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瑪格麗特·杜魯門 > 水門疑案 | 上頁 下頁
二二


  「我也正準備去,」她說,「我已經太長時間沒有見過我的家裡人了。」

  「您家住哪裡?」

  「墨西哥城。」

  「弗洛瑞斯?尊父是不是泰利維薩的?」

  贊格瑞達能認識她父親也沒有什麼稀奇的。兩個人都事業有成。另一方面,提起她父親也讓勞拉心裡很不舒服,倒不是

  因為她自從到紐約就跟他疏遠了,而且因為這對她意味著政治、墨西哥政治。革命制度黨的壓迫和卑鄙,她父親卻因之而飛黃騰達。她知道贊格瑞達對那裡的執政黨很有影響力,他雖不是一個政客,但他的財力和幕後操縱能力在美國和墨西哥都是很有名的。

  「對,他是在泰利維薩。」勞拉說。

  「我跟他很熟。人非常好。他的能力對國家來說是一種財富。」

  「謝謝。」她轉向坎帕斯,「你再幫我拿杯葡萄酒好嗎?」「當然好。還是白的?或者換個紅葡萄酒?威士忌?」

  「不了,就葡萄酒吧。白的。」

  她並不想要另一杯葡萄酒。她只是想把話引開。可惜沒有奏效。現在,坎帕斯不在她身邊,她一個人跟這位數百萬富翁呆著,而他則繼續用他的目光脫她的衣服。

  「那麼您在華盛頓做什麼,弗洛瑞斯小姐?」

  「我是為一個私人機構工作。」

  「啊,我知道它嗎?」

  「我不知道。」

  他沒說話,然後笑了,「除非您告訴我,否則我永遠也無法知道。」

  「墨西哥力量組織。」

  「噢,我知道它。是個很新的組織。」

  「有一年了。」

  「那您在那兒做什麼?」

  「搞研究。我是研究董事。」

  「很重要的工作。您做哪方面的研究呢?」

  「主要是經濟方面的。社會問題。」

  她感覺贊格瑞達對墨西哥力量組織的任務十分清楚,只不過在耍弄她,在贊格瑞達要提出下一個問題前,坎帕斯端著她的酒杯來了。這時另有一男一女過來,向贊格瑞達問起他的生意來,勞拉就趁機走開了。勞拉和坎帕斯溜向廚房,一個年輕人正一個人端著胳膊立在廚房門口,背靠著牆,百無聊賴的樣子。

  「哈裡,我想給你介紹勞拉·弗洛瑞斯認識。」

  她伸出手,他三心二意地握住。

  「我看你這是在給吧台站崗吧。」坎帕斯說著,在他朋友的胳膊上輕拍了一下。

  「這一招我很久以前學的。」他說。儘管他長得很高大,他穿著的灰色西服下的身體看上去很壯實,有6英尺多高,但他的聲音卻讓人感到意外的高尖,幾近女聲。

  「對不起,我失陪一會兒。」坎帕斯說罷消失了。

  「你跟瓊斯來的?」哈裡問。

  「對,噢,其實也不算是。他邀請我來,不過因為他在這兒有事,所以我一個人來的。」

  哈裡露出一絲笑容,卻暴露出他過早發黃的牙齒,勞拉猜他也就30歲。「喬斯總是有事。他工作很賣力。」

  「我知道。」

  「那你……是不是工作中也很賣力?」

  這個問題讓她一愣,她笑了笑說:「我也是,但不總是。」

  「你還留出玩的時間?」

  「留了一點兒,你做什麼,哈裡?」

  「瞎玩。」

  「瞎玩?你指什麼?」

  他又笑了,「投資,一些零碎活兒。我不喜歡吊在一件事上。」

  「聽上去很有意思。」

  「你的工作是……你不玩的時候幹什麼?」

  「研究工作,給一家私人機構幹。」

  坎帕斯回來了,說:「勞拉,你得原諒我。辦公室忽然有點事,我必須馬上回去。」

  她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不過我把你留給讓我放心的人。哈裡是個紳士,除此之外,他還有許多優點。」

  「他的人中只剩下我一個了。」哈裡說著,輕輕地一鞠躬。

  勞拉笑了。

  「我這個星期再打電話給你。」瓊斯在她臉頰上吻了兩下。他對哈裡說:「照顧好我可愛的朋友。我可是相信你的。」說罷,走了。

  「再來一杯葡萄酒?」哈裡問。

  「這杯我還沒喝完。」

  「你這杯到現在都不涼了。我再去給你拿杯新的。」

  坎帕斯的突然離去讓勞拉決定不再多待了。可哈里拉著她,給她介紹些在使館工作的年輕墨西哥人。話題變得讓人興奮起來,笑聲也多起來了。勞拉覺得很放鬆。贊格瑞達走時過來祝她在這兒玩得好。瓊斯的老闆韋勒也過來道別,還開玩笑說:「年輕的女士,可別再讓我年輕的朋友晚上玩得太晚了。」

  「我保證。」勞拉說,臉上弄出了個很嚴肅的表情,在胸前畫了個十字,又「咯咯」笑起來。

  她還沒怎麼意識到,已經是半夜了。

  「我得走了。」她向仍留在公寓裡的哈裡和其他三個人宣佈。

  「你現在還不能走。」哈裡說。

  「不過我們可以。」其他人說著就站起來向門口走去。

  「再喝點葡萄酒嗎?」只剩下他們兩人了,哈裡問。

  「噢,不了。我已經喝得太多了。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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