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文學現代文學名家文集史籍歷史學達首頁言情小說偵探推理軍事軍旅科幻小說時尚閱讀
外國名著傳記紀實港臺文學詩詞歌賦古典小說武俠小說玄幻奇俠影視小說穿越宮闈青春校園
學達書庫 > 瑪麗尼娜 > 在別人的場地上遊戲 | 上頁 下頁


  「啊,您看!」列基娜·阿爾卡基耶芙娜激動地讚歎說,「羅金娜·列文娜的名字,全世界都知道,雖然她是位沒舉行過音樂會的鋼琴家,而僅僅是位教師。可在我們這兒呢?您能給我說出裡希特、吉列裡斯、索科洛夫的老師的名字嗎?不是那些指導他們獲得大賽榮譽的那些人,而是那些啟蒙他們識譜、練指法,每天都在沙裡淘金的人們。那輝煌的彼得洛夫是得益於誰的教育呢?我們的文化中還缺少對教師的崇敬。只有那時,當一位教師自己成為著名的人物,我們才會說他是某某的……請原諒,親愛的,我嘮叨個沒完。讓我們換個話題吧!」

  「好吧!」娜斯佳表示贊同地說,「那麼,讓我們談談為什麼您認定我不為性的問題困惑呢?」

  「噢,這簡直太……」老太婆揮了一下手說,「您光臨這個療養院,使它贏得了一次接待詩聖的榮譽。這裡一半房間是單人間,根本不存在和誰住的問題。按規定任何人也不能監視誰,哪怕您整夜竄來竄去。這裡兩個酒吧間幾乎通宵達旦地開著,每天晚上都有舞會,商店隨時供應酒和各種小吃。無拘無束,個性徹底解放。我嘛,最清楚這一切,要知道我住在這個城市,而且每年總有兩三次在山谷這裡療養。可您到這裡來帶著詞典和打字機,穿著也不引人注目,而且也不做美容,這樣一來我會得出什麼結論呢?」

  「不是老太婆,簡直是福爾摩斯,」娜斯佳想著,「難道真有一半房間是單人間?管理員耍了我一通,我反倒變成幹私活的了。」

  還有15分鐘酒吧間就關門了。裡邊人不多。音樂聲雖不震耳欲聾,但也讓躲在屋角小桌旁的人聽不清談話聲。

  「為什麼她一個人住雙人間呢?」

  「登記簿上注有『不再安排人』。我問過管理員,但她不清楚。昨天是葉列娜,雅可夫列芙娜當班,她接待卡敏斯卡婭的。我曾請人打電話到葉列娜家,弄清卡敏斯卡婭的事。她說,好像有個電話吩咐安排她一個人住雙人間。這有什麼特別的嗎?反正療養院有很多空位,現在不是旺季,況且療養證又很貴。」

  「不明白為什麼不給她單人間呢?她在哪裡工作?」

  「沒有單位。她是個翻譯,根據合同做事。」

  「真奇怪,你要瞭解清楚那是從哪裡來的電話。我不喜歡這個卡敏斯卡婭,她有些不對勁。」

  §2.第三天

  山谷療養院的管理員葉列娜·雅可夫列芙娜在值全天班之後應該休息三天。這個療養院所接待的人有按計劃來的,也有單獨來的。這裡的療養證有從上到下售出的,也有現買現賣的;從時間上看有24天的,7天的,甚至還有3天的(多是那些利用周未進行保健活動的人)。這裡的生活秩序總是顯得亂糟糟的。因此在值班管理員之間以及其他工作人員之間非得經常保持聯繫不可。當葉列娜·雅可夫列芙娜第二次接到問及卡敏斯卡婭的電話時,一點都沒感到驚奇。

  為提供單人房間索取賄賂的把戲,她已玩弄很久了,可一次都沒有敗露,以至她放鬆了曾惕。當然,對卡敏斯卡婭的處理上有些疏漏,但醒悟過來時已經晚了。她自己怎麼把10天前市內務處來電話為這位莫斯科小姐訂單人房間的事給忘了呢?還忘得一乾二淨。昨天,當值班員鮑羅芙科娃打電話問為什麼513號房不再加入時,葉列娜·雅可夫列芙娜按習慣撒謊說,是有電話提出這種要求的。對療養院來說,類似這種級別的電話歷來都是常有的事,最平常不過了。他們也從不登記,從不核實。可是,放下聽筒之後,她突然想起來還真的有一個電話,而且由城市內務處打來的。哎呀,真糟糕!

  葉列娜。雅可夫列芙娜仔細一想,也無所謂,沒什麼可怕的。為什麼卡敏斯卡婭自己不提有關她的電話的事呢?肯定是因為難以啟齒,或是為某些事不願意對打電話的人欠下什麼,於是便寧肯自己花錢。看她的穿著,這筆錢不是小數。她大概是這樣的人:第一,既然她連後門都不想使用,決不屬￿那種非同小可的人物;第二,她雖不富有,但很高傲。葉列娜·雅可夫列芙娜多年在療養院工作,學會了第一眼就能辨清人們的要求和癖好的本領。像卡敏斯卡婭這樣的人是不會上告和揮舞權力大棒的。況且……既然她不好意思利用後門,就更不可能承認行賄了。一旦她的警察局的後臺問起為什麼她住在雙人間的話,她肯定會回答反正都一樣,甚至還會說一個人在雙人房間更寬敞。

  葉列娜·雅可夫列芙娜思前想後便得出結論:沒有什麼被揭露的危險。然而,從客觀上看實際情況並不正常。為什麼把卡敏斯卡婭安排到雙人間?萬一出什麼事,管理員決定把責任推到電話上來保護自己。而且電話不是市內務處打來的,而是俄國莫斯科內務部來的。莫斯科內務部可是個非同小可的機構。既然他們要求把卡敏斯卡婭一個人安排在雙人間,就是說這是一種需要。誰還敢問呢?

  第二天,當有人又給她打電話時,她便直截了當地聲稱,關於卡敏斯卡婭的問題,莫斯科內務部曾有電話吩咐。

  尤裡·費多羅維奇·馬爾采夫在電話裡耐心細緻地解釋自己的導演構思。

  「片中必須有一個七八歲男孩的形象,否則一切都沒有意義。」

  「情節是那樣的嗎?」

  「是的,是的,這正是情節的一部分。你要明白,在我們的第一方案裡,男孩是個被影射的人物,母親和情節『代替』他出場,就像侍從代替國王一樣。現在我需要他出場。」

  「但這不大可行,您清楚。我們不能強迫孩子參與這種事。」

  「想辦法嘛!也許可以用蒙太奇手法?嗯,我不知道,你們總歸是專家呀!」

  「那麼,沒有男孩的形象無論如何不行嗎?」

  「不行,他體現全部思想。」

  「好吧!我們考慮考慮。您想過這需要多少錢嗎?」

  「這是我的事,我做決定。同時不要忘記,衣服應當和照片上的一樣。」

  尤裡·費多羅維奇放下聽筒,邊思考邊翻閱記事本,接著又撥動電話。當有人答話時,他簡明地說了一句:

  「馬爾采夫,我同意。」

  緊接著電話又響了。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