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瑪姬·史菊華 > 上鎖的房間 | 上頁 下頁 | |
七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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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些混球每個禮拜都會打破一大堆箱子。」莫裡森說。 「沒錯,可是你是惟一沒有要求任何賠償的人。」 「這是真的,我還必須求他們不要來,要不然那些保險鑒定員會來東看西看的。一個斯維瓦就已經夠了。」 「我瞭解。而你繼續付他錢。」 「大概一年吧,我想不理他了,但是只要我遲幾天匯錢,那個老傢伙就來恐嚇我,而我做的事都是不能見人的。」 「你可以告斯維瓦勒索。」 「是啊,然後自己進去蹲幾年牢。不,我只能做一件事——付錢。那個混蛋放棄了他的工作,把我當成他的退休基金。」 「而最後你受夠了?」 「是的,」莫裡森緊張地擰著手帕。「我只告訴你,」他說,「你應該不知道我付了多少錢給他吧?」 「我知道,五萬四千元。」 「你似乎知道所有的事。」莫裡森說。「喂,你能不能接替那些瘋子來辦這件銀行搶案啊?」 「這也許有點困難。」馬丁·貝克說。「可是你也不是乖乖地就付錢吧,是嗎?你偶爾也嚇嚇他吧?」 「你怎麼知道?大概一年前,我開始計算這些年來付給那個賊的錢。去年冬季我去找過他。」 「真的?」 「我在城裡和他見面,並且告訴他不要再這樣了。但是那個老頑固只是說,如果我不準時付錢,後果自己負責。」 「他會怎麼樣?」 「他會立刻沖進警察局。當然利口酒那件事已經是陳年往事,可是我其他的事就逃不過警察的眼睛了。我在從事的也不是什麼合法的事,何況我發現很難解釋為什麼要一直付他錢。」 「無論如何,斯維瓦告訴你一些事好讓你平靜下來,不是嗎?他說他快死了。」 莫裡森沉默地坐了好長一會兒。 「斯維瓦告訴過你這些事嗎?還是你從檔案上看到的?」 「都不是。」 「那你是會讀心術還是什麼的囉?」 馬丁·貝克搖搖頭。 「那你怎麼會知道每個細節?他說他得了癌症,而且可能活不過六個月;無論如何,我猜他被嚇倒了。而我想,反正六年都過了,六個月一下也就過了。」 「你最後一次和他說話是什麼時候?」 「是在二月,他在哭,而且在抱怨。你大概以為我和他有點親戚關係。他說他正要去醫院——去『死穴』,他這樣說的,其實是放射科診所。他似乎完蛋了,一切都要過去了,我自己這樣想著。」 「但是你打電話去醫院查問?」 「是的,他不在那裡,他們說他是到南區的一家診所。然後我開始懷疑事情有些蹊蹺。」 「我曉得,所以你打給那裡的醫生,說斯維瓦是你的叔父。」 「今天好像不是我來告訴你什麼事情的,不是嗎?到現在為止,我說的任何事情你都已經知道了。」 「哦,不是的……」 「什麼不瞭解?」 「例如,你用了什麼名字?」 「斯維瓦,當然,要說是那個混蛋的侄子,我一定得說我叫斯維瓦。你沒想到嗎?」莫裡森既興奮又驚訝地看著馬丁·貝克。 「不,事實上我沒想過,你看吧!」 某種感情在他們之間開始萌生。 「我找到的那個醫生說老傢伙很健康,而且再活個二十年也不成問題。我算了算……」他沉默了下來。 馬丁·貝克很快地算了一下說:「這意味著十八萬多。」 「對,沒錯。我投降了,你比我聰明多了。那一天我又付了三月份的錢,這樣存款單才會在他回家的時候就寄到。同時……噢,你知道我還做了什麼嗎?」 「你決定這是最後一次付錢給他。」 「說對了。我聽到他星期六還要去醫院,所以在他一走進商店去買貓食的時候,我抓住他,而且告訴他一切都要結束了。但是他還是一樣頑強,說如果下個月十二號他沒有收到銀行的通知單的話,我會知道有什麼結果。不過他被我嚇壞了。你應該知道他後來怎麼了?」 「他搬家了。」 「當然你也知道這事……以及我後來做的事吧?」 「是的。」 沉默了一會兒,馬丁·貝克感到錄音機好像完全沒有聲音了。在兩人會面以前,他曾經檢查它是否還能用,而且換上新的帶子。現在他必須想一個策略。 馬丁·貝克說:「沒錯,我也知道這些,剛才說過了。大致來說,我們這次的談話可以告一個段落。」 莫裡森看起來很明顯有些不安。 「等一會兒。」他說。「你真的瞭解嗎?」 「是啊!」 「你瞭解,我卻不瞭解。他媽的,我甚至不知道那個老傢伙是生是死,這才是真正恐怖的地方。」 「恐怖的地方?」 「是呀,從那時起一切都……是的,都不對勁了,你可以這樣說。再過兩個星期,我就要因為一件莫須有的罪被判極刑了,而這裡的人都他媽的沒有一點羞恥心。」 「你是斯馬蘭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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