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勒布朗 > 水晶瓶塞 | 上頁 下頁 | |
四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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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前,您先回巴黎去,同格羅內爾和勒巴努一起住到特羅卡得洛附近的弗蘭克林旅館裡,監視德珀勒克的房子。您可以自由進出這個寓所,這樣可以讓那些警察們再積極和警惕一些。」 「要是德珀勒克回來怎麼辦呢?」 「他回來當然好。那咱們就此抓住他。」 「他要是不在那裡停留呢?」 「他要是不停留,就讓格羅內爾和勒巴努去跟蹤他。」 「可是,他們萬一把他跟丟了呢?」 羅平沒有回答。此刻,在旅館裡不能動彈有多麼痛苦,並且不能親臨戰場指揮他又多麼著急!這種心情是誰也體會不出的。也許正是這種焦慮和內疚的心情,使他的傷口久久地不能復原,超過了正常的恢復時間。 他虛弱地說:「我們還是先談到這兒吧。我請求您。」 隨著那可怕的日子日益臨近,他們之間的關係也就越來越不那麼協調了。梅爾奇夫人處事不公,她似乎忘記了,或者說她儘量想忘記,是她自己使兒子捲進這場昂吉安冒險的,可她卻老強調法庭之所以對吉爾貝這麼嚴厲,並不僅僅因為他是一名罪犯,更主要是因為他是亞森·羅平的同夥。羅平雖然已經全力以赴,使出了全身的解數,但他又得到了什麼呢?他的努力到底幫了吉爾貝什麼忙呢? 沉默了一會兒,她站起來走了,房間裡只剩下羅平一個人。 第二天,羅平覺得身體仍然很虛弱。而第三天便是星期三。醫生囑咐他再休息幾天,最好休到週末。羅平問道:「要是提前活動有什麼危險呢?」 「那您還可能發燒。」 「不會再有別的情況吧?」 「不會,傷口已經結痂了。」 「那就不管它了。我搭您的汽車走,中午就可以到達巴黎。」 羅平所以急於馬上動身赴巴黎,是因為他收到克拉瑞絲發來的一封信:「我發現了德珀勒克的蹤跡——」同時還因為他看到了《正密安》報上發表的一篇簡訊,稱達布科斯侯爵因涉及運河事件而被捕。 這無疑說明德珀勒克已經開始實施報復。 既然德珀勒克還有報復的能力,就說明侯爵沒能從德珀勒克的辦公桌上把名單拿走,來避免這場報復;就說明接受普拉斯威爾的命令駐守在拉馬丁街心公園附近這座寓所裡的布朗松警長和那些警察們嚴格執行了命令;也就是說水晶瓶塞還放在原處。 這也說明德珀勒克沒有回家,可能因為身體狀況不允許他活動;也可能是他對藏東西的地方很放心,感到自己尚無必要回去將它取走。 但不管怎麼說,都必須採取如下方針:要加速行動,趕在德珀勒克之前把水晶瓶塞拿到手。 汽車穿過布諾聶森林,剛開到拉馬丁街心公園附近,羅平就叫醫生停車,並向他告別。如約按期前來的格羅內爾和勒巴努走到他的身邊。 「梅爾奇夫人呢?」 「她從昨天起就沒回來。但她寄回了一封快信,告知她發現德珀勒克離開他表姐家乘一輛汽車走了。她記下了汽車號碼,並會不斷地把跟蹤結果告訴我們。」 「後來呢?」 「後來就什麼消息也沒有了。」 「還有別的情況嗎?」 「還有。《巴黎·南方日報》報導說,達布科斯侯爵昨天夜間在牢房裡用玻璃片割破血管自殺。據說他留下一封很長的遺書,可以說既是一封坦白書,又是一封檢舉信。他承認了自己所犯的罪行,同時控訴德珀勒克將他逼上死路,同時還揭發了德珀勒克在運河事件中的卑劣行為。」 「還有其它情況嗎?」 「有。這家報紙還報導說,各種跡象表明,赦免委員會在審閱了案件的全部數據之後,很可能將吉爾貝和沃什勒的赦免要求一次駁回。星期五,總統可能會接見他們二人的律師。」 羅平驚得渾身一震。 「事情進展得太快了!」他說,「由此可以看出,從逃出後的第一天起,德珀勒克就對這個腐敗的法庭施加了強大影響。只剩下不過短短的一周時間,斷頭臺上就要人頭落地了。噢!可憐的吉爾貝!後天,你的律師在呈遞總統的辯護狀中如果沒有夾上那張『二十七人』的名單,你就沒命了。」 「我說,老闆,您怎麼也會喪失信心呢?」 「我嗎?你別胡說!一小時之後,我就會得到水晶瓶塞。二小時之後,我就去會見吉爾貝的律師。這場夢很快就會結束了。」 「那太好了,老闆!這才像您做的事呢。還要我們在這兒等您嗎?」 「不必了,你們先回旅館。我待會兒到那兒去找你們。」 他們各自離去。羅平直奔寓所花園門而去,按一下門鈴。 一個警察出來開門,認出了他:「您是尼古爾先生?」 「對,我正是,」他說,「布朗松警長在嗎?」 「在。」 「可以同他談談嗎?」 警察把他領到德珀勒克的書房。警長熱情地迎上前來。 「尼古爾先生,我奉命聽候您的指令。今天能見到您,不勝榮幸。」 「有何榮幸,警長先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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