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勒布朗 > 亞森·羅平的誓言 | 上頁 下頁 | |
一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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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本應該馬上告訴您的……從第一天起……我不知道是什麼阻止我這麼做的。您還沒有抓住一個人……於是,我猶豫了。可是現在我再也沒有權力保持沉默了……我不願意看到一個清白無辜的人被判刑。」 「您真的是說:一個無辜的人?」 「是的。」 「您能肯定奧利維埃·沃塞爾是無辜的?」 「是的。」 「請馬上到我這裡來。」 「馬上……這不可能……但是明天……明天吧……」 勒諾曼先生在對著電話發火,試圖通過長長的電話線把自己的意願傳給這個蠢女人,因為她的拖延會毀掉一切的。 「為什麼要等到明天?」 「因為必須要沃塞爾夫人參加我們的這次談話。我應該告訴她,為什麼我要讓人懷疑她的兒子……要讓她明白……」 勒諾曼先生感到她非常固執,而且粗暴地對待她是無濟於事的。 「那好吧。」他說,「明天在我辦公室。幾點鐘合適?」 「四點鐘,如果您有空的話。」 「我會有空的。我來通知沃塞爾夫人。」 「謝謝,先生……我的良心……」 勒諾曼先生掛上電話,心裡十分惱火。就這樣過了四天,她早就知道,可又始終保持著沉默。那麼她確切地知道些什麼呢?她會不會搞錯呢?可是,她不會是那種誇大微不足道的細枝末節,以期引起重視和轟動的證人,她一定是發現了某些感到驚奇的事,而完全有可能打算出賣它,只是現在恐懼和內疚使她瀕臨崩潰了。 「怎麼辦呢?如果奧利維埃·沃塞爾真的無罪,那重新進行調查的結局會是怎樣的呢?當勒諾曼先生遇到障礙時,他是從來不會在它的面前徘徊駐足的。二十四小時之內,它就可以被確定了。可是眼下,他還得工作到深夜。 那麼,就不要再來那不著邊際的推理了。但是,在開始處理堆積在他面前的大堆文件之前,他寫了一張明信片,為的是請沃塞爾夫人第二天在四點鐘之前到他的辦公室來。她將在這裡認識一位肯定有辦法確定她的兒子是無罪的人。他請她把回復交給信差帶回。如果她同意的話,一部汽車屆時將等在她的家門口,就在庫塞爾大道上。 負責送信的信差一個小時後回來了。 「這位夫人怎麼跟你說的?」勒諾曼先生問道。 「什麼也沒說,首長。但是她在您的卡片後面寫了一些東西。」 「給我看看。」 先生: 我被您的信攪得心神不寧。我將為您使我產生希望的事得以實現而祈禱,對於您對我的痛苦和不幸的體恤,我表示最誠摯的謝意。如果我在當時,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向您說了一些有傷感情的話,我懇請您把它們忘掉。我將急切地盼著您為我約定的約會時間。願我的小奧利維埃能儘快地回到我的身邊。衷心地謝謝您。 埃萊娜·沃塞爾 「很好。你可以去了。」 可是,信差剛一關上身後的門,安全局局長就開始蹦跳了起來。肯定地,除非阿代爾·迪努阿揭露的東西不能馬上提供一條新的途徑,否則針對議員奧貝爾特和私人偵探科薩德的兇殺案提出的問題無疑又會被提出來。但是惟恐違犯司法規定的擔心已經不再折磨勒諾曼先生了。他完全可以忘記奧利維埃·沃塞爾和他的母親。 他母親!……這並不十分肯定。 「好啦!總是這麼不可救藥,我的好人!你很願意幫助新寡和孤兒——這只是說說而已——但需要人家以微笑回報你。你這個無賴,夠啦!」 當天晚上,在皇家大街的圓形小廣場,拉烏爾·德·利美吉在賭博中使莊家輸了二百個路易。在早上九點鐘時,他給沃塞爾夫人送去了一束玫瑰花還有他的名片。 在下午三點半鐘時,勒諾曼先生指示準備汽車。我期待著什麼呢?」他一邊自言自語道,一邊在寬敞的辦公室裡踱著步子,「可是,我像新生兒一樣,既感到欣喜又非常地不安。我,羅平、利美吉、勒諾曼,我要從致敬中找出事實真相,只要阿代爾·迪努阿能夠信守諾言。我所期望獲得的,我所負責到底的是:我要看到微笑的埃萊娜。該死!她會賭氣給我看的!拉烏爾·德·利美吉給她送去鮮花。勒諾曼給她派車去。而羅平解救她的兒子…… 而她的微笑呢,咳,將投向這勇敢的勒諾曼。德·利美吉男爵本人只有資格享有微不足道的謝意。他白長得這麼年輕、迷人了。還是老勒諾曼,以他那棕褐色的皮膚,那副眼鏡,灰白的環形卷髮,還不用說他那圓圓的拱背,贏得了最後的勝利。他將是勝者。我嫉妒他!」 他用單腳的後跟旋轉著,同時打著響指,說著:「要承認你在這方面稍遜一籌。難道是這個拉烏爾嫉妒亞森?還是亞森嫉妒拉烏爾?或者是勒諾曼先生嫉妒他們兩個人!啊!我的老天!」 電話鈴聲響了。他心怦怦跳著,匆匆地走過去。 「喂……啊!迪努阿小姐……您顯得特別激動。發生什麼事啦?」 「我不能來了。」 「這太不嚴肅了。沃塞爾夫人就要來了。」 「有人監視我。」 「好啦,冷靜一點。您是在哪兒給我打電話的?」 「從我家裡,在絮斯納區。當我中午離開辦公室時,我馬上就感到被人跟蹤了。我很害怕……」 「請說準確點……您是發現有人跟在您的後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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