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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


  他詳細地講了自己昨天和今天早上所做的事:在加爾什的調查,同多特雷夫婦、紀堯姆夫婦以及艾麗絲·馬松小姐的談話。他拿出剛從身分鑒定處取來的艾麗絲的材料,念道:「——孤兒,父親酗酒,母親患結核病。因為多次偷竊,被從『瘋狂的牧羊女』趕了出來。有跡象表明她在給一個國際團夥做眼線。患二期肺結核。」

  房間裡沉默了一會兒。戈蒂埃先生對維克多取得的成果表示相當滿意。

  「你的意見呢,莫勒翁?」

  「幹得不錯,」警長答道,講話帶點保留,「幹得不錯,還應該進一步調查。如果你同意,我就單獨審問一下男爵。」

  「你自己問吧。」維克多以一向的隨意態度說,「我在我車子裡等你。」

  「今晚大家再到這裡來。」處長總結道,「這樣可以向檢察院的預審提供重要的材料。」

  ***

  一小時後,莫勒翁將男爵帶回汽車,對維克多說:「對這傢伙沒有辦法。」

  「那麼去艾麗絲·馬松住處吧?」維克多建議。

  警長表示反對:「她被看著呢。搜查隨時開始,甚至我們到之前就已經做了。我想這並不急。」

  「你說什麼?」

  「兇殺發生時,加爾什鎮參議員、多特雷的房東居斯塔夫·紀堯姆在幹什麼?這是他妻子自己問的問題,我也想就此問一下他的朋友菲利克斯·德瓦爾,此人是聖克魯的一名房地產商和房屋租賃經紀人,我剛搞到他的地址。」

  維克多聳聳肩膀,挨著莫勒翁在駕駛座坐了下來。多特雷和另一名警探坐在後面。

  在聖克魯,兩個人在菲利克斯·德瓦爾的辦公室找到了他,他個子很高,棕色頭髮,鬍鬚精心修理過,一說話便忍俊不禁地大笑起來:「啊!這件事,可誰在算計我的朋友紀堯姆呢?今天早上以來,又是他妻子的電話,又是兩個記者造訪。」

  「他們談什麼事?」

  「問前天週四晚上他什麼時候回去的。」

  「您回答他們了?」

  「自然是說實話了,當他把我送到家門口時是十點半。」

  「而她妻子講他直到午夜才回家。」

  「是的,我知道。她喊破嗓門了,像一個嫉妒得發瘋的潑辣小婦人,『晚上十點半以後你幹了什麼?在哪裡?』於是,官司找上來了,記者找上了門,既然兇殺案發生在那個時間裡,我可憐的居斯塔夫便成了嫌疑犯!」

  他開懷大笑,說:「居斯塔夫居然是強盜、殺人犯?而居斯塔夫連一隻蒼蠅都不敢踩死!」

  「您的朋友當時喝多了嗎?」

  「有點多。他喝酒太容易過頭了。他甚至還想拖我去離這裡五百米遠的『十字路口』酒館。該死的居斯塔夫!」

  兩名警探便去了這家酒館。那裡的人告訴他們,前天確實有一位叫居斯塔夫·紀堯姆的常客在剛過了十點半時去喝了一杯茴香酒。

  這樣,一個問題便突出了:「居斯塔夫·紀堯姆從十點半到午夜究竟幹了什麼?」

  他們將男爵送回家,又安排那名隨行警探監視。莫勒翁便讓維克多將車一直開到紀堯姆的別墅。

  夫婦兩人都不在家。

  「去吃午飯吧,」莫勒翁說,「時間不早了。」

  他們在「競技」咖啡館吃飯,沒有多講話。維克多以沉默和溫色表示自己覺得警長的忙碌非常幼稚。

  「說到底!」莫勒翁大聲問,「你不認為這傢伙的行為有點怪嗎?」

  「哪個傢伙?」

  「居斯塔夫·紀堯姆唄。」

  「居斯塔夫·紀堯姆?對我來說他是次要的。」

  「可真見鬼,告訴我你的打算。」

  「直奔艾麗絲·馬松住處。」

  「我的意思卻是,」莫勒翁激動起來,固執己見,「去見多特雷夫人。走。」

  「好吧。」維克多同意,肩膀聳得更高了。

  那名隨行警探正在人行道上監視著房子。他們上了樓。莫勒翁按響門鈴,有人開了門。

  他們正要進門,便聽到下面有人叫,一名警察飛快地向樓上爬來,正是維克多吩咐監視沃吉拉爾街艾麗絲·馬松房間的兩名騎車警員之一。

  「發生了什麼事?」維克多問。

  「她被殺了!——可能是被勒死的。」

  「艾麗絲·馬松?」

  「是的。」

  ***

  莫勒翁是一個容易衝動的人,他意識到自己沒有依照維克多的意思著手行動是錯了,一肚子火氣沒處發,於是便闖入多特雷夫婦的房間,大發雷霆地叫喊起來,大概想激起對方的反應而從中獲取點什麼:「她被人殺了!這就是結果!為什麼你不提醒我們,她,可憐的女孩兒正面臨危險?她的被殺說明你把債券交給了她,多特雷——並且有人知道了這件事。誰?你現在準備幫助我們了吧?」

  維克多想攔住他,但莫勒翁仍硬著腦袋:「什麼?要我客氣點兒?這不是我的習慣。多特雷的情婦被害了!我要問他能、還是不能幫我們調查?而且要馬上這樣做,不能耽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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