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勒布朗 > 亞森·羅平的誓言 | 上頁 下頁 | |
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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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頗感震驚,松掉了手裡的那串鑰匙。 「嗄!天呀!發生了什麼事啦?」 古萊爾擅自把門又打開了。 「我們只耽擱您幾分鐘時間。」勒諾曼先生說,「請您給我們帶一下路。」 她把他們帶進了議員的辦公室。 「真了不起!」古萊爾悄悄地對他的頭頭耳語道,「這位當事人可真會享受!」 其實,奧貝爾特佔據著三間寬大的房間:等待室、秘書室和他自己的辦公室。所有這些都是現代派的。房間裡還飄著一股雪茄的香味。 「請坐。」勒諾曼先生向迪努阿小姐提議道。「我有一個十分不幸的消息告訴您。」 迪努阿坐到一張椅子邊上。她肯定已經四十出頭了。她的消瘦的、生滿雀斑的臉上露出一種理解的神情,這使她更加難看了。 「是關於奧貝爾特先生的。」勒諾曼先生接著說,「他成了一次……十分嚴重的事故的犧牲品。」 「一次事故?」 「您能保持冷靜嗎?……他被殺害了,在他家的電梯裡。就是這樣。」 她一隻手按在胸口,臉色變得慘白。古萊爾著急了。 「好啦!好啦!別再難過啦!」 她張開嘴,但卻說不出一句話來。終於,她能說話了:「那我可怎麼辦呢?」 古萊爾和勒諾曼先生驚呆了,彼此驚愕地望著。阿代爾·迪努阿的手指緊緊抓著小手提包。她十分艱難地呼吸著。 「這太可怕了!」她喃喃著,「他對我這麼好。」 突然,她的眼淚奪眶而出。她強忍住幾個嗝兒,把它們憋在了瘦弱的胸中,並且也逐漸地恢復了聲音:「我真的沒有運氣。」她歎息著。 「他也沒有。」勒諾曼先生生硬地回敬道。 「這並不一樣!我,我總是不斷地失去工作。我原來是布代夫人的秘書。 她死於栓塞,就在我的眼皮底下死的。後來我為夏約醫生工作,他被充血奪去了生命。而現在,是奧貝爾特先生,他……」 勒諾曼先生安慰著她。 「您不難找到地方的,相信我。必要時,我會給您幫助的。現在,我請您回答幾個問題。」 「好……好……當然。」 她擦完眼淚,把雙手交叉在一起。 「好吧,」勒諾曼先生問,「奧貝爾特先生今天早上是否顯得憂心忡忡的?」 「不。一點也不。他跟往常一樣。」 「他有公開的敵人嗎?」 「他有政治對手,這一點,是確切的。」 「我是說:他是否收到過恐嚇信?您應該知道的,因為是您為他開啟郵件的。」 「嗐!不是他所有的信件……今天早晨,譬如說,他收到了一封寫有『親收』的信……當然是他自己拆封的……不是我。」 「然後呢?」 她看著他,顯得很驚訝。 「於是他看了,然後把它放在了錢包裡。」 「他沒有思索一下……也沒有表現出激動嗎?」 「絕對沒有。應該告訴您,奧貝爾特先生總是能夠自控的。您在想什麼?……」 「我沒想什麼。然後呢?」 「他認識給他送信的人。於是,他開始拆信了。這樣的情況很多。尤其是那些懇請者的信。但是他很快就停了下來。他對我說:『等我回來再看這些吧。我出去一個小時!』他看了一下他的表,然後肯定地說:『我最遲十一點鐘回來。』然後他就走了。」 「在您看來,他的離去是這封信引起的?」 「我不知道。我向您保證我並沒有在意。」 「想想看。他是否有過在工作之時突然離去的情況呢?」 「從未有過。」 勒諾曼先生感到他抓到了一條最新的線索。 「信封呢?現在在哪兒啦?」 「信封?它當然在字紙簍裡啦。」 「是我看到的辦公桌下的那個字紙簍嗎?」 「是的。」 勒諾曼先生轉向古萊爾。 「找找看。」 警探四腳爬在地上,在地毯上檢查著字紙簍裡的東西。「小姐,您還記得那個信封的顏色嗎?」 「黃色的,我想。」勒諾曼先生站到了古萊爾的面前。 「一隻黃色的信封,寫著『親收』字樣。不應該難找的……」 「在這兒。」 古萊爾叫了起來,「至少這裡有一塊吧。」他直起身來,把它遞給他的頭頭。 「它只被撕成了兩半。」勒諾曼注意到,「我看到背後有半個郵戳…… 給我找到另一塊……快一點,我的小傢伙。」 「是這個嗎?」 兩塊碎片拼到了一起。郵戳也拼到了一塊兒。上面依稀寫道: 馬蒂厄·科薩德 附四十八號,雷努阿爾街 巴黎十六區 「馬蒂厄·科薩德。」勒諾曼先生說。 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色。馬蒂厄·科薩德!這是安全局一位老警探的名字,他們二人跟他都很熟。尤其是古萊爾。「走吧。」勒諾曼決定道。「我謝謝您,小姐,您救了我們的大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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