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勒布朗 > 歐奈維爾城堡的秘密 | 上頁 下頁 | |
一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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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達皮尼亞克,』靈魂對我說道,『我本可以在另一個世界好好休息啦,只要我知道學會正常活動、我心愛的圖書館完好無損。你去找男爵加爾瑟朗這個冒失的年輕人要回……』」 「夠啦。」男爵說,「我真弄不懂您要幹什麼。停止打趣,如果您願意的話!我再向您說一遍,我已經還回了《回憶錄》。再說,還書的日期應該在借書登記簿上注明了。塞羅爾從來不會忘記的……」 「它是被注明了。」 「那麼好啦。」 「好啦?遺憾的只是這一日期的筆跡並非出自塞羅爾先生之手。」 「那麼出自何人之手?」 「出自殺害塞羅爾先生的人之手。」 「您認識這個人?」 「是的。」 「您是警察局的?」 「我?多麼令人不快的問題!我像……?」 「突然冒出的想法。可是為什麼莫名其妙地來跟我說這些呢?您應該去警察總署,我親愛的先生。」 加爾瑟朗重新鎮定下來,放肆地打量著拉烏爾,而後者則始終在微笑,正在蠻有胃口地大吃著第二隻雞腿。 「我猜想,您對歷史很感興趣。」拉烏爾說。 「我確實對歷史感興趣。我對塞羅爾懷有極大的敬意,我向您保證,他的死,特別是這樣突然的死亡……但是我要再一次地告訴您。我真不明白您為什麼會選中了我……」 「您真的不明白的話,那就是我搞錯了。請原諒,男爵。我將聽從您的忠告。去找警察總署,這是您說的。這個主意不壞。我敢跟您打賭,這次意外事件的結果會讓這些老爺們激動不已的。它說得太多了,這個死魂靈!」 「這次意外事件的結果有什麼特別的嗎?」 「嗐,沒有,您不要以為非要堅持不可。」 男爵握緊雙拳。 「說吧。」 「好吧。請想一想,這個靈魂,我們的朋友塞羅爾的靈魂,向我指出了一個手印;在帶有吸墨水的墊板一角,有一個血指印。我承認,我自己是絕不會發現這個血指印的。我們的殺人犯,在把屍體推到桌子底下之後,下意識地按著支撐物站起身來。可是我說,我說……再次請您原諒,男爵,謝謝啦。這只小肥雞……」 「等一等!您還沒用飯後甜食……另外,我應該承認,您最終刺激了我的好奇欲望。您方才所說的,竟如此地意想不到,如此離奇……我不敢說:是否真實。」 「要敢,男爵,要敢。這個字眼用得很准。真的!」 「我在想您把這個怪誕的故事發揮到了什麼程度。」 「直到向您交出殺人犯的名字,如果您願意的話。」 「就算我願意吧。」 拉烏爾向後一仰,哈哈大笑起來,而他越是笑,加爾瑟朗就越是狂怒地掩飾自己的表情。 「這太怪了。」拉烏爾低聲說,「不,您非常滑稽可笑……就好像您不認識他——殺人犯似的。可是就是您呀,男爵。您想讓他是誰才好呢?」 「非常精彩!您敢斷言……」 「不。」 「哈,還是的。您還不至於到這一步吧。」 拉烏爾猛地一下子收住笑,操著冷峻的語調,輕輕地前傾著身子說:「我沒有斷言的習慣。我肯定……我保證。第一位專家來後,他把您的筆跡標本同借書登記簿上的假簽名進行了比較,結論是兩個字跡完全一樣。」 「總還得有人想到要再進行一次核對吧?」 「有人做了這個提議。」 「誰?」 「我。」 「那您認為這就夠了嗎?」 「不夠。」 「那又怎麼辦?」 「另一位專家只要比較一下您的左手拇指指紋和留在帶有吸墨紙的墊板上的血指印也就足夠了。」 「而這種比較也是您要求做的?」 「也是我。」 「也就是說,一切都取決於您。取決於您一個人。拉烏爾·達皮尼亞克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了。拉烏爾·達皮尼亞克把自己視作上帝了。」 「差不多是的吧。」 男爵也向前傾下身來,他們在桌子上互相對峙著。慢慢地,男爵的手指弄皺了桌布,擰著,同時他的脖子也漲得越來越紅。最後,他以一種嘶啞的嗓音吼了起來:「多少吧?」 「什麼多少?」 「你開的價?」 「我開的價。什麼價?唉呀,您把我當成什麼人啦?我開的價?……絕對沒有。我只不過是一個傳信的。如果只是我一個人的話……只是還有這位認真的塞羅爾先生的靈魂。而他,是絕對不會妥協的。儘管不妥協,卻通情達理,這一點務必請您記好。而且不記仇。他只要收回手稿以便能夠睡安穩覺。『叫這個無恥之徒把手稿還給我,』他對我說,『我就什麼也不計較了。 這樣,我在另一個世界也就不難受了。』」 「這是勒索和要挾。」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武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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