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瑪姬·史菊華 > 羅絲安娜 | 上頁 下頁 | |
三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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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羅絲安娜·麥格羅小姐在旅途中被謀殺了嗎?」 他的臉部有種表情一晃而過。 「不知道。」他終於開口,「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皺起了前額,「真的嗎?」他突然補一句。 「你居然沒聽到一點消息,這可真奇怪。老實說,我不相信。」 馬丁·貝克有種感覺,面前這個人已經停止聽他說什麼了。 「這就難怪了,現在我才知道為什麼被帶來這兒。」 「你聽到我剛剛說的話嗎?到處都在大肆報導這件事,你竟說你完全不知道,這不是很奇怪嗎?我就是不相信。」 「如果我真的知道這件事,我一定會自動來找你們。」 「自動來?」 「對,來當證人。」 「證明什麼?」 「證明我見過她。她在哪裡被殺的?在哥審堡嗎?」 「不是,在船上,就在她房裡。」 「應該不會吧。」 「為什麼不?」 「一定會有人聽到,每個房間都擠滿了人。」 「聽起來更不可能的是,你居然不知道這件事,這真令人難以置信。」 「等等,這我可以解釋,因為我從來不看報紙。」 「但是收音機裡也播放過很多次,電視上的新聞節目也是;而這張照片,在阿卡圖特上登了好幾次。你難道沒有電視嗎?」 「有,我有,但是我只看有關大自然的節目以及長片。」 馬丁·貝克靜靜坐著,瞪著他。一分鐘後他說:「你為什麼不看報紙?」 「他們登的我都不感興趣。主要是些政治,還有……對呀,就是你說的那些。謀殺啊、意外事件啊,還有其他不幸的事。」 「你從來不讀一些什麼嗎?」 「當然有,我讀一些雜誌,有關運動、釣魚以及戶外生活的,有時也讀一些冒險小說。」 「哪些雜誌?」 「《運動家》,可以說每期都買,《運動大全》和《紀錄》我也常買,還有《雷克踢》,我小時候就讀過一本。有時候一些美國出版的釣魚或運動雜誌,我也買。」 「你常和同事聊時事嗎?」 「沒有,他們瞭解我,也知道我不感興趣。當然,他們彼此之間聊得不錯,但我很少聽,這絕對是真的。」 馬丁·貝克不說話。 「我知道這聽來很怪異,但我只能說這是真的,你得相信我。」 「你有信仰嗎?」 「沒有。為什麼問這個?」 馬丁·貝克拿出一支煙,遞給他。 「不,謝謝。我不抽煙。」 「你喝酒嗎?」 「我喜歡啤酒,週六下班後我常去喝一兩杯,但我不喝烈酒。」 馬丁·貝克定定地看著他,而班特森並不打算回避他的眼神。 「好吧,不管怎麼說,我們終於找到你了。」 「對啊!我是說,你怎麼辦到的,居然知道我在船上?」 「噢,那是個意外,剛好有人認識你。情況是這樣:目前為止,我們接觸的人之中,你是惟一和這個女人說過話的人。你怎麼搭上她的?」 「我想想看……我想起來了,她那時站到我旁邊問我一些事情。」 「然後呢?」 「盡我所能地回答啊!我的英文不太好。」 「但你不是常看一些美國雜誌嗎?」 「沒錯,所以我才常找機會和臭屁老英及老美聊天,練習一下囉。我大概每週看一場美國電影,哪一部都行;也常看電視上的偵探片,雖然我對情節不感興趣。」 「你和羅絲安娜·麥格羅談過話,你們都談些什麼?」 「這個嘛……」 「試著回想看看,可能很重要。」 「她聊些有關她自己的事。」 「像什麼呢?」 「像是她住哪裡啊,不過我不太記得她說的地方了。」 「有可能是紐約嗎?」 「噢,不是,她提到美國的某個州,可能是內華達。我真的不記得了。」 「還有什麼呢?」 「她說她在圖書館工作,這我記得很清楚。她還說她去過北角和拉普蘭,而且見過午夜的太陽。她還問了一大堆事。」 「你們常在一起嗎?」 「噢,我不能這麼說,我們聊過三四次。」 「什麼時候?在旅程中的哪一段?」 班特森並未立即回答。 「應該都在第一天吧!我還記得在柏格和勇司布洛之間。船在水閘之間時,很多旅客都離船觀光去了,那時我們在一起。」 「你對這運河區瞭解嗎?」 「相當瞭解。」 「你之前去過嗎?」 「去過幾次。如果船期適合的話,我常在旅遊計劃中走一段水路。雖然這些老舊的船已經所剩不多,這次旅遊仍然很愉快。」 「去過多少次?」 「我沒法立刻回答你,我得要算一算。不過這些年來至少有十次了,而且行程都不同,只有一次全程都在船上,那次是從哥審堡到斯德哥爾摩。」 「你都是買甲板乘客的票嗎?」 「對,全程艙位需要很早就預訂,而且,也比較貴。」 「沒有艙房不是比較不舒服嗎?」 「一點也不會,如果你願意,也可以睡在甲板下交誼廳的沙發上。我對這種事情並不特別擔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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