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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他們再沒有說話,直到斯迪威·旺達開始休息。安娜貝爾轉向那男子問:「你住在水門嗎?」

  「是的。在南幢。」

  「那我們還是鄰居呢。」她說著伸出手,「安娜貝爾·裡德·史密斯。」

  「很高興認識您,我是新搬來的。」

  「我們也是,你在附近工作嗎?」

  「我工作的地方離這兒很近,您呢?」

  「我在喬治敦有個藝術館。展出前哥倫比亞藝術。」

  「我喜歡藝術。」

  「我也是,我是說,這是很顯然的,因為我開藝術館。」

  「您丈夫做什麼?」

  「他是個律師,當然,他以前是,現在他教書,在喬治敦大學法學院。」

  「首先,殺掉所有的律師。」

  「對不起,你說什麼?」

  「莎士比亞說的,不是嗎?」

  「對。在亨利四世裡。原文是,『我們要做的第一件事:讓我們殺掉所有的律師』,順便說一句,我也是律師。」

  「我以為你是開藝術館的。」

  「在此之前,我是律師。」

  「對不起,我無意冒犯。」

  「我沒有被冒犯,斯迪威·旺達又要演奏了,我很想聽。」

  「吉姆,你剛才說的真是太讓我吃驚了。」史密斯和弗古森已經開始只用名字稱呼對方了。

  「這些都是記錄在案的。你想見拉蒙嗎?」

  「當然。」

  「他今天下午晚些時候離開了墨西哥城,飛紐約。他會在下一班的飛機上。然後直奔我的公寓。兩個小時,不,兩個半小時後,他應該到那兒。」

  「你的公寓在哪兒?」

  「在西幢。」

  「你也住在水門嗎?」

  「只是暫時住這兒。有人短期轉租給我的。」

  「我還以為在水門不可以短期轉租呢。」

  「這是可以安排的。」他給了史密斯他的公寓號碼。

  「我不跟你一起回去了,」弗古森站起來說,「請代我向你的夫人問好,而且代我向她致歉,這麼晚在你們聽音樂會的當中把你給拖出來了。」

  「她會理解的。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馬可一到,安娜貝爾桌上的那個年輕男人就站了起來。

  「我占了您的椅子,」他說,「是您慷慨的夫人准許我坐下的。」

  「對,她是很慷慨。」

  馬可坐在他妻子身邊。

  「他叫什麼?」馬可問。

  「我不知道,他沒有說,他住在南幢,沒搬多久。」

  「幾天前我碰上過他。」

  「噢?」

  「我替他留了電梯門,他沒謝我。」

  「他對我還挺有禮貌的,他建議殺掉所有的律師。」

  「他建議什麼?」

  「他引用了莎士比亞的話,引用得很差。」

  「他怎麼對你說這個?」

  「我告訴他,你是個律師。」

  「噢,原來如此,不成樣子的粗漢。」

  「他是個鄰居,客氣點嘛。」

  「我們得走了。」

  「好吧。」

  「過一會我得出去?」

  「過一會兒?今晚嗎?」

  「對,回家我再告訴你。」

  走出休息室時,他們在鋼琴附近逗留了一會兒。

  「他簡直棒極了。」安娜貝爾說。

  「誰?那個頭髮像蠶絲的傢伙嗎?」

  「不。我是說斯迪威·旺達。」

  「對,他是很棒,快走吧,女士,我有事告訴你。」

  第29章

  同一天深夜 水門大鏤西幢

  史密斯趕到水門西幢的那套公寓。這是套典型的普通公寓,沒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屋子裡擺滿了租來的式樣各異、好壞不一的家具,雖然便宜卻還實用——兩把綠色塑料扶手椅,一對搖搖晃晃的落地燈,斯堪的納維亞式的餐桌、椅子,棉質椅墊,一台小電視,起居室的牆上還掛了幾幅褪了色的華盛頓的風景照。

  這套公寓在水門算是偏小的。馬可和安娜貝爾買房前曾找過華盛頓最好的房產經紀人、文特森華生公司的迪迪·文特森。他帶他們看了15處房子,其中有比這套還小的,目的是讓他們瞭解他們可挑選的範圍有多大。一套950平方英尺只一間臥室但看不到風景的房子價錢是135萬美元,而位於河邊帶兩臥室的豪華住宅則賣到695萬美元。

  馬可到的時候只有弗古森一個人。看到馬可,他說:「你來了,太好啦。」

  「我的狗今天受到特別優待——午夜散步。凱利在哪兒?」

  「還在路上。他要先回趟家,幾分鐘後就能到。喝點兒什麼?」

  「不了,謝謝。你不住這兒吧?」

  「不。這個公寓主要是為了方便外地來的客人。」

  「噢。有沒有冰鎮飲料?蘇打水或是薑酒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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