德,如果……」

  「如果他是兇手,是嗎?」

  「是的。」

  「他不可能是兇手。」

  「弗拉德,你是在拿自己的性命作賭注。」

  「這個賭注早就下了,我不會輸的。」

  「這是什麼意思?」

  「好吧,先生。我們倆單獨去過許多偏僻的地方。他在這兒過夜,我也去過他那兒。他要是想拿我開刀,豈不是早就可以下手了?」

  「那也不一定。」麥金尼斯道,「他可以利用你,通過你瞭解警察在幹些什麼。」

  「可是,我們倆從來不談有關案子的事。」

  「你肯定嗎?你能肯定連一個點兒都沒涉及到嗎?」

  「從沒提到過關鍵問題,我肯定。」

  麥金尼斯重重地歎了口氣,他看上去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他相信凱茨的直覺,但還是有點兒擔心,於是又道:「我也不認為瓦萊麗·托馬斯就是我要找的人,凱茨。」他說話時語氣沉重,「可他身上總有什麼東西,讓我覺得放心不下。我擔心的是你。」

  「怎麼?」

  「問題就在這兒,具體我也說不上來,總覺得你在找……」他說不下去了,倒是凱茨替他說了出來:「找死?」

  他想笑;立即又道:「不,是麻煩。」

  「可你的意思就是找死。」

  「不,我沒這麼想。」他還想說什麼,凱茨插話說:「你認為我是什麼?是女巫嗎?」

  「你喝多了吧?」他問。

  「沒有,先前倒是喝多了點兒。」

  「什麼?」

  「沒什麼要緊。」

  「剛才我喝多了,摔在路上。」

  「下午你喝酒去了?」

  「是啊,今天上午我心情壞極了,心裡想的不是瓦萊麗就是雷吉·史密斯。布萊克賽讓我去療養,你也讓我離開一陣子。我難過極了,沒人覺得我勝任這工作。」

  「你怎麼會這麼想?」

  「我沒這麼想,可要是別人這麼認為,你和布萊克賽、穆爾都這麼認為,那還有什麼可說的?」

  「你幹得不錯,凱茨。」

  「是,是幹得不錯,」她說道,「所以才會把我調去和延格爾,迪本一起玩電腦。」

  「別這麼敏感,弗拉德。電腦房也需要警探,那裡需要一個不僅會打字,而且善於發現的人。你是新手,又是女性,所以布萊克賽會選中你去幹這項工作。」

  「說得好聽!」

  「別這麼發牢騷,弗拉德。相信我,你幹得真不錯。」

  「我去把茶熱一下。」說著凱茨走進廚房,麥金尼斯端起桌上的威士忌。

  她在廚房裡對探長道:「我還在想,當初我們捉拿特裡沃·瓊斯是因為他和格林、伯恩利兩人都認識,而且又有前科。」

  「對,那時我們的確動手太早了。」

  「可是,我們忽略了他的妻子詹妮·威爾金森,她倒是有作案可能。第一,她和格林、伯恩利打過交道。第二,沒了房子,她肯定極不高興。第三,和特裡沃·瓊斯一樣,她也極可能是個反同性戀者。說不定,她和伯恩利有染。因為案發前,有人看見伯恩利和一個女人在一起。」

  「先等等,」麥金尼斯打斷了她,笑道,「伯恩利和格林都是被男人殺的,況且現場還有精液取樣……」

  「那倒是個有說服力的證據……」

  「是結論性的證據,弗拉德。」

  「不要這麼肯定,先生。雖然我們從精液取樣而猜想謀殺是出於性的動機,可是威爾金森完全有可能先殺了這三個人,然後再叫個同性戀來奸屍。」

  「上帝啊,你在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不能簡單地把這些案子看成出於性的動機。我已經說過,伯恩利不可能是同性戀,我相信他不是。」

  「只是相信?」

  「好吧,我肯定他不是。」

  麥金尼斯沉吟了一會兒:「好吧,凱茨,暫且認為伯恩利是百分之百的異性戀,那又怎麼樣?毫無疑問那是個男人作的案,難道不是這樣嗎?」

  「作案過程中有男性在場,這一點的確可以肯定。但並沒有直接證據說明這個男人就是兇手,不是嗎?」

  「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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