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瑪姬·史菊華 > 上鎖的房間 | 上頁 下頁 | |
一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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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是個女孩子嗎?」 「是的。」 「那剛才關於莫斯壯和莫倫的事又是什麼?」 「噢,可能是他們派個女孩子……」 「沒有指紋嗎?就我所知她甚至連手套都沒有戴。」 「當然有指紋,就在門把上。可是在我們採集之前,一個銀行行員把它弄模糊了,所以就不能用了。」 「彈道分析呢?」 「結果還可以。專家分析了子彈和彈殼,他們說她用的是一把點四五,可能是拉瑪自動手槍。」 「很大的槍……尤其對個女孩子來說。」 「是啊!根據布多沙的說法,這又證明案子是莫斯壯、莫倫和羅斯干的。他們都是用大而重的武器,可以嚇嚇人,可是…… 「可是什麼?」 「莫斯壯和莫倫不會向人開槍的。至少他們還沒有這麼做過。如果有人找麻煩,他頂多向天花板射一槍,讓他乖一點。」 「有沒有想過把羅斯這傢伙抓起來?」 「嗯,我想布多沙打的算盤是:如果羅斯又像以前一樣有很好的不在場證明,比如說他是上星期五在橫濱,那我們就可以完全確定是他計劃的;反過來說,如果他在斯德哥爾摩,那事情就比較棘手了。」 「羅斯自己怎麼解釋?他沒有發瘋嗎?」 「從來沒有。他說莫斯壯和莫倫的確是他的老朋友,他覺得他們的生活過得那麼糟糕,實在是件令人難過的事;上一次他還問我們,是否有什麼他可以做來幫助他老朋友的。那時候督察長碰巧也在,他差一點腦溢血。」 「那奧森呢?」 「布多沙只會吼叫,他喜歡這樣。」 「那他還在等什麼?」 「下一步行動。你沒聽他說嗎?他覺得羅斯正在計劃一個大行動,莫斯壯和莫倫會去執行它。看起來莫斯壯和莫倫是在搜刮足夠的錢,以便悄悄地移民,然後大幹一票,再躲起來度過餘生。」 「那需要搶銀行嗎?」 「布多沙認為除了銀行之外,其餘的都不值得一提。」拉森說。「那是他的觀點,大家都這麼說。」 「那目擊證人呢?」 「埃那的那個?」 「是啊!」 「他早上來過了,看了一些相片,可是沒有認出他們。」 「但是,車子可以確定吧?」 「完全正確。」 拉森靜靜地坐著,輪流拉著手指,讓每一個關節都喀喀作聲。過了好一陣子,他說:「關於那輛車子,還有些不同的說法。」 § 11 看起來這會是個炎熱的一天。馬丁·貝克從衣櫥裡拿出一件輕便的外套,是淺藍色的,那是他一個月前才買的,只穿過一次。他穿上褲子後,發現在右邊膝蓋附近有一大塊粘粘的巧克力漬,這讓他想到自己是如何在那種偶然的情況下,和庫爾保的兩個小孩聊起天來,而他們又是如何沉醉於一個充滿了糖果的巧克力球的派對中。 馬丁·貝克又把褲子脫了下來,拿到廚房裡。然後把毛巾的一角浸到熱水中,接著他用沾濕的毛巾在那塊污漬上擦著,那塊污漬馬上就散開了;不過他還沒放棄,他咬緊牙關,繼續和那塊東西奮鬥。而同時他想到,也只有在這類的情境下,他才會想起英嘉——這也清楚地說明了他們以前的關係。一隻褲管已經濕透了,那塊污漬也似乎終於乾淨了些。他把褲子上的皺褶拉了拉,然後把它掛在椅背上,拿到從開著的窗戶那兒射進來的陽光下。 現在是八點,不過他已經醒來好幾個鐘頭了。前一個晚上他放下手邊所有的事,早早就上床睡覺去;而這一夜他睡得異常地安穩,連夢都沒有做。真的,雖然這是他過了這麼久之後第一天上班,但是不會令人特別興奮,即使如此,也讓他筋疲力盡了。 馬丁·貝克打開冰箱門,看了一下牛奶盒、奶油棒和一瓶蘭姆羅莎——這提醒他今晚回家之前要去採購一番,買些啤酒和優格。或者他早上不應該再吃優格了,那真的不是很好吃,可是這樣的話,他就必須再找些別的東西當早餐。醫生告訴他,他必須把出院後掉下來的體重補回來,最好再多幾磅。 臥室的電話響了,馬丁·貝克關上冰箱,走進臥室拿起電話,是老人之家的碧爾姬修女。 「貝克女士的情況變壞了。」她說。「今天早上她發高燒到了華氏一百零一度。我想你應該想要知道,組長。」 「是的,當然。她現在清醒了嗎?」 「是的,五分鐘之前醒來的。不過她很虛弱。」 「我馬上就過去。」馬丁·貝克說。 「我們必須把她移到一個可以就近觀察的房間去,」碧爾姬修女說,「不過你先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 馬丁·貝克的母親已經八十二歲了,她最近兩年都住在老人之家的病房裡。她的病拖了很久,剛開始只是輕微的頭昏,日子久了之後,變得越來越嚴重,也越來越頻繁,最後她變成半身不遂。去年一年裡,她只能坐在輪椅上,到了四月底她就無法下床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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