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瑪姬·史菊華 > 上鎖的房間 | 上頁 下頁 | |
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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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那個巡警應該不致于犯錯。」 那個男人防備起來。他是在為他們的人辯護,而且不難知道是為什麼。過去這一段時間裡,社會大眾對警察的批評與日俱增,警民間的關係也大不如前,而且工作的負擔又幾乎增加了兩倍,結果許多警察放棄了工作,而很不幸,這些人大概都是最好的。儘管瑞典失業情形非常嚴重,但要找到新人也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培訓中心的規模也比以前縮減許多。那些仍留下來的警察更覺得他們應該團結起來。 「也許他沒有錯。」馬丁·貝克說。 「他們確實履行了他們的職責。他們闖進去,發現死者之後立刻就通知了他們的長官。」 「加斯塔森這個傢伙?」 「沒錯,刑事調查部的人。除了屍體不是他發現的之外,找出死因和公佈消息都是他的事。我當時猜想他們有把槍拿給他看,而且他也把它拿走了。」 「然後卻不想把它寫出來?」 「這種事常常有。」那個警官冷淡地說。 「嗯,現在看起來,那個房間裡是沒有任何武器的。」 「是沒有,但是我也是到星期一才發現,也就是在一個星期以前,我和克力斯辰森和卡斯穆談過之後。因此我立刻就把文件送到昆斯荷曼來。」 昆斯荷曼警察局和刑事局就在同一街區。馬丁·貝克很冒昧地說:「是啊,畢竟兩邊並不太遠嘛。」 「我們沒有錯。」這個男子說。 「事實上我較感興趣的是斯維瓦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而不是誰可能錯了。」馬丁·貝克說。 「算了,如果真的有,也絕不是市警局的錯。」 這句話略帶一些譏刺的意味。馬丁·貝克覺得他最好就此打住。 「謝謝你的幫忙。」他說。「再見。」 下一個電話他是打給刑事警官加斯塔森的。他似乎正忙得不可開交。 「哦,這件事啊。」他說。「嗯,我不太清楚,但是我想這種事是必然的。」 「哪種事?」 「不可思議的事,就是找不到答案的謎。所以你一看到就可以放棄了。」 「麻煩你現在到這裡來。」貝克說。 「現在?到維斯保加?」 「是的。」 「對不起,不可能。」 「我不這麼認為。」馬丁·貝克看了看手錶。「三點半吧。」 「但是我不可能……」 「三點半見。」馬丁·貝克說。 他放下電話,從椅子裡站了起來,開始在房間裡踱步,兩手放在背後交握著。 這點小爭執說明了過去這五年來的變化。開始調查前,你變得要先去弄清楚這些警察到底做了些什麼,這常常比你調查案子的真相還來得困難。 四點零五分,亞道·加斯塔森走了進來。馬丁·貝克對這個名字沒什麼印象,但是他一看到這個男人就認出他來了:骨瘦如柴的傢伙,大約三十歲,黑髮,有種難纏、冷漠的神情,馬丁·貝克想起稍早在斯德哥爾摩刑事局裡單調的房間中,還有一些不算正式的場合裡見過他。 「請坐。」 加斯塔森坐到最好的一張椅子裡,翹起了腿,然後拿出雪茄,點燃了後說:「很瘋狂的故事,哦?你想要知道什麼?」 馬丁·貝克安靜地坐了一會兒,原子筆在手裡不停地轉著。然後他說:「你是什麼時候到保斯街的?」 「晚上,大約十點。」 「那當時情況如何?」 「非常可怕,到處都是白色的大蛆,臭氣沖天,其中一個巡邏警察還在大廳裡吐了。」 「那些警察在哪裡?」 「一個人在門外看著,另一個坐在汽車裡面。」 「他們一直都守著門嗎?」 「是呀,至少他們是這麼說的。」 「那你做了些什麼?」 「我直接進去,然後看了一眼。實在恐怖極了,就像我剛說的。這可能是刑事局的事,誰知道呢。」 「但是你的結論卻不是這樣?」 「當然,畢竟這件事就像白日一樣的清楚。門是從裡面用三四種方式鎖住的,那些傢伙花了許多力氣才進到裡面去。而且窗戶鎖著,窗簾也是拉下來的。」 「窗戶當時還關著嗎?」 「沒有,很明顯是他們進來的時候把它打開的,要不然沒有防毒面具根本沒有人能呆在那裡。」 「你在那裡多久?」 「沒幾分鐘,不過足夠讓我知道這不需要刑事局來處理,不是自殺就是自然死亡的。所以剩下的就交給市警局了。」 馬丁·貝克翻了翻那份報告。 「這裡面沒有列出任何你們找到的物品。」他說。 「沒有嗎?噢,我想應該要有人想到才對。不過這也沒什麼,那個老傢伙也不會有什麼東西,一張桌子、一張椅子和一張床吧,我想,小廚房裡還有一些垃圾而已。」 「可是你還是在四周看了一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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