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勒布朗 > 水晶瓶塞 | 上頁 下頁 | |
四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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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怎麼知道?」羅平問。 「我見到了他的辯護律師。」 「您見到了他的律師,那麼,這是他對您說的——」 「我告訴他我是吉爾貝的母親。我問他如果法庭瞭解了吉爾貝的真實身份,會不會對判決產生影響——哪怕緩期也行。」 「您真這樣說了?」他輕聲地說,「那麼說,您是承認了——」 「吉爾貝的生命高於一切。和他的生命相比,我的姓氏有什麼了不起!我丈夫的姓氏又有什麼了不起!」 「可您還有個小亞克呢!」羅平反駁道,「難道您忍心讓他成為一個死囚犯的兄弟嗎?這將會毀掉小亞克的一生!」 她低頭不語。羅平又問:「律師是怎麼對您說的呢?」 「他說,就是承認一切,對吉爾貝也無濟於事。我表示堅決不同意。但我看出,他對此事也不抱任何希望了,赦免委員會最終將決定執行死刑判決。」 「就算赦免委員會這樣決定,可還有總統呢。」 「總統一般不會反對委員會的決定。」 「但這一次他不會同意。」 「怎麼說呢?」克拉瑞絲問道。 「這次我要對他施加影響。」 「您如何去施加影響?」 「以『二十七人』名單作為交換條件。」 「您得到名單了?」 「還沒有。」 「那怎麼?」 「我會得到的。」 他的決心並沒有動搖。他用自己的鎮靜和自信來證明自己威力無比的意志。 可她只是稍稍聳了聳肩,不太相信他的話。 「如果達布科斯沒有把名單拿走,那麼現在只有一個人能夠對總統施加影響,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德珀勒克——」 她心不在焉地慢慢說出這句話來。這不禁使羅平渾身發抖。難道她現在還想——過去他常覺得她有這樣的想法——去見德珀勒克?要不惜一切代價去求他救吉爾貝? 「您已經向我發過誓了。」他說道,「您不該忘記,我們已經說定,同德珀勒克的這場鬥爭聽我指揮。您和他之間的任何協議,我都是決不能同意的。」 她分辯道:「如今他在哪兒我都不知道嘛。就說我知道他在哪兒,還能瞞得過您嗎?」 這個回答並不堅定。不過他也沒再堅持,只想關鍵的時刻盯住她就是了。還有許多情況需要她講呢!於是又問道:「這麼說,你們還沒摸清德珀勒克的情況?」 「沒有。不過很明顯,格羅內爾放了兩槍,有一槍擊中了他。因為在他逃走後的第二天,我們在一矮樹叢裡找到一塊沾有血跡的手帕。另外,還有人在澳馬爾火車站看到過一個神色疲倦、步履艱難的人。這人買了一張去巴黎的火車票,登上開往巴黎的首班火車——這就是我們所瞭解的全部情況——」 「他大概傷勢很重,躲在一個保險的地方養傷呢!」羅平說道,「也可能,他認為最好能在哪兒藏幾個星期,躲一躲警察局、達布科斯、您、我和他所有敵人的追蹤。」 他想了一會兒,又說:「德珀勒克逃走之後,死石寨有什麼消息嗎?當地人有沒有議論這件事?」 「沒有,第二天一早,那條繩子就被取下來了。這說明塞巴斯第和他兒子們當夜就發現德珀勒克逃走了。第二天一整天塞巴斯第都不在家。」 「哦,他想必是給侯爵送信去了。那麼侯爵呢,現在他在哪兒?」 「待在他自己家裡。根據格羅內爾的偵察,他家裡也沒發生任何可疑的情況。」 「你們肯定他沒到拉馬丁公園那座寓所去過嗎?」 「肯定沒去。」 「德珀勒克也沒回去過?」 「沒有。」 「您後來去見過普拉斯威爾嗎?」 「普拉斯威爾正在休假,去外地旅行了。不過,他委派負責此案的布朗松警長以及看守寓所的警察們都明確地說,由於他們嚴格履行警長的命令,對寓所的看守一刻也未放鬆過,甚至夜裡也嚴密堅守,輪流值班,總有一個人在德珀勒克的書房。所以,肯定任何人都沒進去過。」 「那麼說,瓶塞還應當放在德珀勒克的書房內未動?」羅平道。 「如果德珀勒克失蹤前就在那裡,那麼現在還應該在那裡。」 「而且就在他的辦公桌上。」 「在他辦公桌上?您有什麼理由這樣說?」 「我早知道它就在那裡。」羅平答道。他沒有忘記塞巴斯第的話。 「那您知道瓶塞藏在哪兒呢?」 「說不準。不過辦公桌就那麼一點地方,用不上二十分鐘就可以搜查遍。如果必要的話,十分鐘就可以把它拆成碎片。」 談過話後,羅平非常疲倦。他不願因身體不適而出差錯,便對克拉瑞絲說: 「聽我說,我要您再給我兩三天休息時間。今天是三月四日、星期一。後天,星期三,最遲星期四,我就可能下床活動了。請相信,到那時咱們一定會成功。」 「那麼,在這之前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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