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瑪麗尼娜 > 別人的假面 | 上頁 下頁
三八


  「是的,對,」他搖了幾下頭,「如果出現的話,那麼當然是幻影,無論如何不能信任她的話。」

  「尤拉·科羅特科夫,要知道我們的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有完全值得注意的親戚,而她還有古董店和寫生畫收藏物。她是我們這兒的財產主要繼承人,況且她個人無兒無女,你明白嗎?」

  「明白!」尤拉·科羅特科夫高興地一躍而起,「你賞給嗎?」

  「那麼你快跑,坐到桌子後面工作,以便十二點半鐘我們向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提出什麼。」

  到十二點半前還剩下五十分鐘。娜斯佳·卡敏斯卡婭·阿娜斯塔霞指望這些時間足夠準備他們無需在首長面前感到慚愧的工作報告。

  納塔利婭·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沒有去參加選舉,她甚至沒想起這一碼事兒,她對政治絕對不感興趣,而使她惟一感興趣的是不讓將使大家失去一切和重新推行平均主義的共產黨重新回來執政。她根本不想使她失去她經過那種周折好不容易獲得的東西。那種周折——罪過,不可饒恕的很大的罪過。

  在星期天她睡了很久而且睡得香甜,不需要到處跑,不需要給任何人打電話。她睡醒之後,在巨大的住宅裡走了走,她在這個住宅裡生活了五年——與葉夫根尼·米哈伊洛維奇·多休科夫一起的四年和在他被捕之後的一年,所以對住宅裡的每一件東西、窗簾上的每個褶子、地板上的每個小坑都知道,至今她不能習慣於想,現在她成了這個住宅以及莫斯科近郊三層樓房的主人。在葉尼亞被捕後過去的一年裡,她一次也沒把男人領到這裡來過,實在是顧不上這個,現在可以開始考慮今後如何生活了。

  納塔利婭·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飽飽地吃了早飯,高興地吃了加有洋蘑菇的夏威夷素汁餅和香蕉酸牛奶,喝了咖啡。並打算穿上衣服去與維克托·費奧多羅維奇·洛希甯會面時,電話鈴響了。

  「娜塔什卡?」她聽到一個頑皮的男人聲音,不高興地皺了一下眉,「近況怎樣,您現在在做什麼?」

  「不怎麼樣,」她拘謹地回答說,「你的近況如何?」

  「還行,夥計,你完全把我忘了,這不好。」

  「不,我沒有忘記你,瓦季姆,我特別清楚地記得,當我為了葉尼亞需要好律師的時候,你沒有給我錢。」

  「你別說啦!」瓦季姆笑了起來,「我不是用自己雙手破壞自己幸福的瘋子。葉尼亞一直是我的情敵,而我,如果你記得的話,整整四年我試圖勾引走你,所以最後有了這樣的機會——葉尼亞因犯殺人罪而被捕了!你自由啦,我為什麼為了他要幫你和律師呢?他坐牢時間越長,對我就越好。」

  「你是敗類!」納塔利婭·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脫口說出。

  「喂,冷靜一點,不要急躁,你要搞清楚,我是在開玩笑。娜塔什卡,當時我沒有錢,這的確是事實。和葉尼亞相比我是個乞丐、叫花子,一萬美元對我而言是天文數字了,但我仍然愛你,這不是開玩笑。讓我們見個面吧,啊?」

  「你精神正常嗎?瓦季姆。」她比較隨和地說,「你要知道我和葉尼亞已經結婚了。」

  「你說什麼?你們結婚了,這有什麼稀罕的?我本人也是已婚的男人。要說的不是這個。」

  「那說什麼呀?」

  「要談的是,我和你曾經是多麼的要好,你要記住,娜塔什卡,要記住,為了我與你重歸於好,結婚證書根本用不著。這樣的話,我馬上就來?」

  納塔利婭·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頃刻間想像到了即將要發生的事。如果瓦季姆來的話,她與他在一起的確特別好過,這是實情。他是一個極好的情夫,正好合乎她的興趣,而且甚至是很漂亮的男人,看著他的眼睛很賞心悅目。她與葉尼亞生活的整整四年一直偷偷地跑去與瓦季姆約會,因為她是一個性欲極旺盛的健康的年輕女人,而床上軟弱無力和枯燥無味,加之長得不漂亮的葉夫根尼·米哈伊洛維奇·多休科夫不能給予她她想要的東西和沒有它不能對付過去的東西。如果把記者傑拉爾特不算在內的話,那麼在葉夫根尼·米哈伊洛維奇·多休科夫被捕後,她一次這方面的事兒也沒有敢做,而身體要求……所以現在電話中傳來情夫的聲音,納塔利婭·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明白了,這些要求變得越來越堅決了。與瓦季姆合夥性饑餓的滿足是沒有問題的和可靠的,不需要考慮伴侶對她合適與否,預先就知道了,對她是很合適的,一句話都無須說,因為他們之間早就一切心領神會了。總之可以什麼都不要擔心。

  「你來吧。」她堅決地說。

  「什麼時候?乾脆現在?」

  「不行,我需要有事出去一下,讓我們五點見面,可以嗎?」

  「娜塔什卡,說的是什麼啊?對你而言我永遠是自由的,你要考慮到這一點,什麼時候打電話?」

  「四點鐘,我到這個時候就回來了。」

  「就這麼定了,在四點鐘我給你打電話,如果不發生任何意外的話,五點鐘我將來到這裡。」

  納塔利婭·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快活起來了,並開始穿上衣,向大街上望了一眼,心裡盤算了一下,天氣情況怎樣和要穿什麼衣服,從立櫃裡找出防寒保暖棕色褲子和厚厚的編織女短上衣,白色的,上面帶有灰色菱形塊圖案。她給維克托·費奧多羅維奇·洛希寧打了個電話,把一個裝錢的大厚信封隨便塞入了包裡便出發去進行業務洽談去了。

  需要走很遠的路,於是納塔利婭·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決定開汽車去。一方面,路況很差,昨天下了一整天的雪,去坐地鐵,當然,速度相對要快一些,但從另一方面講,自己隨身帶了這樣的包,她不能去冒險坐公共交通工具,她已有兩次錢包被盜的經歷了,所以對小偷的恐怖幾乎到了失魂落魄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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