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勒布朗 > 火藥庫 | 上頁 下頁 | |
一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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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要我的文件,只有我對它才感興趣……況且,我已經不再有了……」在這些文件和西蒙娜的病之間是否存在著某種關係呢? 憑著豐富想像,瑟尼納完全可以隨心所欲地想出某種聯繫!他看不起這些小把戲。最簡單的辦法是跟塞西爾進行一次對話。肯定是擺到桌面上的。 「我都知道,關於蒙古喬……關於健康中心……我有許多情報來源……我是您的朋友。」 「老闆!她沒走訥伊那條路……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這裡到處都是東遊西蕩的人。」 瑟尼納從沉思中醒來,趴在車窗上看。他們到了裡沃利大街。 「加速!」 「我很願意。可是……」 人群都擁到了馬路上來。馬車過去了,可是一條繩子提了起來,使得汽車被迫停了下來。馬車朝劇院大道漸漸走遠了。瑟尼·納放下窗玻璃,把身子探出車外。 「喂,隊長,我有急事。」 「不會太久的,先生……這是國王的儀仗隊。他們剛從市政廳出來。」 「啊!這個傢伙。」瑟尼納一邊低聲咒駡著,一邊重新坐了下來。「可是塞西爾……」 懶散的人群發出的喧鬧聲打斷了他。一小隊共和國衛士小步跑著穿過十字路口。頭盔在閃光,佩劍晃動出光芒。瑟尼納看不見敞篷四輪馬車,它被厚厚的人群遮住了。但是他聽到了此起彼伏的歡呼聲。高高舉起的手在搖晃著帽子。「國王萬歲……大公萬歲……」人群久久不散。塞西爾肯定走遠了…… 也許她在回家之前,只是想感受一下幾天來一直籠罩著巴黎的燈光、聲響和節目的氣氛。 「到訥伊去,奧克塔夫。我到那兒去等她。怎麼,你睡覺啦?」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老闆。發動機卡殼了。」 他下車,用搖杆搖了幾下。瑟尼納很不耐煩,不僅是因為浪費了時間,更主要的是擔心車子還能不能再開。塞西爾這次或許會責怪他搞陰謀活動,強行介入她的私生活。瘋狂是一個缺陷,要養成認真克制它的習慣。 「怎麼樣,奧克塔夫,可以了嗎?」 「我想得換一隻火花塞。」 「是不是還能開?」 「可以試一試……但總不保險。」 「那好吧。繼續走,走到哪兒算哪兒。」 他一邊低聲抱怨著,一邊縮在角落裡,又開始了他的遐想。他儘管呆在後面,卻再也找不到一個類似的情形。或許他被投進了一件複雜的慘事之中,別人來求助於他,或許他本人引發了可怕的事件,但是他還從來沒有扮演過證人這一角色,而且還是個無能的證人。然而,幾天來,他可能看到參與的力量,目睹了騷動的和無法解釋的場面,這使他的「必須行動」的欲望經受著一場嚴峻的考驗。 如何能夠跟塞西爾談上話而又不惹惱她呢?只是傻頭傻腦地告訴她:「我是您的朋友。」她會聳聳肩。或者說:「我來照顧您,因為我知道您處在危險之中。」她會根本不予理睬的。很難扮演這個具有偉大心靈的穿房入戶者的角色!…… 發動機又卡殼了,汽車以急人的速度緩慢地爬行著。他或許可以跟塞西爾說:「他們差一點攻擊您,而且還把我劫持了。這是為什麼,您能解釋給我聽嗎?」這應該是進入話題的最佳辦法。「您知道具體原因,可是我卻一無所知。咱們還是把事情說明白吧!」多麼好的開頭。她將不得不開口說話…… 「奧克塔夫,讓我在這裡下車。」 「可是,老闆……」 「我坐出租馬車還快一點。」 他走出車門,對馬車夫做了一個手勢。 「到訥伊的聖雅姆大街。」 半個小時後,他走進了「栗樹飯店」的咖啡廳。裡面唯一的一位顧客正心煩地對著啤酒杯坐著:是昂布魯瓦茲。 「你在這兒幹什麼?……女伯爵回來了嗎?」 「是的。回來有五分鐘了。」 「可是……我是讓你盯著蒙古喬的呀。」 「我來向您解釋……」 「你別磨蹭。」 「是這樣的……今天早上,蒙古喬到他兄弟的墓地去了,就在拉雪茲神甫公墓。」 「真是家庭的不幸。」 「然後他到了一位大理石商那裡,就在夏羅納大道……」「無盡的哀思,我看得出來。」 「他在『晴雨錶飯店』吃的中飯,就在伏爾泰廣場。」「很好!可別讓他突然消失了。」 「三點鐘的時候,他到了市政廳。然後,他就直接到這兒來了。」瑟尼納的手一下子抓住了昂布魯瓦茲的手腕。 「這裡?……什麼地方,就在這兒?」 「到了女伯爵家裡……鬆開我,老闆。您抓得我好疼。」「你為什麼不馬上說出來呢?……有很久了嗎?」 「差不多一個小時吧。」 「他是怎麼進去的?」 「當然是用鑰匙進去的啦。」 「不是,我問的不是這個……在開門前,他是否遲疑不決?或者是惴惴不安地左顧右盼過?」 「我沒有注意到。」 「那當然啦。你們從來都是什麼也注意不到的。你們這幫傢伙!」 瑟尼納站起身來。 「我進去。如果半個小時後我沒有出來,你就把這兩個人抓起來……那麼,馬雷肖到哪兒去了?」 「他趁我在這裡時出去活動一下腿。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蠢傢伙!他這是活該……」 他匆匆走了出來。塞西爾的別墅漆黑一片。此時,可怕的一幕又出現在他的腦海裡……塞西爾被捆綁著……刀子……當然啦!蒙古喬並沒有放棄要奪回那些文件。至少他到這裡來不僅僅是為了報復吧…… 柵欄門鎖著。好在它不太高。路上沒有一個行人。瑟尼納沒費多大力氣就越過去了。然後,他手裡握著槍,躡手躡腳地走上了臺階。 他吃了一驚。房門只是隨便地關上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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